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兹科齐尔,顶楼公寓的阁楼,大家可以当做是顶楼加盖,但和一般的顶楼加盖有点不同,这地方严实的和监狱一样,当然了,不是巴顿的监狱。
扎克从进来后就一直感到不适——
“你在这些墙里灌了多少银?”
“几吨吧。”奥兹歪着嘴角,情绪好像有点复杂,“我很富有。”
“好吧。”扎克搂住了扎格尔,有点硬。指着四个和电视里的太空舱一样的玩意儿,“我们应该先看哪个?”心脏、血、骨、皮。
奥兹摆了摆手,“我们从‘轻松’一点的东西开始,心脏”
“不,皮。”扎格尔开口了。
奥兹皱了眉,看了眼扎格尔,“心脏。”就这这么决定了。
第一个‘太空仓’开启了。
浓重的白雾涌出,意外的没什么温度,也不知道是什么。扎克挥着手驱散着白雾,“有点小激动呢”鬼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们给‘我’准备了什么样的心脏”自动消声了,看着显露出来的一坨肉,安静了一会儿,“这是什么。”
奥兹没说话,带了手套,还不够,从房间角落拿了一根类似壁炉的火钳似的的玩意儿,开始挑弄那坨肉。
描述一下吧,并不是成色好的肉,皱巴、干裂,像树皮一样的表面却软儒的不知道被什么驱动,缓缓的颤动着。是一坨半人高,看过就会让人失去一周胃口的肉。
奥兹手里拿着的火钳拨开了一层重叠的肉垫。一张面孔出现了
扎克直接转身了,还给扎格尔翻了个身,“奥兹,那是什么,”因为太恶心了,恶心到连靠血液活了四个世纪的扎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或许刚才的描述不够具体,抱歉,无法具体,听奥兹的解释吧,大家会懂的。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心脏,是人造人的。”奥兹似乎没什么影响,继续在那坨肉上拨挑着,大概是在翻面吧。
“那有张婴儿的脸。”扎克没有回头,但这不影响扎克表达情绪,紧皱着眉,“还是没有头骨,拉伸、揉皱的婴儿脸。”
“当然的,你不会认为勒森布拉给他偏执的收藏品准备一颗二手的心脏吧。”奥兹依然在拨弄,“这是个新生的人造人婴儿,出生就丢到了吸血鬼的血里压制灵魂,然后抽掉了没用的东西,只留下留下心脏和维持这颗心脏运转的血管系统看。”奥兹点了点扎克的肩膀,“找到了,看看。”
扎克没有回头,应预感会看到什么糟糕的东西——
“是个‘拉链’。”扎格尔,不用回头,因为这就是他的心脏,他知道,所以,他来给扎克讲解了,“从肚脐开始,可以整个打开这坨肉,然后就能抽出整幅包含心脏在内的血管系统,毛细血管都一根不少。摊开了其实还挺好的看的,就像枯掉了的树叶筋脉,一整幅。”
扎克侧头看了眼扎格尔,“你看过?”一增幅。想想吧,即使吸血鬼,也没什么机会看到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只剩血管是什么样子。
“当然,这东西维护起来很麻烦的,你不想它长出什么莫名其妙的分支吧。就和,恩,盆栽一样,要经常修剪。”扎格尔负责的解释着。
扎克听到了沉闷的嗞啦声,需要赶快阻止,“停下,奥兹,我不用看。”
嗞啦声停止了,奥兹的语气的有点失望的样子,“不看吗?我找的半天哎。”
“不,谢谢。说我传统吧,我更喜欢血管这种东西被埋在皮肤下面,我的牙齿可以碰到就好,我不需要亲眼看到,谢谢。”
扎克依然背对着奥兹,奥兹么,扯了嘴角,看了眼扎格尔,摇摇头,“那,下一个。”
是时候说明一个事实了,奥兹和扎格尔一样,不愿意扎格尔‘活’过来。但对如何阻止扎克这么干,奥兹和扎格尔不同的想法,就当这是个游戏吧,一如扎格尔猜对了扎克会装死一样,以自己的‘赢’来要求死亡,一切其实都是游戏。终归,扎格尔是奥兹的玩具不是么,这就是玩的方式。扎克只是没有察觉而已。
确认听到了第一扇门被关闭的声音,扎克才重新转身,照例,把扎格尔也翻过来,一边整理着扎格尔被搂抱的起皱的衣服,一边,“你说这个轻松的?奥兹。”看着奥兹走向了第二个舱门,“你应该听扎格尔,从‘皮’开始。”因为扎克不觉得奥兹选择的顺序,会是什么好顺序。
第一个都这么恶心了,鬼知道下面还会怎么样。扎克唯一的期望就是,自己面容,恶心不起来。皮,在差也差不到哪里,当照镜子就好。扎克是否天真了,等会看吧。
“是么。”奥兹在看起第二扇门,看了扎克一眼,“至少这颗心脏的人造人还不算一个人,他从没活过,出生就作为心脏培养着,就像器物,出生就是被使用的。我对你的了解不多也不少,但起码能了解,你很在意个体的存在这种东西,现在是天使的克劳莉,镜人,对么。我认为这个你容易接受些。”开门的时刻,“我错了?”
