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德的办公室。
韦斯,愤怒配上急躁的语速,依然没能尽快的说完他想要表达的话,“艾克斯安保居然拒绝提供安保记录……”
电话还是响了。扎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接起电话。
“是的……我知道昨天也是……我,会问一下……恩……”挂电话,对韦斯做个稍等的手势,侧头向西侧,格兰德的娱乐室方向,嚎,“凯普勒,你父亲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和扎克一样嚎,回应是却是不是凯普勒做出的,是玛雅,“谁都别想走!!除非我们找到我们中间那个软弱的叛徒!一个都别想离开这里!!”
扎克得到了回应,再次抱歉的示意韦斯等待,拨号,被秒接,“她要在这里过夜……好的,我会转告,她被禁足了……恩,和昨天一样,我会把她和尤里家的孩子分开……恩,可以……晚安。”
放下电话,抿着嘴,就在韦斯刚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萝拉和凯尔的家里。”
韦斯闭上嘴,不说话了。
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吧。韦斯来了,以一副受挫又疲惫的样子,在南区多数人家的灯光都消失后才来。他一直在试图对扎克讲解现在共和人案子的进度,可是不断被电话打断。
市长的电话、艾瑟拉的电话,为凯撒。弥勒的电话、尤里夫妇的电话,为吉米。以及刚才的史密斯先生的电话,为凯普勒。这是我们能想到对吧,不过是昨天扎克经历过的事情重现了而已。但也有点儿新的。
约翰和丝贝拉的电话,为爱丽丝。约翰比较好理解,单纯是挑衅扎克,说如果格兰德无法给爱丽丝提供安全、愉快的成长环境,他乐意接手。有句原话是这样的的“我不清楚今天发生了什么!但今天爱丽丝她们一帮人在学校的气氛都很怪!是不是你又干了什么!我发誓如果你让爱丽丝处在任何危险……”扎克直接挂掉了。
丝贝拉的电话就有点儿特别了——“呵,是不是对你的刺杀,我不关心,只是通知你一声,堕天使杰西卡请我帮忙寻找公交事件中缺失的灵魂。”
连给扎克嘲讽一句‘不关心你就不要到处宣传啊’的机会都不给,就自己挂掉了。
没完。
艾伦殡葬之家那边也打来了电话,哈密顿、奈纳德、艾伦先生本人,以及,哎,别管为什么在那里(赛瑞斯),反正就在那里给格兰德来电话了布瑞尔。
艾伦的电话比较简短,“我儿子安不安全。”
“安全。”挂了。
哈密顿的电话么,这么说吧,扎克直接转接给露易丝了(讨论葬礼工作)。
奈纳德就比较特别了,是求助,“呃……你能来一下吗?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布瑞尔相处……我,我不觉得我和莫卡维的属性相合……”
“加油。”
布瑞尔的电话,是莫名其妙,“我,恨,你。”
要理解布瑞尔为什么这么说,大概要等到她来恢复查理的记忆了。话说有人好奇么,当时不断用魅惑之瞳反复告诉赛瑞斯自己不在是人类的布瑞尔,最后到底是怎么展现、让赛瑞斯认知到真相的。
依然没完,这帮青少年团中的每一个人都给格兰德招惹来了电话。
玛雅。
“我应该担心吗?”月华打来的电话,“玛雅今天让我她一些不适合她的巫术,‘吐真’,‘操偶’,‘拷问’……之类的。这种巫术不是她的定位该使用的,她是进攻者,百影那样,直接、侵略、破坏性的,才是她该坚持的风格。我们黑女巫以这种两人的配置组合,是有原因的,玛雅还在成长,我不想她走上什么歪路。”
扎克花了点时间对月华解释。
“哦,我能理解她的理由,恩,她是对的,这很重要,对她所在的团体。你不能帮她一下么?”
