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城离天涯镇并不远。
向北只有半天的路程。
所以阿呆和施心在天黑下来的时候,就已到了白云城管辖的地方。
他二人进入白云城管辖之地之后,一路走来,也经过了许多村落小镇。
可是奇怪的是,这些村落和小镇都没有人。
连一个人都没有!
“阿呆,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施心看着阿呆,柔声问道。
阿呆道:“不会错的!”
施心道:“可是我们经过了这么多小镇和村落,怎么连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阿呆沉默不语,带着施心继续向北而行。
走不到一公里路。
暮色苍茫之中,他二人远远就看到一座城池。
城池之中灯火辉煌。
然,
在城池四周,却都有军队扎营。
阿呆眼珠转动,喃喃自语道:“难道白云城此刻正在与敌人打战?”
施心本来就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只是平时话少而已。
一路走来,看到村镇都有被劫掠过的现象,她心中隐然有些猜疑,现在看来,果然应了心中的猜想,白云城此刻正遭敌人攻击。
“目前情况来看,白云城似乎已陷入危机,看来我们经过的那些村镇里的百姓都到城里避难了。”
阿呆沉呤片刻道:“我们找另一条路进城。”
当下二人绕到了城池西门,不想西门也有军队扎营;又绕到了南门,南门也有军队扎营。
阿呆道:“看来白云城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不知这些驻扎在城池外的军队是哪里来的。”
施心道:“不管这些军队哪里来,但若想拿下白云城,我看有些难。”
阿呆感兴趣的问道:“如何说?”
施心道:“我曾听奶奶说过,白云城东方城主乃是玉清门的外门弟子,修为之高,玉清门除了几位长老大师之外,为他之最,他聪明绝顶,在剑道上也有很高的修为。九州之上,修仙和修剑二者兼修而有成的,只有他一人。而且白云城的江山也是他一手打下来的,据说当年他拿下白云城的时候,只一人一剑。白云城从前的那位城主是一位暴君,东方城主杀了他之后,满城百姓高呼报应,人人张灯结彩庆祝,而东方城主众望所归,民心所向,故坐上了城主之位,此后白云城百姓安居乐业。东方城主如此一位当世之杰坐镇白云城,有谁敢来招惹?又有谁能拿下?”
施心说到东方城主的时候,脸颊泛有红晕,似乎很崇拜东方剑雨。
阿呆听后,只是道了声佛。
施心却突然有些忧虑的道:“但此刻看来,白云城似乎已成了一只有气无力的病虎。”
阿呆道:“东方城主善待百姓,又有惊天之才、骇世之能,必可化险为夷。在不济,到绝境时,也必有高人相助。”
施心笑了笑道:“我们来得这么巧,或许阿呆你就是这个高人。”
阿呆吐吐舌道:“和尚只会吃斋念佛,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小和尚而已。”
施心道:“可是小和尚的本事哪,却是深不可测的。”
阿呆咧嘴笑道:“和尚深不可测的本事就是开光,女施主,要不要和尚给你开开光?”
双眼射出两道猥琐的光,直勾勾的盯着施心胸脯。
施心满脸通红,双手挡住因发育而凸起来的胸脯,啐道:“流氓。”
阿呆笑得更加猥琐:“和尚只会流口水,眼睛却不盲的。”
施心道:“油嘴滑舌!”
阿呆道:“我的嘴没有油,舌倒确实很滑,你要不要尝一下。”
把嘴巴凑过去,伸出舌头。
施心反手就是一块砖头砸了下去:“还要不要亲?”
阿呆哭丧着脸,捂着痛处道:“不亲了!”
施心这才微笑道:“乖。”伸手去抚摸他的光头,像摸宠物一般亲切温柔。
————
此刻夜黑风高,空气中带着一股侵骨的凉风。
夏未秋初,夜晚显得异常苍茫、寂静。
残月隐然,淡淡的青光洒向大地,夜色凄凄。
施心道:“阿呆,想到怎么进城的法子了没有?”
阿呆道:“和尚早就想到了。”
“什么法子?”
“等!”
施心奇道:“等?什么意思?”
阿呆道:“等时机。”
施心道:“等什么时机?”
阿呆又装起逼来了:“吾夜观天象,星辰惨淡,今晚乃是不祥之兆,双方军队必有一战,吾等开战之际,浑水摸鱼……哎哟,女施主为何打和尚?”
施心道:“该打,谁让你那么不正经,说点人话行不行?”
阿呆暗叫“卧槽,世界变了么?装逼都有罪?”
脸上却嘻嘻笑道:“是是,和尚该打。”
施心道:“你说我们怎么浑水摸鱼?”
阿呆神秘兮兮的道:“到时和尚自有办法。”
————
到得亥时,残月隐没。
城外果然喊杀声四起,战鼓震天。
施心笑道:“阿呆,你真是厉害,居然被你说对了!”
阿呆道:“来,我们浑水摸鱼去!”
当下二人来到南门。
南门虽有军队扎营,可是北门已开战,驻扎在这里的军队已没有多少。
他二人便乘着此时军队防守放松,越过军营,来到了南门城下。
阿呆叫城头上的岗军开门。
其军怕是对方派来的奸细间谍,是以不敢开门放行。
阿呆和施心哭笑不得,只好另想办法。
二人来到了城墙另一面,见城头上的岗军少,阿呆想也不想,抱着施心,身子轻轻一纵。
嚯!
两丈多高的城头,竟然就这样被他纵了上去。
可真是令人目瞪口呆。
施心道:“阿呆,我有时候真奇怪你这一身神奇武艺从哪里学来的。”
阿呆调侃道:“不是学来的,是与生俱来的。”
二人下了城头,终于进了城。
来到白云城主要街市,但见到处都有军队来来往往。
却见不到一个百姓。
依稀还能听到城外喊杀声。
时不时还能看到满身血迹淋淋的伤残士兵被同伴抬回来。
有的不是断脚断手,便是满身刀伤剑伤。
施心看得心里直打颤,悲声道:“战争真的是太残忍了!”
阿呆道了声佛,道:“罪过罪过!”
当下拦住一名士兵道:“施主,请问东方城主在哪?可否奉告?小僧有要事找他。”
那士兵理也不理他,走了。
阿呆问了好几个,仍然没有一个人理他。
施心道:“阿呆,这些士兵怎的如此奇怪?就算战火在际,最起码也要回答人家的话。”
阿呆心中也甚是疑惑。
当他向士兵问到东方城主的时候,他们目中都有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好像觉得阿呆的问话甚是莫名其妙。
士兵不说话,阿呆只好找一名平民百姓了。
可是此刻满城皆是军队,哪里有个百姓?
想必外敌强悍,百姓胆小,听说来攻城,都关门回家藏起来了。
就在这时,西面突然有一骑如风而至。
健马刚到阿呆和凌滟面前,突然长嘶而立,马上人直接跌了下来。
但见满身是血,左手已齐肩被砍断。
甚是触目,施心“啊”的一声惊叫,脸色苍白。
路过的士兵匆匆围上来。
一人扶住那伤兵,只听伤兵有气无力的道:“快,快去禀告……禀告少主,西门……西门突然……有……有敌人杀来,此刻已冲破城门了。”
说完他就断了气。
立马有一士兵上马,向长街尽头绝尘而去,去得甚急。
阿呆转念一想,拉着施心的手便跟着也向长街尽头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