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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为什么

    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话已出口,凯尔的目的达到,拉起还在愣神的萝拉,眼神已经示意向司机小哥,再见都没有一句的上了车。兄妹两个要回家了。

    但西区少爷小姐的车,那发动机的声响完全被压制住——轰响的噪鸣和重物压在土石路的声响越来越靠近。一声鸣笛示意后,一辆集装货车转入了后院的路口,让刚掉头对向格兰德后院出口的西区人的车不得不靠边避让。

    扎克看了一眼货车的标志,是市政府的送货车,知道了,是之前帮菲兹拍下的游戏机。

    本杰明的仓库里没一点动静,看来阿尔法是懒得下来接收了,扎克只能暂时向神父和萝拉那边施以歉意,站在后廊上指引货车停靠。

    半人高处的车门打开,跳一下一个中年人,拿着货单,直接看到了最像主人的扎克,也没什么废话,确认了货箱也被打开,工人开始往外搬东西后就朝扎克一抬下巴,“签个名来,本杰明·格兰德是不是?”

    扎克当然懒得麻烦解释,看一眼几个年轻的工人扛着橱柜大小的游戏机往院里搬,撇了撇嘴,直接接过笔,‘本杰明·格兰德’,看一眼仓库方向示意,“放到仓库里,小心一点,谢谢。”

    菲兹拜托本杰明拍了四台,据说是什么游戏系列中十分珍贵的机型,扎克是完全无法理解了,反正也只是帮着存放而已,扎克连检查都懒得做,提醒一下也就够了。

    “文森?”

    后院的出口被让开,西区人的车刚前行就又停下,车窗降下,凯尔伸出个头,盯着穿着工作服搬抬游戏机的某个工人。

    “凯尔?”

    扎克递回了签好了收货单,有些好奇的看向那边。一个和凯尔同龄的小伙子还和同伴合力抬着涂着花里胡哨图案的游戏机,侧头看着凯尔,“你回来了?”

    “文森?”萝拉也探出了头,

    “萝拉?”被叫做文森的小伙居然都认识,“你们怎么在这?”瞬间语气变的不自然起来。

    注意到那边的不只是扎克,还有确认了收货签名准备回车上的中年人,他有些不耐烦的敲敲车门,哐当的声响提醒工人不要停下脚步。

    “呃……抱歉,他们是我同学,赖普特的同学。”文森有些紧张的对催促中年人解释。

    “同学?”中年人打量一眼西区少爷、小姐的座驾,语气冷淡,“你已经不是学生了。干活。”说完,似乎不想多理会的翻身上车,眼神冷淡的看着工人的行动,一手搭在车窗上,手指敲打着车门,继续‘提醒’。

    工人们,包括文森,只能在继续抬着游戏机往扎克指定的仓库搬。倒是凯尔居然下车了,直接跑两步跟上文森,也不管旁边工人的眼神,挤在文森身边搭了把手的加入搬用工的行列——

    “文森?你在干什么?!”凯尔夹在工人中,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使力帮忙,但这显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凯尔那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对方。

    文森脸色有些怪异的看一眼身边瞪着自己的凯尔,“你觉得我在干什么?我在工作。”

    扎克歪着头,一点身为格兰德主人的‘骄傲’让他并不‘满意’,发生在自己家后院的对话里,居然没人给他介绍对话人的身份。所以我的吸血鬼默默的走向还在车里探个脑袋望着自己的哥哥和工人们的萝拉,晃晃手指吸引少女的注意,轻声问,“文森是谁?”

    “我看的出来你在工作!”凯尔这边的声音的比较大,比较容易引起注意,“为什么你在工作?!”

    文森特再看一眼凯尔,那怪异的眼神中有了一丝烦躁。这位西区巴顿家的少爷问了什么,为什么在工作??文森没回答的撇开视线,专心看路。

    这点沉默,给了我们机会看向扎克和萝拉那边。

    “呃……”萝拉回过了神,看一眼扎克,“凯尔的同学,现在已经毕业了。”

    “我知道这点。”扎克撇撇嘴,“你能更具体点吗?”

