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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红谷

    这里的冰族人控制红色峡谷,扼守每年兽群大迁徙的必经之地,足以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而冰族人强壮的体格,和他们暴烈好斗的性情,酿造出来多余的精力,则全部浪费在比斗上。

    不管这有多么令人费解,但这就是冰族人的野蛮文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包括冰族内部森严的等级,一切都是用实力来说话。”

    冰族人在红色大峡谷的入口,摆下比斗场。在比斗中胜了、你可以从这里得到一个仆从,输了、则必须留下来成为对手的奴隶。

    打败9个流民部落的最强者,获得9个冰族仆从,足以帮助鹰人控制着9个冰族的流民部落,所以不会发生一场不成对比战争。至少,鲁道夫是这样认为。

    吼————

    忽然,从前面传来一阵巨吼声,要比索隆从前听到过冰族长毛野蛮人的吼声响亮十倍。

    “卑贱的入侵者,是谁让你拥有入侵冰族人领地的胆量,哦,尽管只是一些不入流的黑毛鸟。……入侵者,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派上你最强悍的战士,接受挑战。要么、在冰族的围攻下、拥抱死亡!”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响彻峡谷的咆哮,一度刺激敌方战斗士气,上升到了难以想象的高度。

    而这道雄厚声音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一个长着绿毛的野蛮人。

    视界里,对方鼻孔朝上、站在木头搭建的高台上,身高3米,虎背熊腰,身材魁梧。浑身绑着结实的皮甲,手提一把双刃重斧,外露的长毛皆呈现出一种墨绿的颜色。

    目睹这道魁梧的身影,在索隆的印象里,囚禁在鹰人领地的冰族人奴隶基本上说不完整一句囫囵话。只有红色、黄色、黑色三种颜色。而在此刻,绿毛野蛮人,他流利的语言表达能力,至少证明了,冰族人不是和野兽为伍的类人生物。

    而是一个强大、野蛮的部落文明。

    展现在索隆视线里的,一些稀有的绿毛战士,点缀密密麻麻的上千名红毛野蛮人当中。

    在这里,大峡谷两岸都是红色的巨岩断层,大自然用鬼斧神工,将这里雕琢得岩层嶙峋、层峦叠嶂,夹着一条深不见底的隘口。

    在隘口和拒木的后面,集结成为一支强悍的战斗力量。并且最重要的,从这里开始,冰族人手中持有的,已不再是尖锐的木棒和石器,而是清一色的铁质武器。

    似乎受到绿毛野蛮人的压迫,前方奴隶兵团的战斗士气持续下降到了冰点。

    前方正在发生骚乱,索隆看见,鲁道夫已经在持剑砍掉一个又一个不断后退的奴隶士兵的脑袋,极力压制这股发自种族血液里的恐慌蔓延。

    鲁道夫尽力压制奴隶兵团的恐慌,将战斗士气维持在一个点不致发生溃逃。尽管大地,还在冰族人踏步之下,沉闷地哼哼着。每当高台上的绿毛战士挥舞重斧,峡谷都爆发出震动天地的呼吼声。

    “嗷嗷嗷嗷哦嗷嗷嗷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沉浸在巨大的噪音中,刺鼻的臭味,和冰族野蛮人的腥燥,直往人的鼻孔里钻。

    他抬起眼帘,前方就好象隔着蒙着一层哈气的玻璃眼镜,只能看见隘口的褐色脊背,和越来越多的冰族野蛮人向这里聚集。对面冰族人的战斗士气,也一路高涨到沸水般的顶点。

    索隆微微皱眉,把这一切瞧在眼里,那一瞬间,那双凝望着红色大峡谷的银色瞳孔,急剧收缩,似乎终于对这股烦躁免疫。

    “在冰族之王的凝视之下,我将把失败者的头颅制成骨杯,谁?谁敢上前?吼!——”

    双方之间的空地上,一个绿毛战士跳出来叫唤挑战。视界里,无论他的吼声,还是他的毛发颜色,都给奴隶兵团造成一种野蛮压迫。使刚刚稳定的战斗士气,又继续下降。

    绿毛战士他手持一把粗大,把柄适中的双手钉锤,其上镶有狰狞的铁钉和凹槽,在日光的照耀下发出黝黑的反光。

    绿毛作为比红毛、黄毛熊族人更高等的冰族战士,他的身上绑着有一定防护力的皮甲,一只手高举钉锤,一只手则不住地捶打胸膛。同时在他的身后脚下,则扬起了象棉絮一般的尘雾。

