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不信服,打了一早上,就叫了一早上的爷爷,见对方还肯不罢手,如今自知在这么下去,迟早被摔死,杂役头目眼珠子一转道:“跟我们比有什么意思,右山上有一块巨石,重达千斤,你要是能抱起来,我们就服了。”
“好,我去试试。”王仆诚虽说刚才胜了众人,但抱起千斤巨石,他心中没底,不过事已至此,陆幽在侧,不能让他再收牵连让人小瞧,唯有硬着头皮答应,一行人匆匆赶往巨石所在。
原来是这憨货自知昨日有负陆幽苦心,是以今早起来有心要找回场子,至于后果他也想得明白,我本没有亲人,陆公子待我如亲人,我有负他,苟且活着也没意思,不如让人一顿拳脚打死,至少不让陆公子受我牵连丢人。
看来这小子还有点火气,陆幽暗赞,却不阻止,跟随去了。
到了右峰山顶,一块巨石立起,上书“玄武右峰”四字,大气巍峨,令人生畏。
“就是这块。”杂役头目嘿嘿一笑,退在一旁,双臂抱在胸前,哂道:“你抱起来,我们就喊你一辈子爷爷。”
陆幽望去,这巨石少说也有两千斤,这些人有意刁难,才将这巨石尽量说少了。
王仆诚站在巨石前,看了两眼,双臂衣袖撸起,抱拢起来,略一用力,一个响屁,惹的众人耻笑。
王仆诚脸一红,尴尬一笑,复又扎起马步,双臂贴着巨石,手臂劲力涌出,憋的满头大汗。
“王仆诚,抱不起来,你就叫我们一辈子爷爷。”那杂役头目叫嚣,众人附和。
王仆诚双脚猛地用力一跺,口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面色涨红,口中暴喝一声,巨石忽然摇摆,周围土地崩裂。
片刻后巨石拔地而起,竟被王仆诚抱在怀中,他兀自兴奋望向陆幽道:“我拔起来了。”
其余杂役无不变色,这小子当真神力,吓得个个面色土黄。
王仆诚抱了一阵,将巨石放回原地,一路小跑到了陆幽身前憨笑道:“陆公子,没想到我这么厉害。”
忽的一阵钟响,众人散去,陆幽识的这钟声,分明是左峰弟子过来授艺了,忙拉着王仆诚,去了小院拿上那本修行概要,去了场前。
今日来的另有其人,但这人陆幽熟悉的很,分明就是那姓白的弟子,这人教授一番,众人还在回味,白姓弟子忽的挑眉扬声道:“陆幽何在。”
陆幽一怔,起身应道:“弟子在。”
白姓弟子瞧了一阵,皱眉道:“听师弟说,那****问过他修炼外物的事情。”
陆幽漠然,心中早已活泛,白姓弟子续道:“你在那本书上见过修炼外物之事,说来听听。”
“时日久了,记不清了。”陆幽嘿然一笑答道:“只因小时候一心修行,才找了些偏门的书籍查看。”
白姓弟子思索片刻,点点头不再发声,王仆诚侧目疑惑道:“陆公子为何要骗先生?”
陆幽远远瞧了一眼那人神色,嘿笑道:“不骗他他就得取了咱两脑袋。”
王仆诚面色苍白,不敢再问,白姓弟子收了修行概要匆匆去了,陆王二人返回住处。
“师兄怎么会取咱们脑袋。”王仆诚大为不解,先前人多,不敢发问,这才得了空隙追问一声。
“这修行外物稀贵,谁都想得,他一察觉,非得夺人神物,然后杀我等二人灭口。”陆幽如实相告。
王仆诚胆子本就小,一听这话,忙双手捂住嘴巴。
门外忽的一人踱入,却是白姓弟子去而复返,进门瞧了两人一眼,目光在屋内四处乱寻。
王仆诚浑身打颤,瞧着陆幽,陆幽神色不变,笑盈盈看着来人道:“先生去而复返有事么。”
白姓弟子忽的面色一变,冷道:“将东西交出来。”
王仆诚身子一软,几乎要瘫下去,被陆幽伸手扶住,陆幽笑道:“先生说的什么弟子不知。”
白姓弟子冷眉紧锁,神色阴晴不定,呆立片刻后扬手道:“你们歇息吧,无事了。”
白姓弟子才一走,王仆诚瘫软在床头,双目发呆道:“好险,要是被先生知道了,我们就完啦。”
“你还算不笨,能想通这茬。”陆幽坦然一笑道:“别着急,他定还有伎俩,我等泰然受之。”
这白姓弟子今日来临时陆幽早已想的明白,定然是其有所察觉,若不然绝不会问,此事需得想个妥帖法子才行。
正自沉思,门口忽的一群人乱糟糟进来,不由分说就在屋内动手动脚,陆幽笑而不语。
王仆诚不明就里,慌忙道:“诸位师兄弟,你们是找东西吗?”