    “呃……你又不认识……”萝拉好像也有些心烦,迅速回应扎克的提问,但马上顿了一下,“和凯尔一起在橄榄球队的。”

    扎克一挑眉,眯了眼,仔细打量一次文森,确定了,“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场我们认识的球赛中,你不停在爱丽丝旁边吐槽的那个——把凯尔挤到右翼外场的人?”

    “是的,但……”萝拉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太高兴的东西,“不是文森挤的,是康纳,康纳(赫尔曼的儿子,被瑞恩附身的家伙)是队长,他换的。”(II,1。康纳故意为难凯尔,以文森的家境更需要奖学金为理由,把凯尔弄到最不受重视的右翼外场去。)

    仿佛是回应爱丽丝的话,瑞恩飘了过来,毫无存在的他扎克是准备无视的,但瑞恩说话了,还挺重要的,且听听吧——“我记得他,文森,赛后他被某大学看上了,拿到奖学金了。”

    凯尔的大声提醒我们关注过去。

    “为什么你没去大学?!”没得到文森回答的凯尔开始追问,自然没管周围工人的眼神,“你拿到奖学金了!你为什么在这儿?!”‘这儿’是指巴顿么?是的,巴顿只有所社区大学。‘这儿’也是指搬运工的工作吗?是。

    在仓库放下游戏机,工人们折返,搬运剩下的两台。文森紧皱着脸,保持前行,似乎完全不想理会在身边拉扯摇晃自己的凯尔。

    “嘿!嘿!!”凯尔似乎生气了,一把强行掰过文森的身体,眼神有了逼视,肩膀联动着手臂,肌肉在崩起,“我在问你话!”凯尔有情绪管理的问题,这点不需要多重复了吧,回忆下康纳是怎么挂的。

    那文森呢,似乎也不怎么样,甩手就推开了凯尔,工作服下的肌肉同样紧绷。实在不值得意外,这两个家伙都是橄榄球队的,对抗是基本规则。

    “别碰我!”文森也逼视了回去,拉扯一下身上的工作服,眼角抽搐一下,继续跟上工人同伴的脚步。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凯尔继续强行拉住文森。

    “关你屁事!”文森继续摆脱凯尔。

    “就是我的事!”凯尔不用拉的了,冲到了文森的面前,卡在工人和货箱之间,货箱内已经准备好传递游戏机的工人皱着眉,只能暂停自己的工作,“你够他-妈-的清楚,那是我的奖学金!你打的是我位置!……”

    等等。

    所以,这不是对自己同学境况的越界关心,是……愤怒。

    凯尔在继续,“你现在干什么?!拿了我的东西却在这做什么?!什么鬼工作?!苦工!?真他-妈-的浪费……”

    太突然,凯尔的鼻子吃了一拳,紧跟着第二拳,再跟着第三拳,第四……恩,工人们等到第五拳出去的时候才装模作样的拉开了文森。

    扎克一把按住准备推开车门冲出去的萝拉,自己却一脸看戏表情的摸着下巴,一侧头,看到本在车里敲着手指的中年人又推开门,跳下了车,往这边走来。

    “怎么回事!”中年人拍打着货箱,“能不能好好干活了!”看一眼捂着鼻子被架开的凯尔,撇嘴,看回在工人中推搡让人放开自己的文森,“你干什么!他不是你同学么!动手?不想要工作了?!”

    说完这也不清楚是嘲讽还是劝慰的话,中年人竟然也不说点场面话,朝工人指指点点,“赶快搬完!文森去前面车里呆着,今天的工资不要指望了。”也居然丝毫不管被打的凯尔,扯着文森就原路返回了。

    扎克看着几个工人搬出剩下的两台游戏机、同样脸色冷淡的经过凯尔,也不知道再想什么让开车门,在萝拉终于如愿冲下车的时候,小声的、笑着交代,“看着你哥哥点,你不想上次你祖母的那种委托又交到我手上吧,让你哥哥心平气和些,注意点情绪。”然后站远远。

    萝拉一瞪扎克,冲向鼻血糊满面、让人实在无法去关注他表情的凯尔,扯回车里,“xx(司机),回家!”

