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萨格拉斯曾经寄居在体内,麦迪文在复活之后拥有了一部分萨格拉斯的知识和记忆。
当然了,这些知识和记忆都是碎片性的,麦迪文对于萨格拉斯的认知不过是管中窥豹而已——仅仅是这些破碎的记忆和知识,就已经足够麦迪文成为一个大术士。
现在,看到了安迪提供的未知文字后,麦迪文忽然感觉自己似乎被唤醒了某些记忆。
混乱,实验,目的……
朦胧之中,麦迪文感觉到了剧烈的头痛。
显然,萨格拉斯谨慎地处理了一部分信息,使得麦迪文并不知道他的具体打算,但是好在对于这些未知的文字,麦迪文居然能够解读出一些!
“……恶魔,实验材料……”
“邪能融合特性……”
“混乱之中的秩序……未来……虚空……”
麦迪文艰难地解读着一个又一个字符,勉强分辨着这之中的有用信息。
但是很可惜,由于解读的不完整,麦迪文只是了解了几个词语的含义,对于整个文件,他还是不清楚其内容。
而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萨格拉斯的确进行了某种关于邪能的实验,而这些实验的目的却诡异地和秩序有关。
这很不寻常。
邪能本身就是混乱能量的具现化,而萨格拉斯却似乎在邪能之中追求着秩序?
很可惜,由于能力有限,麦迪文得到的有用信息很少。
但至少有了方向,不是么?
摇了摇头,叮嘱了安迪几句注意自己身体后,麦迪文回到了指挥室。
……………………
一切准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恶魔猎手和守望者已经集结完毕,参加这次玛顿突袭的都是最精锐的战士,在麦迪文传送门的帮助下,他们第一次踏上了玛顿这片破碎的土地。
说来有趣,这个关押满了恶魔的星球在破碎了万年以后,迎接的第一批访客居然是这些恶魔的敌人。
而在进入了玛顿之后,大部分人都在隐匿下开始原地待命。
很快的,伊利丹和玛维、瓦丝琪携手,处理了传送点周围的一个小型的恶魔营地。
这个营地相对来说有点空旷,其中的恶魔数量不多,为首的不过是一个恶魔卫士——别看这家伙的体格壮硕,但是在伊利丹的面前他甚至没有走过三个回合。
刚刚一交手,恶魔卫士长长的战刀被伊利丹左手的埃辛诺斯战刃挡住,然后伊利丹右手的战刃毫不留情地割掉了他的脑袋。
玛顿位于扭曲虚空的深处,死在这里的恶魔并不能复活。
这个倒霉的恶魔卫士,成为了燃烧军团的第一个真正的死亡者。
玛顿之战虽然是一场突袭,但是恶魔猎手们和术士们也不能贸然出击,必要的修整和探索还是要进行的,所以在占领这个恶魔营地之后,所有人也暂时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因为这里的邪能强度远远大于德拉诺,即使对于术士和恶魔猎手来说,适应也是需要时间的。
根据计划,在大家都适应了玛顿的环境之后,所有人会直接前进,直奔玛顿目前的指挥所。
玛顿没有昼夜,而恶魔猎手们为了保证战斗力,却必须规律休息。
在众人都开始了修养之后,在营地之中,麦迪文却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诡异。
没错,诡异。
这个大术士本能地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劲,但是思来想去,却怎么也不能找到不对劲的地方。
也许是自己最近太累了?
于是,就在恶魔营地了,麦迪文干脆放空了自己的思维,开始无意识地游荡着。
而随着这种无意识的游荡,麦迪文却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为什么这个恶魔营地如此整齐?
邪能是混乱的,恶魔也是混乱的,可是在仔细观察之后,麦迪文忽然觉得,这个恶魔营地看起来秩序井然。
在麦迪文的理解之中,守序和混乱是两个极端,但是现在想来,一直说是混乱的恶魔,实际上在成为燃烧军团的一份子后,居然变得守序了起来!
盲僧,你发现了华点!
仔细想想看,燃烧军团的恶魔是不是一直排列整齐?是不是下机绝对服从上级?是不是在萨格拉斯的指挥下目的明确?
然后,麦迪文有回忆起了提瑞斯法议会关于曾经在艾泽拉斯捣乱的恶魔的记录。
有所发现!
麦迪文拿出了一张羊皮纸,开始分两列,记录起了自己曾经知道了大恶魔的名字,一列属于燃烧军团,一列属于非燃烧军团。
随着这份名单越来越长,麦迪文终于恍然大悟。
没错,强烈的违和感来源就是这里!
在艾泽拉斯漫长的历史之中,从来不缺那些觊觎永恒之井(或者魔枢)能量,降临的恶魔——但是那些恶魔降临之后,做的更多的,都是无意识的杀戮和破坏。
这些恶魔遵从着自己本能的指示,毁灭自己见到的一切。
但是燃烧军团和这些“野生恶魔”完全不同,他们目的明确,组织清晰,甚至会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暂时地放弃自己的破坏欲。
举个例子,在海加尔山之战前,横渡无尽之海的恶魔有不少曾经到达过破碎群岛,但是他们为了去参加海加尔山之战,并没有大肆破坏,而是匆匆而过!
好像一支秩序井然的队伍一样。
同样的,那些为了能量而来的野生恶魔,他们并不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克制毁灭的欲望,所以提瑞斯法议会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那些捣乱的恶魔。
提瑞斯法议会可是和恶魔战斗了几千年!为什么萨格拉斯一出手整个议会都被毁了?不仅仅是因为萨格拉斯强大而狡诈,更是因为他能够为了更大的目的,克制自己!
这种克制,本身就是秩序的一种体现。
越想越多的麦迪文终于冒出了冷汗,他忽然本能地感觉到,自己察觉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萨格拉斯的堕落真的只是为了对抗所谓的虚空大君?
还是说,他身为泰坦,对于秩序本身,有了新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