“我提议了,她拒绝了。”扎克无奈的回答,“她当着爱丽丝的面说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她们是黑女巫,不要依靠吸血鬼的力量——几年后都不知道还在不在这里的吸血鬼力量。她们要自己解决这件事。”
“哦!那,晚安~”挂的无比迅速。对麻烦的感应还真是无比明锐~
接下来……到现在了。
每一个那团体中的人,都成为不断打断韦斯和扎克的交流理由,除了,扎克刚说了,巴顿家族的电话,还没来。萝拉和凯尔,就像被家长们忘记了的孩子,看看时间吧,都快午夜了,一个过问一下他们是否安全的电话都没来。
扎克按着电话,心中有想一些事情——如果巴顿家族来电话了,应该是巴顿夫人吧,毕竟一直和格兰德打交道的都是巴顿夫人,萝拉和凯尔的父母,扎克还没有正式接触过。
电话响了。
扎克看了眼已经放弃了,抱着肩膀闭目养神的韦斯,接起了电话。
“萝拉和凯尔是不是你那里。”不是巴顿夫人,是昆因夫人。
“是的。”扎克皱了眉。
“他们今晚准不准备回家了。”听筒那边的没什么语气。
“不。”
“恩,我想也是。告诉这两个小东西,他们的父母要给他们一个月的禁足,我和巴顿,我们两个老太婆尽力了,一周。但如果他们明天早上没有出现在家庭早午餐中,两周。”
“我会转达。”
“恩。”
扎克拿着听筒没说话,因为昆因夫人恩过后没挂掉。
听筒那边出现好大的一个哈欠后,“我昨天去找你了,你不在。”
“我听波奇说了。”扎克又看了眼韦斯。正常来说,现在就是扎克请人出去给自己提供**的时刻了。但,韦斯么,韦斯对事物的态度,呵呵,需要么。没管了,继续对听筒,“我认为要是急事的话,你会再找我。”
“恩,没什么大事,倒是给了我个机会看眼波奇的家,哼,让昆因的姓氏蒙羞。”出自亲自切断波奇经济来源的昆因夫人,这话好有‘说服力’。停顿了一会儿,“我有些,愤怒。”
扎克能感觉到这已经和波奇无关了,“因为什么?”
“你。”听筒那边的昆因夫人显然在干什么私事,有悉悉索索的背景声,不怎么真切,“装了一次死亡。”
扎克这一刻思维转的很快,他已经能预测出昆因夫人接下来可能进行的方向了,所以,抢先一次,“抱歉,我无意隐瞒,但我相信你能理解我也没必要到处宣传。”
听筒那边安静下来了,良久后,“就是理解,才愤怒。让我问你一件事情吧,假设一下你个垂老将死的人类,命运让你见识了一次‘圣子显灵’,让你遇到了一个不同于你的‘人’,一个拥有永生的‘人’,事情一件接一件,你从死亡的阴影中暂时走出,拜这个‘人’所赐,和他的关系也越来越复杂,直到,你得到了一个‘交易’,你也可以永生了。”
看来抢先道歉也没有意义,昆因夫人势必要把情绪发泄的话说完了。那扎克,听着就是——不用怀疑了,昨天昆因夫人等了一下午大概就是为了这事情,憋了一天了,让她放出来吧。
“你在准备着迎接这永生,用你垂老的身体去感受还不是永生的一切。比如,暴食共和的特色点心、不顾年龄的差距去强开第二春(派恩先生)、有勇气去和在我血液中占据一半血统的印安之神对立(昆因只是在夸张,他和波奇、帕帕午夜实在算不上对立)。然后有一天,你被告知,给你永生的那个‘人’。”刻意的停了好久,“死了。”这好长的假设来到了尾声,“你什么感觉。”
扎克抿了抿嘴,“抱歉。”还是要为自己辩驳一下的,“我伪造死亡的事情,一开始就非常清晰,只有必须要知道的人(魔宴),和绝对不能知道的人(伊莱)。中间的,所有人,事实上我并没有强行要求什么。事实上,我想许多人在中途就已经猜到了,我会回归。而且,波奇知道,所以我自然认为,你也知道,我实在没有必要多余的冒险去通知什么。”
“很好,你帮我说出了假设后的东西。”听筒那边的昆因夫人依然没有什么语气,“我确实早就知道了。但,我是什么,对你来说。你刚才的原话,‘中间的,所有人’。”有语气了,自行感受,“我认为,作为几乎是让你走出那个什么都不是的破殡葬之家的人——”格兰德的故事是怎么开始?对了,一个快死的老太婆来格兰德给自己早一步走掉的丈夫办葬礼。被麦迪森标上I卷的故事,“我,值得更高的定位吧。‘中间的’?‘所有人’?”