    但不管绿毛战士如何狂热,视界里发生的一幕,都证明了冰族人他们虽拥有魁梧的体格,霸占着红色大峡谷,却普遍有着一颗堪比白痴的头颅。

    毫不怀疑,对于野蛮人愚蠢的比斗游戏,索隆一点都不感兴趣。

    “鲁道夫,——那么,该是到了你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在那一瞬间,鲁道夫被这道冷漠的声线冰冻了。

    “法罗!”

    尽管鲁道夫很快顺从,唤出了他身边的最强的蛮族狂战士。

    在冰族人震动天地的呼吼声中,蛮族狂战士不友好地看着黑压压的一片。

    得到鲁道夫轻点了点头,他方才拔出了身后的大剑,大步冲上场去纵步起身、一个跳跃便是几沙绳远。

    其实,早在过去几天里,从鲁道夫的嘴里,索隆已经了解到,在蛮族当中,辫子对于一个狂战士的含义。

    九辫狂战士,那已然是狂战士部落的第一勇士。

    ……

    吼~!!

    视界里,狂战士部落的第一勇士沙罗,就像是一辆无法匹敌的战车。

    才几个照面,场上的绿毛战士,一条右臂上被大剑砍掉,只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抵抗。

    绿毛战士盯着九辫狂战士的一只眼球目光狰狞,另一只眼球却因为疼痛而凸出了眼眶,因为惊恐他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

    吼!!

    挣扎的瞬间,寒光一闪,九辫狂战士又是一剑砍到,那一瞬间,绿毛战士那一双凝望着天空,带着血丝的眼睛,终究没有闭上。

    狂战士部落的第一勇士,用实力证明了他的强悍。

    两分钟后……

    当第三个绿毛战士,被九辫狂战士手里的大剑劈开肚子。

    法罗瞥了一眼那地上五颜六色的肠子,他用手臂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峡谷的红色太阳,然后微微眯眼向身份的方向看过来,眼神里饱含着骄傲。

    场上的九辫狂战士,他的勇猛和战斗技能,都是索隆生平仅见,仅次于鲁道夫。

    但他的所作所为,却像是一个小女孩,在用愚蠢的方式发泄她的不满。

    鲁道夫的战略,是打败9个绿毛战士,将其变成仆从。而九辫狂战士的血腥杀戮,让鲁道夫的嘴角挂着微笑,为九辫狂战士的行为感到骄傲,也非常好奇,看到蛮族战士这么强大索隆会有什么样的面部表情。

    但是这个时候,索隆却非常适宜的身子微微一侧,轻易地避过对方眼角的余光。鲁道夫是一个有能力的将才,然而在他的眼中,索隆毕竟是一个鹰人。就避免不了他的骄傲之心。

    十分钟以后……

    当九辫狂战士杀死第五个绿毛战士,气喘吁吁,准备在冰族人的怒吼和不满中,就此下场的刹那。

    冰族人的士气急剧下降。反观己方的士气确实急速攀升。

    一目了然、就是现在!

    征服靠的不是梦想,它最终总要诉诸血和铁。

    索隆不愿意继续这个无聊的比斗游戏,他也不相信9个流民部落的首领,会来到这片隘口前,像个白痴一样比斗。

    所以、当他将手里的战剑,突然举过头顶。

    鹰人们,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吹响了手里的号角。

    有这样一句话。

    当开战两个字响彻云霄,请带上阳光般明媚的双眼,准备拥抱这个颤抖的世界!

    “鹰击长空!!!”

