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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萧煜的情

    萧煜看了眼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卧室中,林银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努力抬起头来,轻声道:“萧煜,你醒啦,是萧瑾把你带回来的,他伤的很重,现在还没醒。”

    这次萧煜受伤,林银屏心中极为恼怒,即恼怒萧煜不愿回家而肆意行事,也恼怒玉尘作没能护好萧煜,唯独对萧瑾谈不上恼,也谈不上恨,因为若不是萧瑾,萧煜恐怕就回不来了,而且据玉尘所说,萧瑾此次足足折寿十五年,更让林银屏感同身受,有同病相怜之感,故而破天荒地对这个小叔子的观感好了几分。

    萧煜问道:“我睡了几天?”

    林银屏凄然道:“三天三夜。”

    萧煜伸手按了按额角,只觉得太阳穴生疼,脑中浆糊一般,缓了好一会儿才隐约记起自己被阴尘偷袭的事情,再往后却是记不起来。萧煜坐起身,林银屏给他批了件外袍,萧煜顺势按住她的手,轻声道:“对不起,我本来是想等你消消气就回家的,哪成想会变成这样,让你担心了。”

    林银屏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知道我会生气,还让墨书夺我的权?是不是故意气我?”

    萧煜知道自己这次是弄巧成拙,也不辩解,道:“入秋以来,你的身子就一直不好,我只是想让你多歇会儿,哪里敢让你动气?”

    林银屏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萧煜挨了一记白眼,却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是一笑置之。

    林银屏闷闷的不说话,萧煜就拍拍她的手背,道:“好了,我既然醒了就没事了,你先去休息会儿。“

    林银屏站起身,哦了一声,“那我去休息。”

    萧煜笑容温煦,柔声道:“去吧。”

    待到林银屏离开后,萧煜下床披上一件普通锦袍,活动了下身体,感觉没什么大碍,走到外间,朝外面问道:“今日是谁当值?”

    紫月走进外间,施礼道:“请王爷金安,今日是奴婢当值。”

    萧煜摆了摆手道:“不用多礼,萧瑾怎么样了?”

    紫月沉声道:“回禀王爷,二公子被安置在青花苑,由玉尘大真人亲自出手医治,性命已无大碍,只是折损寿元过重,体魄支撑不住,估计要再过些时日才能醒来。”

    萧煜点点头道:“这次是我欠萧瑾的,等萧瑾醒来后,让他搬到东路正院去,其他全部等同于两位郡主。”

    紫月微微诧异,不过没有多言,恭敬低头应下。

    萧煜的王府总体来说共分三路,萧煜与林银屏居住在中路,萧玥和萧羽衣居住在西路,唯独东路一直空闲,萧煜原本打算将东路留给自己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儿子,而让萧瑾另辟一府。只是以如今的形势来说,萧瑾不管是为了自己也好,还是为了萧煜也罢,在外人眼里都是萧瑾为救兄长舍命十五年,故而萧煜无论如何都不能慢待了萧瑾,所以将东路正院让给萧瑾,兄弟二人同居一府,也是萧煜的一种表态。

    现在萧煜脑中渐复清明,一些事情已经隐约想起,而他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结合一些蛛丝马迹,已经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大约是自己受伤后引得心魔出世,然后心魔逼退了来敌,而萧瑾又不知用了什么秘法,以折寿十五年的代价帮助自己镇压了心魔。再加上萧瑾在之前还特意提醒过自己不要太过小看秦政等人,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次萧瑾都让萧煜欠了好大一笔人情债。

    想通了这些,萧煜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毕竟先前不久,兄弟两人还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即便是双方和好,也是面和心不合,若说萧瑾真心救自己,萧煜是决然不信,只能说萧瑾在自保的同时顺手救了自己。想到这儿,萧煜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挥了挥手道:“本王有些乏了,等明天再去看二公子,你先下去吧。”

    紫月轻诺一声,徐徐向外退去。

    林寒已经过了仪门,见到紫月后,问道:“王爷如何了?”

    紫月轻轻摇头道:“王爷已经醒了,只是有些精力不济,还在休息。”

    林寒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前行,而是转身原路返回。

    第二日,外表看上去已经无碍的萧煜与还略显憔悴的林银屏一起去了青花苑,见到昏迷中的萧瑾后,萧煜的手指轻轻一颤,吩咐左右看顾好二公子,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林银屏问道:“怎么走得这么急?”

    萧煜没说话,只是沉默着。

    夫妻两人很默契地都没有说话,一直走到迎风阁前,萧煜才缓缓开口道:“最难还的是恩情。”

    林银屏看了他一眼,说道:“别管他是怎么想的,要看他是怎么做的,我只知道是萧瑾背着你从北地一线跑回西北,于情于理……”

    没等林银屏把话说完,萧煜已经打断她道:“所以我才不想见他,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按照我原来的想法……”

    林银屏平静地反过来打断他道:“萧煜,你不觉得自己越来越冷血了吗?他可是你的兄弟。”

    萧煜哑口无言。

    虽然没有入冬,但是西北的深秋已经颇显寒意,夫妻两个都披着厚重的大毛披风,真是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林银屏从披风下伸出手,指了指萧煜,撇嘴道:“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

    相信有八成以上的已婚妇人都说过这句话,一般是因为不满于丈夫,也常用于夫妻开战的挑衅之言。

    萧煜也不以为意,笑道:“可能当时正好是晚上,所以你没看清。”

    林银屏哼了一声,做了个自戳双目的动作。

    萧煜笑道:“我承认我变了,不过你也变了,当初的林银屏,可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为难两个小丫头。”

    林银屏反问道:“非要等到墨书把我架空才合你心意?这是小事,那什么才算大事?”

    萧煜轻声道:“墨书怎么可能架空你,你我心知肚明,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把墨书和羽衣放在心上,你防范的人其实是我。”

    林银屏沉默许久,问道:“我问一句?”

    萧煜点了点头。

    林银屏沉声问道:“如果有一天让你在我和这片基业中做一个抉择,你会选谁?”

    萧煜同样也沉默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道:“你问这些除了伤感情以外,还有别的作用吗?我说选你,你会信吗?我说选基业,你会不信吗?你问出这句话就说明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来问我?”

    听到答案后的林银屏出乎萧煜意料之外的平静,接着问道:“咱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貌合神离的?”

    萧煜还是摇头,道:“记不清了,感觉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渐行渐远。”

    林银屏走到一棵梧桐树旁边,靠在树干上,双手笼袖,淡淡地一笑,带着些许苦涩,“我曾经真的很希望,能像书中那样,与你一起白头的。”

    萧煜很是真诚的说道:“我也是。”

    林银屏轻声问道:“还有以后吗?”

    萧煜反问道:“我们不是夫妻吗?”

    林银屏深吸一了口气,将鼻子的酸涩强压下去,带着微微哭腔,“为什么会这样呢?不该是这样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真的慌了,她没想过萧煜会把两人之间最后的一点温情窗户纸捅破,让这一切明明白白地摆在两人面前。

    所以,她想问萧煜这是为什么?

    萧煜也如她所愿,给了她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答案。

    “因为,我们只能牵手。”

    (看到这儿,懂的自然懂了。不懂的,我也不敢多说什么。被屏蔽了五十万的字数,感觉自己两年的坚持就像个傻子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