众多杂役却不回头,一心查找,只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这才作罢,正欲一哄而散,陆幽挑眉道:“你们来了不声不响翻找一番,就想走么。”
众多杂役知晓这王仆诚的厉害,他能举起千斤巨石,对付他们几人好似老鹰捉小鸡,浑不费力,当下也不敢扭头就走,杂役头目抱拳赔笑道:“刚才先生来过,说两位的屋子太乱了,让我们收拾收拾。”
“劳先生费心了。”陆幽嘴上说,心中好笑,这人不死心,竟想出这等法子来,幸亏他早有防备,要不然今日就麻烦大了。
“日后两位屋子就由我等帮忙料理,两位只管苦心修行,先生说两位日后必能登上左峰。”那杂役头目拍了几句马屁带着众人去了。
王仆诚纵然傻笨,但这茬还能想得通,当下苦脸道:“糟糕啦,先生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若我们把神石交出去吧。”
陆幽怪笑道:“好啊,交出去,顺便把咱两人脑袋一并交出去,岂不美哉。”
王仆诚语塞,不敢多言。
傍晚吃过饭陆幽叫王仆诚睡了,不必再修炼,直待第二日清晨,两人下山劈柴,这才让王仆诚修行一阵。
那修行概要王仆诚倒背如流,没有书籍修行倒也未曾受阻,只是少了神石相助,就显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半日来,所得了了。
这才修行完,王仆诚跑过来,不解道:“陆公子这是做什么。”
陆幽乘王仆诚修行,竟也磨刀霍霍,兀自练习,身法飘逸,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听得问话却不作答。
王仆诚只当讨没趣,转身闷闷不乐,忽的眸子一亮。“有声音,定是有野兽来了,陆公子,你不是要看我打野兽么。”他精神抖擞,远眺动静所来方向,今早他在杂役前显了神威,如今也不害怕什么野兽了。
陆幽闻言一笑,望向王仆诚所瞧之处,正色道:“这一次的野兽可不如上次简单了。”
王仆诚不解,陆幽也不解释,不过一阵,一人飘然落地,竟是先前离开的白姓弟子,目光冷厉,瞧着两人喝道:“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
原来这白姓弟子不死心,不但让人搜查两人住处,还让人专门跟着,监视二人,是以二人砍柴修炼,都被跟踪杂役看在眼里,这些杂役有心教训两人,但实力不济,如今先生愿意出手,他们自欢喜的很,查探极为卖力。
陆幽早就知晓,这白姓弟子如何能够死心,但如此下去,难免碍手碍脚,不如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这才故意当着跟踪杂役摆弄拳脚,露个破绽给他们。
见对方钻了圈套,陆幽忙面色大变,抱拳慌张道:“弟子该死,先生饶命。”
白姓弟子嘿笑一声,两人承认,这事就好办了,他长剑出鞘,冷眉道:“你二人寻得宝物,私自藏匿,罪该当诛,但念你二人不知轻重,只需交出宝物,我在左峰诸位长老面前美言几句,你等二人可活命。”
王仆诚面色如土,一句话说不出来,陆幽故作惊慌道:“先生,我等是寻的了宝物,哪敢私自藏匿,都如数上交了。”
“贼厮,还敢嘴硬,看我不叫你人头落地。”白姓弟子有意恐吓,剑锋落下,搭在陆幽脖颈上,却不劈下。
“先生,千真万确,我二人的确上交了,不信问那位……”陆幽言辞诚恳,说至此处,忽的面色一转,悔恨道:“是了,定是那位先生私吞了,还嫁祸给我二人。”
白姓弟子一愣,心道难道是祝师弟私吞了,然后嫁祸这两人,祝师弟便是上次陆幽询问过修炼外物的左峰弟子,此人在左峰上素来狡猾,骗的师傅信赖,做出这等事情也合情合理。
一念至此,白姓弟子以防万一,厉声道:“你还想骗我么,你二人在这里修炼,若是没有神石,怎能力掷千斤。”
原来那些杂役将这种事情也说了,陆幽心中嘿笑,嘴上却忙道:“我等那日找到神石,原本想私吞的,只是被祝先生察觉,而后对我二人许之以修行秘技,换走了神石,我等二人才能修行的。”
白姓弟子思绪一转,冷眉道:“你二人若敢诓我,定叫你们尸骨无存。”说罢转身去了。
王仆诚苦着脸慌道:“陆公子,这可怎么办,到时候先生一问就知我们在撒谎了。”
陆幽讪讪一笑,扭头道:“那修行概要你全记住了么。”
王仆诚点头,陆幽在耳边吩咐一番,王仆诚心中打鼓,却唯有照做。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两人踏空而来,是白姓弟子和那日的祝姓弟子,一落地,祝姓弟子一剑刺来,怒道:“你二人胆敢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