    鹰人们踏着一致的步伐,撑开翅膀升空,像一个灵活有力的大网,更像是一张血盆大口。

    没有复杂的变化,没有玄妙的机关,只有从空中推进,然后有长矛投掷,一路血腥碾压。

    不管前方是什么人,都被无情地被长矛洞穿,在矛头穿刺的一边,喷射出大量的鲜血。

    即使在平地上,有一双翅膀的帮助,鹰人手里的白木长矛,重重落在一个绿毛战士的肩膀上,打得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视界里,这一页血腥的场景,让索隆不知道,在这个隘口,会不会变得殷红一片。

    鹰人们吼叫着命令奴隶兵团冲锋,而在鲁道夫的眼中,他奴隶兵团方阵,无法通过冰族人把守的只有三米宽的隘口,所以他必须用炮灰去填。

    这一点,是索隆的命令。“如果可以,就是用尸体填出一条道路,也在所不惜。”

    因为只有鲜血,才能灌溉出征服和胜利。而且索隆相信,只有在鲜血的刺激下,炮灰才能发挥出他们最大的价值。

    要么冲过隘口,要么接受死亡。鲜血的刺激,冲锋的号角回声彻应,使奴隶兵团彻底陷入了癫狂。

    奴隶兵团、还有狂战士,形成一股亡命的可怕洪流,呵喝、喧嚣、呻吟声里,踩踢着同伴的尸体向前狂奔。像是受到生命威胁的兽群。

    快要被人群淹溺的人痉挛地互相摩擦着,拥向前方窄小的隘口,然后在绿毛战士的砍杀下,一个个像木柱似的栽陷在其中。

    他们抢天呼地,乞求活命,却陷入狂暴,然后沉没于森冷流动的铁器中间,被碾碎成为一地的血污。

    “战争是一场死神的盛宴。”

    索隆没有和鲁道夫打招呼就下令开战,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种自我认识,“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刚认识几天的蛮族人,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是龙庭领主,还是一个鹰王祭祀,都要像狐狸一样狡诈、像饿狼一样嗜血。”

    当一个三千人的鹰人军团突然出现,连鲁道夫也措手不及。

    ……

    在鹰人的驱赶下,奴隶兵团位于疯狂碰撞的风口浪尖。

    九辫狂战士陷入了彻斯底理的疯狂之中,身体表面缭绕着密集凸显的血管,陷入了狂战士的狂化状态。眼盯着蛮族人被癫狂的洪流卷走,连同他的族人和朋友,法罗悲愤地大声吼叫着,怒睁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之前一把尖锐的铁器刺进肚腹,让他的喉咙间涌满了血水。

    九辫狂战士法罗,他的右手紧握着一颗狰狞的头颅,向前投掷出去,强忍着喉咙的血液溢出,他告诉自己还不能死。

    奴隶兵团的价值,大概就在此刻。

    身处拥挤的战斗中,当鲁道夫脑袋发热,一切东西在他眼前起伏和闪动。引导奴隶兵团冲击隘口,眼见到的除了鲜血就是飞溅的肢体。

    但不管如何的疲惫,在这种混乱中,鲁道夫似乎并没有把冰族人看作是人类。因为他的杀戮,仿佛在用鲜血画画一般,根本不管靠近自己的是敌人还是倒退的奴隶。

    双剑在鲁道夫的手中打着战栗,砍进一个冰族人的肩胛。鲜血的颜色在眼前模糊,另一把战剑横削出去,残肢断体的快感攫紧了他的心脏。在恐怖的屠戮战场,他必须发挥所有的实力,大吼着“冲击活命,后退则死!”劈死身边失去理智的奴隶,方能不和别人一样那么轻易地,因为拥挤和踩踏而丢掉了脑袋。

    鲁道夫的将军使命是前方的峡谷隘口,冲开它,亦或者用尸体填充它。

    如同洪流漫卷,在红毛熊人的眼里,鹰人战士犹如凶神恶煞,紧跟着溃逃的绿毛战士,鹰人们向四个方向追击,他们所到之处,尽是横飞的鲜血与碎尸,硬生生砍开了一片血雨腥风,“喀嚓喀嚓”的砍杀声响成了一片。许多红毛战士,直到锋利的屠刀降临,才想起发出一阵撕裂耳膜的恐怖嚎叫。

    碎裂的肢体迸溅在空中,裹着残肢和血雨。

    听着耳朵里传来的如雷咆哮,入目的血雨如同井喷!红毛战士的眼睛瞪的更大更圆了,目光中已填满了惊骇。

    山坡之下的红毛冰族战士,不但战斗士气直接降到了负数,那些布满柔软细毛的脸皮下面,一条条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

    野蛮文明,崇尚强硬的战斗实力,苛刻的部落等级之下,亲眼目睹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绿毛战士,从正面被彻底击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