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出来了?金娘子也不管管你。”李翠萱胸口涌上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趁势朝着韩湘兰一股脑的宣泄了过去。
韩湘兰猛的一楞,一股子莫大的屈辱感直冲脑门,她挺起高耸的胸脯,昂着美丽螓首,却细声细气的嘟囔道:“有些人啊,真是不知趣,这还没成主母呢,就敢说三道四。爷曾经教过奴婢一句俗语来着,那便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李翠萱狠狠的瞪着韩湘兰,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仅仅是奴婢身份的韩湘兰,竟然敢顶嘴。
“哦,我倒要看看,李家的家法,有没有治奴婢的招。”李翠萱这显然是打算要给点颜色韩湘兰看看,韩湘兰心里有些发寒,嘴上却依然很硬,“爷一向圣明烛照,洞察秋毫。更何况,我现在是金娘子身边的侍女,要打要罚,由得我家娘子的心意。只是,你好象还是没有被爷收房吧?”
李翠萱听得真切,韩湘兰分明在讥讽于她,暗示一个铁的事实:她韩湘兰虽然只是个奴婢的身份,却跟的是最得宠的彩娇,压根就轮不到李翠萱这个身份未明的外人来指手划脚。
“湘兰,快别拌嘴了,爷回来肯定要沐浴的。”同样是奴婢身份的叶晓兰,可能是听见了大帐外面的动静,撩起帐帘赶来替韩湘兰缓颊。
和韩湘兰不同,叶晓兰虽然也是侍婢的身份,却是李中易收用过的书房大丫头。
打狗还须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李翠萱本是冰雪聪明的女人,她随即抿起粉唇,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有些人真的好福气呀……”意犹未尽,余味无穷。
韩湘兰本是幽州名门韩家的闺秀,只因为父亲韩匡嗣贪生怕死,将耶律瓶出卖给了李中易,这才惹来了幽州韩家的灭门惨祸。
整个家族被契丹人赶尽杀绝之后,如今的幽州韩家,仅余韩匡嗣和韩湘兰二人而已。韩湘兰也由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女,眨眼间,沦落为契丹人的阶下囚。
契丹睡皇垂涎于韩湘兰的美色已经很久,想把她弄进王帐之中,等玩腻了再杀,让押解的契丹人大有顾忌,这才没敢碰她。
但是,契丹人是没有贞节观念的蛮族,契丹睡皇养成了一个尽人皆知的坏毛病:他此前玩腻了的罪臣之女,大多赏给手下人用极其野蛮的手段折磨至死。
如果不是李中易进兵速度极快,等待的韩湘兰命运必定是异常之凄惨。
只不过,李中易平日里成天参与勾心斗角的把戏,回到家中再面对心机深沉的女人,他心里或多或少会产生一种腻烦的情绪。
由此,牵连到容貌比叶晓兰更甚一筹的韩湘兰,反而至今没被李中易碰过。
叶晓兰的笑容,一直保持到韩湘兰回到帐内,并且放下帐帘之时。
“韩家妹妹,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且不能再想了。”叶晓兰盯在韩湘兰那张特别容易招惹男人注意的秀颊之上,异常冷淡的说,“我必须提醒你,爷亲口吩咐过的,你现在归我管,明白么?”
“是,婢子一定听您的吩咐,不敢丝毫违拗。”韩湘兰尽管委屈的直想掉眼泪,却也必须承认一个铁的事实,叶晓兰比她更得李中易的宠爱。
守在书房门外听候主人召唤的韩湘兰,虽未亲眼目睹李中易在书房中“欺负”叶晓兰的艳丽场景,可是,她又不是聋子,室内的桌椅晃动声以及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每每都令她羞不可抑,好几次下意识的夹紧双腿,想溜却又不敢溜,好不尴尬!
“嗯,既然明白事理,我也不想难为你,爷回来必定要沐浴的。”叶晓兰一直和韩湘兰面和心不和,明面上替韩湘兰解了围,私下里却半分情面也不想留给她。
韩湘兰的鬼心思,叶晓兰岂能不知道?
韩匡嗣已是年逾四十,哪怕纳了小妾,也很难再有生育的精力。如果韩湘兰被李中易随意的指给某个男人为妻或是作妾,那么,幽州韩家算是彻底完了,从此韩门香烟无续。
假如说,韩湘兰攀上了李中易的高枝,成为了帝国未来主人的宠妃,那么,她所生下的一男半女,也算是给韩家留了一丝血脉,尽管这种血脉并不是纯正的韩家子嗣,出身的高贵却足以掩盖掉一切。
后院起火引发的刀光剑影,正在前线指挥战斗的李中易,完全不知,也没心思知道。
霹雳炮的威力,让懵懂无知的高丽人,吃足了科技落后,战术落后的大苦头。
经过几次架炮轰杀之后,李云潇渐渐掌握到了霹雳炮的使用窍门,掉头逃走的高丽人,完全没必要劳动炮营出手,交给李勇手下的骑兵营追杀即可。
由于,高丽人有组织的抵抗,处于一种散乱零星的状态,李云潇急中生智的将霹雳炮化整为零。
这么一来,霹雳炮的随时随地出现,反而把高丽人仅存的一丝抵抗希望,彻彻底底的给烧没了。
三十余万高丽败军,一齐掉头狂奔,你推我挤,你赶我拉,倒地的人瞬间被同族的兄弟给踩成了肉酱,好不凄惨!