又是白雾,从开启的门缝中涌出,扎克已经做好了可能随时转身的准备,抿了抿嘴,“你是对的。所以,这是什么。”
门敞开了,白雾还没散去。
“骨。”奥兹回答了。
在白雾中的事物清晰起来后,扎克又皱起了眉,即使知道了这是什么,依然问了,“这是什么东西。”
“你不认识?”奥兹挑了下眉,敲了敲白雾中发出沉闷嗡鸣的的,“铁处女。”奥兹这次没擅自行动了,“要我打开吗?”
扎克没说话,看着那高大的金属‘罐’抿起了嘴。
真正解释的,依然是扎格尔,“食尸鬼的骨骼永远在生长,除非它们进食,维持身体上的,恩,肉。但,恩,我们不需要食尸鬼的肉对么,我们只需要那副骨骼,而且我们不希望它长成什么奇怪的样子。”(哈瑞森曾经解释过,为了维持人体的样子,他必须进食人类的尸体。)
奥兹在开锁了,并接下了话,“所以需要这个,勒森布拉花了大价钱定制的,不再只为提供痛苦,而是为了固定,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魔具。”挺方便的,奥兹已经开了一个小窗,“这里丢食物进去,随便什么都好,甚至土豆。不用担心里面的东西长成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又开了一个窗,“定期要清理这点,很麻烦,和心脏一样麻烦。”开始用手里的火钳刮擦窗门上尖刺上附着的粘稠
“下一个,请。”扎克开口了。
“又不看了?”奥兹甩着火钳上的污秽,扯着嘴角,晃了晃头,“随你吧。”开始慢吞吞的关闭。
这次要关上东西有些多,要等。扎克看着剩下的两个舱门,“给我点提示吧。”有心理准备永远比没有要好。
扎格尔开的口,“我以为奥兹告诉过你了。心脏是人造人的,骨骼是食尸鬼的,血是二代托瑞多的,皮是易形者的,你还要什么提示?”
扎克眨了眨眼,也对,还能如何提示,这是曾经敌对,现在也敌对的魔宴勒森布拉的‘造物’,扎克就应该自己做好准备。
气氛就这么尴尬了一会儿。
奥兹已经忙完了第二扇门,丢了火钳,拖了手套,走向了第三扇门。
不得不说,这动作让扎克放松了一些。至少不会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了,不是么
依然是白雾,安静的等白雾散去。扎克叹息了一声,转身了,“我认识他,他是托瑞多的信使。”
奥兹在干什么,扎克没看,继续说自己的话,“我听说他唤醒氏祖后一起战死了,原来被魔宴弄到了。”
白雾中的人,是扎克的托瑞多兄弟。刚说了,扎克应该自救就准备好,不该有任何期望。
身后的奥兹那边,传来金属弯折的声音。
扎克眼角抽动了一下,没回身,“怎么了,他还活着么?”