早就提醒了大家了,现在就是会出现一些把自己当做‘角色’,来嘲讽一切的人!而这一次,是昆因夫人!
“我是错过什么了吗?试图叫自己‘金’的詹姆士·兰斯,路边玩火的露易丝,在寇森警探车上吃洋葱卷的,呵呵,现在的大丹犬。我出场的时候是错过了什么?为什么这些什么都不是的家伙,却成为这个故事中参与入所有事情的人,你,身边的人。那,我呢?”
开始严重了。
“麦迪森写的不错,是我,我的委托,给格兰德开启了新的进程,我,是最重要的角色。但为什么,现在,我却成了,呵,‘中间的’,就像那些麦迪森连名字都懒得告知读者的巴顿异族一样。”
扎克紧皱着眉,撇一眼韦斯,这货居然睡着了。
调整了一下拿听筒的姿势,“我现在只能说,抱歉。我也很遗憾,你不是从我这里亲自知道真相的,我完全可以理解,你从波奇那里才知道我在做什么的不安感。”
“不安感么。”听筒那边叹息了一声,“对,不安感。”
升华吧。昆因夫人刚揭示了一件事对么,是她,释放了格兰德中的非人……现在看看巴顿。
跟上,能抓住此时昆因夫人需要发泄这情绪的根本么——她是起源,她打开了,呃,俗套的‘潘多拉的盒子’,现在她却只能看着盒子,这缺乏的参与感,就是不安。失去控制的不安。
听筒两边都安静了下来,终究两人是相互理解的,不存在真正的指责。
昆因夫人打破的安静,收尾以上内容式的“我还想享受我有限的生命,你不用担心我近期要求你转变……随便你要怎么称呼那种事。”
“随你的心意就好。”
“恩,最后。啧。”开始不耐烦了,接着又一个困倦的哈欠后,“你一定好奇为什么是我给你打电话而不是巴顿。”拿回一个开启了这一切的角色该有的主权,“问我。”
扎克很配合,“为什么是昆因夫人你,而不是巴顿夫人打电话来呢?”
听筒那边应该很满意,“因为巴顿家族正在重新评估你,格兰德对他们的价值。呵呵,你兄弟,德瑞克·格兰德。”带着笑意的微小停顿,“我正拿着他的资料呢,好长,人生曲折的家伙,我看了一晚上了。”
扎克皱了眉,“巴顿夫人给的吗。”
“不然呢。”很干脆,“尽管你曾经完美的完成了巴顿家的委托(凯尔),但让我们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格兰德曾经的那个规矩‘不回答过程,只给予结果’,留下了一堆不可控的因素。具体一点,巴顿的继承人,凯尔到底有没有犯罪。”
该回忆一下。当时的委托完成方式是让凯尔在日记中写了报复康纳的计划,告诉巴顿家族,这个孩子心理已经有问题了,所以凯尔才被送出巴顿。然而康纳的结局是被瑞恩附身,最后被烧死,事实上,不可能是凯尔做的,是猎人,是人们眼中的非法武装集团的极端谋杀,但中间就有这巨大的、莫名让人怀疑的空间。这就是昆因说的不可控因素。
扎克保持安静了,已经猜到这话会走向哪里了。
“现在巴顿家的人得到可以控制这不稳定因素的东西了,德瑞克。巴顿(夫人)介入了,拿给了我,以我有和格兰德接触的经验为理由。我们都不认为你现在有心情认识萝拉和凯尔的父母。”
扎克回应了,“我不想。”
“恩,于是就这样了。我会成为巴顿家族和你之间的传话人,呵呵,好像这工作我不是一直在做似得。”
“你们会对德瑞克怎么样?”扎克只能这么问,“他只是个普通人类。”
“现在我对巴顿那边说的只有保持谨慎,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意外的笑了,“而且,我猜,恭喜?你兄弟马上就要出名了,在巴顿。呵呵,刚接到巴顿的通知,他在医院刚完成了一台‘不可能的手术’。”
“呃,谢谢。”
晚安?不,是“挂了。”没什么好客气了。
放下电话,扎克看回了韦斯,“韦斯。”对方没反应,“韦斯。韦斯。韦……”
扎克一撇头,浪费什么精力呢。绕过办公桌,扛起跟死猪一样的韦斯,走向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