李勇手下的骑兵,无一例外,全都配备的是一人三骑,他们不紧不慢的跟在高丽人的身后,缀在高丽败军身后不足三百尺的距离,如同附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
伴随着李勇的命令,骑兵营的官兵们时不时的挥舞着手里的钢刀,拍马突击猛砍一阵子,将企图朝外围逃散的高丽人,强行驱赶回人多的败军之中,便再次放缓马速,紧紧的贴在他们的身后。
李勇接受任务的时候,李中易吩咐得很清楚,击败高丽人其实并不困难。难点在于,要将绝大部分高丽败军,驱赶到开京城西靠海的狭小滩涂地带,再一网打尽。
整个高丽人,算上逃丁,也不过几百万人而已。举国之力的三十万壮丁被李中易一举拿下,那么,即使王中途脱逃了,也无法改变高丽国彻底覆灭的厄运。
高丽人的精锐尽丧之后,李中易即使用脚去思考,也完全有理由相信,在李家军气势如虹的威逼利诱之下,知道大势已去的各地城主或是土豪们,很可能设下圈套,将高丽国残余的保王派贵族们的人头,自然也包括王本人的脑袋在内,乖乖的送到李中易的桌前。
这也是李中易一直隐忍至今,没有利用霹雳炮的威力,展开攻城战的最大决定性因素!
对于高丽国在战后的殖民统治,李中易早就谋划好了,恩威并施才是王道。分化瓦解高丽国内的地主力量,拉一派打一派,然后再次将扶持的丽奸们推上勒索的舞台,让他们玩命的替李家军保障充裕的后勤物资。
随着时间的推移,高丽人仅存的微弱抵抗,也被彻底剿灭,李中易放下手里的单筒望远镜,淡淡的吩咐说:“总预备队上马出击,另外,告诉李勇,放回开京城内的溃军越少,他的功劳越大!”
“喏!”传令官复述了一遍李中易下达的军令之后,拍马奔向旗鼓官那边。
总攻击令下达之后,李中易的身边就剩下了两千余名近卫军,以及贴身保护的带刀侍卫。
“爷,不是奴家多嘴,要不,您且回帐内喝口热茶,再让美婢们敲敲腿,沐浴更衣躺下歇会儿?”
竹娘的提议,正中李中易的下怀,战局已定,高丽人彻底完了。他手下的精兵强将们,如果连追杀溃军都给翻了盘,那他这个大军统帅被坑死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无怨无悔!
“李潇松不在,近卫军和侍卫们都交给你了。”李中易略显疲惫从怀中摸出一块特制的合金令牌,完全不理会竹娘错愕的眼神,硬将令牌塞进了她的手中。
“还楞着干嘛?这身明光铠,实在是死沉。”李中易喘了口粗气,没好气的瞪着一直呆呆发楞的竹娘。
竹娘这才猛然警醒,李中易把自身的安慰,完全交到了她的手上,显然,她的一贯忠诚和体贴,已经完全取得了夫君的信任。
“贱妾该死,竟然忘了这一茬。”竹娘芳心里暖洋洋的一片,主动凑过去,替李中易卸掉了身上的沉重累赘。
大胜之后的李中易,心情着实不错,一袭飘逸儒衫的他,迈着轻快的步子,悠闲的踱回到中军大帐门前,却听见帐内传出叶晓兰的喝斥声,“你瞧瞧你,白长了一副狐狸精的模样,添一桶沐浴的热水,竟然都可以洒得满帐都是。”
“叶姊姊莫恼,婢子这就收拾干净。”
李中易听得出来,这是韩湘兰的声音,虽未见当面,他却品得出来,韩湘兰服软之语中那一丝委屈至极的余味。
嗯哼,沐汤都已经准备好了,显然帐内的女人们,已经知道大军获胜的好消息了吧?
“小兰儿,吾累惨了,速来帮着捶捶腿,可好哇?”李中易故作不知道韩湘兰吃瘪的女人之间的内战,他顺手撩起帐帘,满面春风的迈步走了进去。
“爷,沐浴的香汤早已替您备好了,要不,奴婢先伺候着您泡汤,再捶腿不迟?”叶晓兰仗着李中易隔三差五的“欺负”,正是宠浓之际,遂大着胆子向提出了更加合理化的建议。
李中易不动声色的发现,叶晓兰说话的时候,有个不太明显的小动作,她有意无意的朝着韩湘兰高高的仰起精致的下巴,示威的意味极其浓郁。
绝对不是巧合,在李中易的有心观察之下,他真切的欣赏到了韩湘兰黯然伤神的窘态。
嗯哼,所谓的天之贵女,也不过如此嘛!
李中易还没亲自出手,单单一个叶晓兰,便整得韩湘兰苦不堪言,实在是有趣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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