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世杰舍生忘死战斗的同时,石河子的战局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而造成这一变化的人就是飞羽狼。
当最后一个护卫喊着“保护右贤王”倒在飞羽狼的剑下后,巴德尔明白自己的死期已至。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人可以在如此短时间内杀死这么多勇猛过人的护卫,就算是阿比契力尔也无法做到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单论杀人效率眼前这个少年是他生平见过的最强者。
不过巴德尔并不担心自己会战死,此刻他的脑子里想的是如何与这个少年拼个同归于尽,或者至少要让他受重伤,否则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少年出现在阿比契力尔面前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更不敢想象之后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巴德尔从一开始就使尽了全力,每一招都试图与飞羽狼拼个鱼死网破。但是巴德尔想错了,飞羽狼的武艺原本就在他之上,如果他严密防守的话可能还能多支撑一些时间,他的舍命打法反而露出了更多的破绽。在短暂的适应之后飞羽狼迅速跟上了巴德尔的打法,从这一刻起,巴德尔的命运已经被锁定了。
当飞羽狼的剑尖掠过巴德尔的颈动脉时,巴德尔的刀却以一公分的差距错过了目标。
鲜血像被抽出来一样喷涌出来,此时巴德尔试图用反手刀攻击飞羽狼的努力也最终失败。
“别挣扎了,你伤不了我。”飞羽狼冷冷丢下了这句话。
巴德尔本想反唇相讥,可是飞羽狼划开他颈动脉的同时也划断了气管,巴德尔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前的景象渐渐暗了下去,巴德尔那巨大的身躯慢慢的开始倾斜,这时候他觉得脖子上一凉,那是飞羽狼割下了他的人头。
“敌将巴德尔已经被讨伐!我军胜利了!”飞羽狼举着巴德尔的人头大声喊道,同时开始返回己方阵营。
面对巴德尔的战死对于突契军产生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大多数士兵因为突契右贤王巴德尔,同时也是突契最有名的勇将战死的消息而意志消沉,但是也有少数人被激发出替巴德尔报仇的战斗意志。
“绝不让杀死右贤王的人活着回去!”
这些战意过盛的战士开始转回头去试图围歼飞羽狼,但是他们的行动恰恰给了王汉新一个绝好的时机。本来突契军的士气受到了重大打击就是进攻的好时机,再加上这些士兵的私自行动加大了突契军的混乱,王汉新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展开了全面的进攻。
以葛博龄为主力的突击点,再辅以霹雳炮和火铳的侧面攻击,失去主将同时又被切割成两块的突契军队很快就支撑不住呈溃走状态了。仅仅半个小时,突契军的伤亡数字就达到了六千四百之巨,超过了之前作战损失的总和。
在乱军之中王汉新一眼就看到了正朝自己飞马而来的飞羽狼,他的腰间还别着巴德尔的人头。
“干得太漂亮了,师弟。”
“比我想象中的略微简单一些,相信对付阿比契力尔应该也差不了太多。”飞羽狼的回答毫无谦逊之意,但是他的确有资格傲然地说出这些话,毕竟整个绢之国如云的武将都没能取下巴德尔的人头,而他却凭一己之力做到了。
“你立即回去休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要你上阵了。”王汉新道。
飞羽狼微微一笑,接受了王汉新的好意。
在巴德尔战死一小时以后,巴德尔的本阵已经完全崩溃,只剩下少数人得以逃生,但却无法逃出石河子的铜墙铁壁。剩下原本被葛博龄的骑兵割裂的部队,数量已经不足四千,王汉新留下了足够的兵力歼灭这些敌军,然后便开始着手解救陈世杰的事宜。
王汉新当即便把葛博龄和他的骑兵部队派去支援陈世杰,但是却没有立即调动大军前往。在他的心里一个新的计划已经渐渐成型:既然阿比契力尔出兵来攻打陈世杰,那就说明他放弃了避实击虚的策略,决意要解救巴德尔,或者进一步说打算与自己决战。那么如果他得知巴德尔战死的消息的话就有可能改变主意。就目前而言阿比契力尔并没有踏进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那么一旦他开始撤退的话,自己最大的成果也不过是歼灭了两万突契精锐和巴德尔而已,这对于整体战局的帮助并不大,突契损失固然惨重,却还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因此巴德尔其实是个相当重要的棋子,只要阿比契力尔觉得他还活着,那么他就会继续进攻下去,这就给了自己重新调兵遣将对阿比契力尔本队发起进攻的机会。现在阿比契力尔的兵力与自己大致相当,而自己有绢之国最先进的武器作为后盾,应该说还是略微占据优势的。如果能在陈世杰坚守的有利地形更多的消耗阿比契力尔的兵力的话,这优势就会更加明显。
正是因为如此,王汉新只派出了葛博龄的骑兵,而没有调动大军前往,他要把主力留下来确保石河子包围圈内的突契军全部被歼灭,这样就能尽可能的避免巴德尔战死的消息透露到阿比契力尔耳中,同时只派出少量部队前往支援也会给阿比契力尔造成一个自己久攻不下,只能最低限度的维持目前的包围圈的假象,吸引他继续进攻。不过这么做也就意味着葛博龄有可能步上陈世杰的后尘,甚至有可能因此战死,但是王汉新还是狠了狠心,决定用葛博龄来换取自己调兵遣将的时间。
由于王汉新的这个决定,使得他在日后被无数人指责在人格上远远比不上阿比契力尔,但即便是这些对他非议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石河子会战的胜利也正是因为他这次绝情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