在弗兰克国的东北之地是希尔达公国,这片土地之所以是归属于弗兰克,那完全是因为双方拥有同样的信仰,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弗兰克国根本不会要希尔达公国,而希尔达公国也不会愿意加入弗兰克。? ?
双方之间之所以有如此不可调和的矛盾,倒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唯一的理由就是希尔达实在太偏僻太穷了。在弗兰克眼里,这就是一片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即便拥有了也不能为自己增加收入,反而会成为一个累赘;而对希尔达来说弗兰克是一个傲慢无礼的宗主国,即使自己国内出了任何状况也不能指望这个宗主国的援助,因为即便弗兰克肯伸出援手,也得花上半年以上的时间。双方就这样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继续共存了下来,没有闹掰的唯一原因就是双方谁也不想去招惹一个这么偏远的对手。
不过这种状况在新一代希尔达大公继位以后生了改变,这位新继位的大公名叫德古佐尔夫,他继位时年仅二十岁,但是在他执政的这二十七年来,他大力的展生产,改善领内人民的生活条件,同时积极鼓励生育,把希尔达的国力提升了一个等级。当然,除了展内政以外,他也数次动了对外战争,以扩大领土面积和增加人口。奇迹的是他所动的战争全部获得了胜利,而且由于他巧妙的利用了被侵占地区的祭司与自己领内祭司的矛盾和恩怨,在这么多次的战争中始终保持了与教廷的一致性,因此他虽然攻略了大量的土地,却并没有受到教廷的实质性惩罚,反而沟通了希尔达与周边各地的交通,加强了对被占领地区的控制,从而逐渐从一个偏远的地方诸侯跻身于弗兰克东北部的一个重要诸侯,雄霸一方。
能够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足以说明德古佐尔夫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君主。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德古佐尔夫虽然是个满脸胡子的彪悍模样,可是他的内心却是一个冷酷的策谋家,而且他同时也是希尔达境内数一数二的勇士。
只不过如今已经年近半百的德古佐尔夫已经不能再在战场上驰骋作战了,因为在两年前的一场战斗中,他为了保护一名敌国的孩子而永远的失去了左臂的下半部分。对于自己的这条手臂德古佐尔夫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通过失去这条手臂而获得了敌国民众的敬重,从而顺利地实施了他的统治,在他本人说来这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放眼整个弗兰克国大概没有一个人能知道这个德古佐尔夫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他是会安于现状加强希尔达公国的国力呢,还是会继续伸出他的爪子扩张。就连希尔达的贵族们也只能每天仰望着他们的主君,暗自揣测他的脑中正在盘算着什么。
可是德古佐尔夫的生活却被一封突如其来的信给搅乱了。那是一封来自教廷,由次席大神官马格拉恩亲笔书写的信件。在信中马格拉恩力邀德古佐尔夫前往教廷,并且有意让他出任弗兰克国最高军事统帅,负责圣战事宜。
对于这场即将动的夺回圣地的圣战德古佐尔夫早已获悉,不过当时他只是冷笑了一声,便把教廷出了这道旨意给扔到垃圾堆里去了。在他看来这种不切实际的圣战只有狂热的宗教份子才会欣然接受,只要脑子还有一丝理智的人就会明白这种长途跋涉前往去征服一个没有多大战略价值和经济价值的破地方根本就是疯。至于他的希尔达公国就更没必要从寒冷的北方千里迢迢跑到以炎热酷暑著称的圣地去遭罪。
可是随着事情一点一点的变化,德古佐尔夫的态度也渐渐有所改观,因为他惊奇的现几乎所有的国王和大公都答应了参与圣战。他不敢相信这么多国王和大公都同时疯了,经过调查和分析以后他得出的结论是这些国王的目的无非两种,一是借着这次圣战前往掠夺伟大商路上那些富得流油的城市,二是借着圣战的机会铲除异己,把对自己有威胁的势力送到敌人的刀下去。
由此德古佐尔夫不得不开始考虑自己的态度。别的不说,如果所有国家都答应参与圣战,就他没有选择参加的话,那么希尔达很有可能成为这场圣战的一个牺牲品,尽管希尔达没有诱人的财富,却挡不住宗教狂热份子的报复心理。对于那些周边的国家德古佐尔夫并不害怕,可是如果面对的是一群疯子的话就不好说了,更何况他不能确定自己的领地内有多少这样的疯子,如果十个人中间有一个这样的疯子的话,那么自己领地内就如同潜伏着一场瘟疫一般恐怖。如果有必要的话,就算装装样子自己也得带着领内的疯子们去参加这场圣战,至少也能扫除一下领内的隐患。
就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马格拉恩的信,把这封信反反复复的看了四遍以后,德古佐尔夫的胡子突然扭曲了起来。在他身边的侍者都十分惊讶,因为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主君如此放声大笑了。
德古佐尔夫想要大笑,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恐怕会大声咒骂神明,那样的话一旦传到教廷恐怕会引来巨大的麻烦。德古佐尔夫突然现自己这大半辈子所做的一切努力竟然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由于他的善战和长于长途奔袭远程作战,结果反而成了马格拉恩眼里的最佳统帅人选,自己将不得不参加,并且是指挥一场自己完全不想要的战争,一场疯狂的战争。可以预见的是自己一世的名声都会因为这场愚蠢的战争而毁于一旦,无论这场战争最后的胜负为何,自己最后只会落得一个动疯狂战争的战争贩子的下场。
不知道笑了多久,德古佐尔夫终于笑不动了。腹部的肌肉因为过度的劳累而抽搐,使得他痛苦的弯下了腰。与此同时德古佐尔夫也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自己注定要参与这场愚蠢而疯狂的战争,那么至少可以为这场战争争取最小限度的伤亡,哪怕是敌方的士兵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