“呃,不。抱歉,我碰了一下管道。没什么大事,我调整一下”金属弯曲的清鸣开始持续。
大家应该习惯这个模式了,扎格尔,在解说,“他已经死了,作为你认识的人。他的血中已经没有任何关于他自己的信息,他已经被勒森布拉清洗干净了。别看他保存的好像最正常,但他是最昂贵的那一个,他的心脏,他的骨骼,他的眼睛,他的脑,他的一切器官,都是用银制造的。他看起来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他还在流动的血,保持着他这个样子”
奥兹插入了一下,“有时候,他的器官会重新长出来。”叮叮咚咚,是被敲的,“所以需要偶尔,恩,排放一下。因为银质器官的原因,他长出的东西都在很奇怪的位置。你不看也好。”
扎克还没说话,扎格尔的语气有了笑意,“终于,我们该看看皮了”以及不知道什么心态的,“有点小羞涩呢你就要从内到外的,把我看干净了”
扎克动了。瞬间严肃的开始大量整个空间,“这里有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什么?”
“我感觉到了布鲁赫的气息。”扎克已经在走动了,踩踩地板,看看天花板,“某个魔宴托瑞多,在这里,哈密顿他们拦不住了多久。”
“什么?!”
“快点!隐蔽的地方!”扎克催促着,“哈密顿他们根本没拦住!直接上来了!”扎克的脸开始阴沉了,“所以我猜,是伊莱托瑞多!”
“呃”奥兹居然愣了一下,然后,冲向了第四个舱门,脸一扭曲,“这里!这里!”
后面有扎克‘皮’的舱门?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扎克在第四扇门刚涌出白雾的瞬间,冲了进去。推开白茫茫中触碰自己的冰冷事物,扎克刚站定,门被推开了。
“呃!我讨厌这个地方!读心人,你在这里灌了多少银?!”不陌生的声音。白茫中,扎克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几吨吧,我很富有,有意见么。”奥兹回头看了一眼,开始关闭第四扇门。
“呵没有。”脚步近了。
已经掩盖了扎克视野中大半白色的门停止闭合了——
“你在干什么?读心人,哈密顿好像我不想我来找你的样子”
门,被打开了。奥兹开的。
“你看我在干什么。”
在白茫的雾气开始毫无遮掩的涌出时,奥兹走向了一侧,一手火钳,一手手套,“正好,帮忙。”
就在扎克的面前,黑眼黑唇黑指甲的陌生人,挑着眉,手里被塞了工具火钳,似乎有些愣。
“别愣着。”奥兹摆着手,“去,骨骼上又长了点莫名的东西,去清干净。你知道要做什么。”
安静了两秒,“呵呵,不。”手套和火钳被递回,“我现在不用再给你做这些了。”居然侧头看了眼,“嗨扎克瑞托瑞多。”
“嗨伊莱托瑞多。随便一提,我现在叫扎格尔。”
“换名字了?”伊莱笑着转了头,看向了在白雾中,露出了一个头的,扎克,动手了。几乎被戒指占满的指背靠向了扎克的脸,黑色的指甲在扎克的下巴轻滑而过,“为什么要换?扎克瑞这个名字挺好的”以及意义不明的,“美丽每一次看,都这么真心觉得多么美的一张脸”
“谢谢”扎格尔谢的,“但我觉得用个死人的名字不太好所以。”
“呵呵也对。”似乎是依依不舍,黑色的指甲从扎克的下巴上挪开了,转身,“清理可以以后做,现在,读心人,我们需要谈谈。”已经径自往门口走了。
奥兹看了眼已经在白雾的退散下,开始露出第二个歪斜扎克的门后,没有脸色扶住第四扇舱门,“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还没有资格和我对话,伊莱托瑞多。”开始关闭。
“呵呵呵是吗?”已经走出这里的伊莱托瑞多回头了,“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为了了解自己的敌人,而需要对你恭敬、给你做杂务的‘客人’吗?不,呵呵,我不是”
抱歉,接下来的对话扎克听不到了,谁能想到呢,这玩意儿的隔音效果绝伦。
扎克摸了摸自己被触碰的下巴,侧头,黑暗中,看着的歪倒在身边的另一个自己。
如他所想,四个部件中,这有着扎克样貌的,是最让人能心情平和的部分,但,好像平静不起来。这副皮,是最‘恶心’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