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万法之翼」触碰地面,世界仿佛临来了末日般的震动起来。
肉眼可以看到的波纹自牧野空的位置扩散开来,沟壑、裂谷、深渊开始突显在刚刚结束冻结的地面上,而多出来的碎石土块则失重般的上升。
牧野空带着胜利的讽刺意味说道:
「我的手套还可以这样用哦,只要是触碰到的全部都置于我的掌控!」
黑色的漩涡在她的身体周围形成天然的保护盾,突破音障的沙石朝着沃路菲飞射而来。
「结束了——喝!」
牧野空感到短暂的空白,手中的动作还没停下,但是地面已经开始恢复平静了。
惊讶了一秒的时间,接下来牧野空望着近在咫尺的沃路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牧野空的左手没有变化、依然有着长度连接小臂末端的黑色手套,但右手却裸露出白皙的皮肤,神器「万法之翼」此刻正戴在对方的手上。
「怎么回事」
语气有些怪异,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接受了事实,至少她已经败了,而且败的如此迅速。
「我暂停了时间,如果你有防备可能会挡得住,但可惜你没有任何提前预知」
「那么——叠飞刀!」
一十八把薄超蝉翼的飞刀以整齐一排的姿态攻击眼前的少年,咫尺的距离理论上不可能被闪避。
但事实是,这些飞刀全部命中了沃路菲,可是全都没有破开哪怕只是表层皮肤:坠落到地面,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飞刀就算遭受猛烈攻击也没有碎裂,可是根本无法伤害到有心防御沃路菲。
当对方抬起手,牧野空已经知道会怎样了。
「呯——」
被打飞出去,与前两次一样的力度、没有丝毫变化,但是这一次有些特殊,沃路菲打的是另一边的脸。
「为、为什么……」
「我没有打你一边三次,因此你还不算输,愿意的话,起来跟我再战好了」
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是嘲讽,就这样站着,沃路菲如此低声说道:
「是不是要我把手套还给你?可以,但最好别太依赖这东西,就算你能触摸到掌控的一切,只要超脱你的掌控就没办法了,不改变,真的会死」
「第七阶魔法……」
手套被扔了回来,但是牧野空仍然是倒在地上仰望夜空,似乎才发现了黑暗中的别样美感,只有在战斗失败被人打倒的时候、才能看到天空中闪亮的繁星点点。
「超强的身体和极致的速度……」
记得小时候,父亲就经常带着自己在夜晚的河边钓鱼、看海——那时候看不到真正的海洋,但是父亲教会她看银河,天空中的星星闪亮着,开心的笑容从未忘记,只是被埋藏在了心底,自从收养自己的父亲被贵族杀死后,这种心情就被“永远”的封闭了。
「时间停止能力……」
因为想要玩弄自己的身体,贵族将坚决反抗并伤害了随从的父亲当众处以极刑,母亲也在家中自杀,戚邻们如同躲避瘟神一般躲避着十几岁的自己,当贵族派人以盗窃罪名强行抢人的时候,她偷偷带着父亲曾送给她的一把匕首。
从杀死第一个人开始,就发现自己有着可怕非常的杀手天赋:杀光了贵族领主两家合计一百一十三人,接着隐没于黑暗,直到今天……
不停的念出沃路菲给予她的惊讶。
坐起身来,脸上除了泛红与只有她自己感受到的疼痛外,没有任何挫败感、绝望或是战败后的沮丧,也没有一丝一毫对自己可能的遭遇提心吊胆。
说话的口吻,就像是和好朋友一般,牧野空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你为什么这么强啊」
「因为我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可以的话,真想把你踩在脚下——对了,你要杀了我吗?」
「如果我想杀了你,你活不到现在」
「我猜猜,你是想从我的口中得到什么情报吗?算了,不管怎样,谢谢你不杀我,但是——」
牧野空走上前,双手搭在沃路菲的身上,双方的距离非常近。
「你想做什么?」
沃路菲看着对方问。
「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将我打败的人、不,你是第一个将我打败的男人」
牧野空将嘴唇凑到沃路菲的嘴边,后者惊讶不已,不过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但是他也没有张开嘴,任凭牧野空怎样努力都无法得逞。
「你这个家伙,很不识时务……」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杀你的原因是你放走了飞亚,而且我也想问你些情报,藏身于黑暗中的你应该有着王国官方都不了解的部分事情才对」
「不谈那些,你胜了我,如果你不想杀我,那就答应我吧」
「答应什么?」
「娶我」
牧野空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绝对不是开玩笑,沃路菲推开对方。
「我有女朋友」
「没关系,我可以竞争」
「如果我说我要杀了你呢?」
「那就杀吧」
沃路菲伸出手掐住牧野空的脖子,在对方没有丝毫反抗的情况下用力、接着松开。
「咳咳、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吧」
「我不会娶你,死了这条心」
「那就来战!」
牧野空向后跃去,接着双手一十七把飞刀点燃紫色的阴暗之火,嘴里也叼着一把——十八刃齐发!
「空间裂隙——」
全部的攻击被沃路菲吸到不存在的空间,接着在沃路菲身后显现,十八飞刀没有一片丢失、全部掉在地上。
「杀了我,或者娶我,你选一个」
「如果你知道我的女朋友为我做了什么,你就不会这样说」
「为你而死还是怎样,我相信我也可以」
「好,你厉害,我不想问什么了」
沃路菲转身想要离开,牧野空快速的冲了上来。没有攻击、没有杀意、单纯的冲过来抱住沃路菲。
「在父亲死后我发过誓,嫁给首位打败我的人,不论性别和种族,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就追杀你到诸神黄昏、世界灭亡之前,直到你厌烦然后杀了我」
背后响起哭泣的声音,沃路菲站在原地、许久之后才打破了语言的沉默:
「好了,虽然我不能娶你,但是你可以和我在一起,直到你选择离开的那天」
哭泣戛然而止,抱着沃路菲的双臂更紧,牧野空带着笑意从后面凑上来。
「我会攻略你的」
「为什么有种上当的感觉」沃路菲的声音愈发无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