    扎克目送萝拉的车离开,轻笑着摇头,看一眼凯尔被拉上车时在格兰德后院留下的一条血迹。凯尔还算有点理智,不敢在流血的时候吸血鬼的家里多呆,别忘了,他可是被扎克‘尝’过一次的。

    扎克走回后廊,遥遥望着货车内的文森和中年人,直到他们离开,都没有自觉的为打伤格兰德的客人而道歉,如上所说,一点场面话,甚至连客套的招呼都没有。扎克在神父抿嘴无奈的摇头中记下了车牌号,要干什么……如果发生再提吧——

    “如果当事人不在意的话……”康斯坦丁神父显然是在劝扎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扎克直接摆手打断了,看了眼泰勒,“泰勒小姐应该十分了解凯尔的心理问题。”怎么形容呢,凯尔终究是犯下失手杀人罪后还试图掩盖的人,也是在发现‘康纳’起死回生后放不下,把自己逼到绝路的人,“他有前科,我有准备总是好的,不为凯尔,为另一方。”

    “哼。”泰勒其实从刚才开始就没怎么在意发生的事情,是还在处理凯尔对他们算是警告的那句话,“如果我是你,我就更在意圣徒的问题!这些……”泰勒一指凯尔在地下留下的那串血迹,“只是插曲,两个世界的人,以后都不会遇到!你要想到圣徒茜茜在赖普特,他们随时都在接触!圣徒是什么性格,凯尔是什么性格,你要准备也是准备这个!”

    “不。”扎克笑着摇摇头,然后发现不该笑,朝康斯坦丁递了个抱歉的表情,“这是你们要准备的,凯尔知道圣徒的家族,知道耶希尔和教会的关系,如他刚对你的警告一样,这会是巴顿家族和教会的冲突。抱歉神父,我没有立场参与到其中,即使像帮,也帮不了。”

    康斯坦丁理解的点点头,脸上是无奈,仿佛只是感叹,“如果当初的那个流言不出现,就好了。现在我们和巴顿家的关系就不会这么尴尬了。”关于巴顿家族利用教会给他们西区第三代的公益项目演戏镀金的流言。

    “现在想这些没用!”泰勒阴沉着脸,这流言的最大受害者,就是她。康斯坦丁告诉过扎克,泰勒为了巴顿家和教会切断关系来回在西区奔波,结果呢,大家也看到了,凯尔刚来格兰德的时候,她都不想露面。

    泰勒烦躁的一扯嘴角,“我要去圣徒那里,和天使好好谈谈,没人能管住圣徒,只能看看这个卡米尔能不能讲些道理……”一边说,她一边站起身,示意着康斯坦丁,似乎就要离开。

    “等一下。”扎克有些无语的看着泰勒的走向康斯坦丁的小破车,“你们现在就要走了吗?你来这儿是为什么?你还没和艾克见面呢。”

    泰勒就地顿了一下,脸色烦躁的回头看一眼提醒自己的扎克,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不见了,见了也没什么用。”

    扎克刚挑起眉想表示无奈,泰勒继续了,脚步也继续,“你给我传话。”打开车门,率先坐进驾驶座。

    格兰德今天的客人们,怎么离开都用这种让主人无奈的急促方式离开……

    回唯一记得主客礼仪的神父一个圣佑礼,扎克听着泰勒要传的话——

    “他们不准备浪费时间运回上校遗体,这点他自己应该很清楚,在军方内,西部没人期待他的回归,会就地在巴顿处理掉。”

    ‘处理掉’,这是对上校本人的不尊重。

    “但整件事关乎到军方在外界人眼中的尊严,他们会追责。”神父坐上车后,泰勒就直接发动了,声音伴随着老旧发动机的轰响,“意思就是最初妨碍军方监管的巴顿的警局和动用私权的局长、最终导致死亡发生的医院和主治医生。”

    开过后廊,“我就是来告知一声,他‘死亡’的后续,再见。”

    扎克目送着车开走,抿起了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