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异光渐渐消散,施落施德急忙走上前去。
虽然施落施德已经33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认定了野至必定不是寻常之人,可是当他看到六棱晶石上显示着的数字的那一刻,他还是震惊了。
灵痕的初次融合对于一个痕师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牵扯到关于灵痕契合度的问题,也从侧面反映出了一个痕师的天赋高低。
一个普通的痕师初次打破桎梏与灵痕融合时,大多能获得1%左右的融合的,如果一个痕师能够在初次融合时就获得2%的融合度的话,那么他将是举世瞩目的未来痕师之星,得到无法者地带最大的组织痕师协会的注意。
虽然这些炽热的目光中也伴随着危险,但是谁又会轻易地树立这样一个未来不可限量的敌人呢?
鉴于野至之前的表现和那‘断光明之剑’的惊才艳艳,据点人都已经刻意调整了心态,认为野至必定能获得2%的融合的。
而施落施德已经默默在心里做了最大胆的假设,他认为野至有那么一丝丝可能,在初次融合时就能达到3%的融合度。
而当大家都看向六棱晶石时,像是被天雷劈了一样,脑袋嗡嗡的想着,看着那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整整比施落施德做出的大胆设想还要多出一倍——6%!
“这...这怎么可能?”施落施德拿着六棱晶石的手颤抖着,一脸茫然的表情。
6%的融合度,就算天才少年也要修炼上一段时日,而对野至而言,它仅仅是一个起点而已。
据点人看着野至的目光又发生了变化,有些人竟生出了朝拜、供奉的心里,仿佛眼前的野至就是他们心中的神。
野至对于什么6%、7%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看着大家茫然的表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破开这尴尬的氛围。
突然,人群中散发出一种怪异的臭味,大家纷纷用手捂住口鼻,扇开面前的臭气,气氛又渐渐活跃了起来。
野至透过人群看到了一个既矮胖又猥琐的男人,他发现了野至在看他,在远方朝着野至挥手,拖着肥硕的身躯往这里走来。
纵使大家心里再震撼、再激动,又有多么想留在野至身边和他攀个过面儿的交情,但仍然很快就忍受不来那难闻的臭气了,纷纷掩鼻走开了。
施落施德也慌忙把六棱晶石塞进野至手中,捂着口鼻在心里咒骂着向据点里奔去。
让野至头疼的人群终于散开了,训练室前的空地上转眼间只剩下了野至一个人,身边摆着一堆堆的礼物,脸上还有一个个香甜的吻痕。
那个散发着一身臭气的男人慢慢走到了野至的身边,他刚靠过来,野至就想起了他们以前好像在月光酒馆门口见过,虽然没说过话而且进了酒馆就分道扬镳了,他的一身臭气真的令人难以接近。
那个男人一过来就把目光聚集在野至手中的六棱晶石上,狡黠的笑着说:“我这也算帮你解围了吧。”
他不说话还好,一张口就窜出一口脓起,恶心又腥臭,像是堆放了几年没人清理的垃圾堆里散发的怪异气味。
野至的忍耐力虽然很强,但还是觉得一阵晕眩,赶忙屏住呼吸,落荒而逃了。
看到野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一身恶臭的男人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轻轻俯下身捡起野至慌乱逃跑中丢在地下的六棱晶石,感受着上面流动着的魂力波动,眉头紧锁,嘴里发出一声轻咦。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浮动在晶壁上的融合度数字,晃了晃晶石,似乎迟迟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轻轻地把六棱晶石放在原地,踏着沉重的脚步消失在漫天的风雪里,那个6%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他觉得事情的发展隐隐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变得越发严重了。
据点人回到了西冰据点,便聚集在中央广场上,纹着西冰的据点旗帜迎风飘扬,施落施德站在广场的中心动员着据点人。
在施落施德的号召下,大家都积极参与,动员大会热烈进行着。
不一会儿,据点广场上就堆满了物资,有他们窖藏在家中,每逢新历年才会拿出来烤着吃的黑山羊腿,有他们在出去巡游当中偶得的精铁、魔法溶液,也有他们从丛林兽手里交换过来的百年冰晶,募捐箱里也塞满了钱,大堆的金币银币快要把整个铁箱子都给胀破了。
据点人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准备了丰盛的庆功晚宴祝贺野至成功的融合灵痕,而且集资出优厚的报酬,希望能够打动野至一行人,帮够帮西冰据点彻底清理掉封印在兰泽湖底的魔能雪狐,让西冰据点像往常一样,每年还能享受那么几次温暖的阳光。
野至则是很快就来到了伙伴们修养的房间。
房间里燃着温暖的火炉,还有几个略懂医术的据点人在一旁悉心照顾着。
大家看到野至来了,纷纷投去崇拜的眼光,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野至的灵痕融合度,但是关于天才野至的消息已经在整个西冰据点传开了,而且越传越玄。
看到自己好像又陷入了刚刚的窘境,野至有气无力的嘀咕着:“还有完没完啊....”
“你...你无耻!”正当野至默默祈祷着自己不要在被人群围起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洛央纱醒了过来,看到野至一脸的唇印和一身的脂粉味,一股醋意袭来,恨恨的骂道。
我怎么就无耻了.....
野至瞪眼看着洛央纱一坐起来就指着自己鼻子骂,忽然又觉得还是被人群围着赞叹的感觉更好。
“赶紧去洗洗你的脸,我看着恶心!”洛央纱一脸厌恶的表情,指着野至满脸的唇印嫌弃道。
野至这才想起来刚刚和美女拥抱的情景,心里一阵窃喜,那两团软软的球真是上天赐予男人最好的礼物!
两人的争执吵醒了一旁安睡的摩尔,他兴致昂然的看着野至一脸艳红的唇印,有点儿后悔自己在最后时刻没有坚持下来,啧啧嘴,道:“这种好事我怎么没赶上呢。”
“都没一个好东西!”洛央纱撅起小嘴别过头去,似乎再也不想理野至和摩尔了。
野至看势头不对,再待下去估计要被洛央纱一顿暴捶,赶紧出去洗了把脸,直到让凛冽的寒风把身上的脂粉气都吹散了才敢再进去。
野至再次进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醒了,而且和一边的魔能猫妖很快就混熟了,大家欢声笑语的打成一片。
摩尔正坐在柔软的松木床上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训练室里后来发生的故事,大家都围在他的床边,坐在小木桩上认真的听着,时不时还吐槽下摩尔的加油添醋有点过分了,什么叫一拳轰趴了修,修还跪地求饶哀求你放过一命。
摩尔笑笑不解释,因为坐在他肩头的修接着就把真实情况说了出来,大家听到修描述的摩尔的狼狈相后纷纷哄笑作一团。
“快点儿过来野至,前面这点儿破事他们都让我翻来覆去讲了好几遍了,你讲讲之后的发生的事情。”摩尔尴尬的坐在床边忍受着大家的嘲讽,急忙叫野至过来替他解围。
于是,野至代替了摩尔的身份,讲起了故事,关于在那个奇怪的黑色虚空里发生的事情,他总是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堆胡乱编造的瞎话,仿佛有谁在一旁刻意阻止他透露那个秘密。
野至又讲了很久,其间遭到了洛央纱的数次白眼,而摩尔和卡斯缇奇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而对于那个最后出现在西冰据点又忽然消失的那个散发着臭气的神秘男人,野至只字未提,好像已经把那个无关痛痒的人完全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