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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是何来历

    反穿越调查局之先秦卷第三百二十一章是何来历司马道子终于将一曲弹完,志得意满的浅饮了半盏春酿,方才抬眼望向久候在面前的刘牢之。

    刘牢之耐着性子,先是拊掌夸赞了几句,旋即话锋一转,叹道:“殿下,这个小公子真不知是怎么搞的,妥妥当当的听您吩咐不就成了?非要自作主张,又把陶思源也升为护军将军,还领了五千精锐……”

    司马道子洒然一笑:“劳之,莫要气恼嘛。陶思源在淝水之战中智计百出,立下不小的功劳,因此颇得谢玄青睐,而他女儿也同样被迷得芳心暗许。本王听说,谢家老一辈皆已同意谢钟秀嫁给陶思源为妻,让这个北府新星成为乌衣巷的乘龙快婿。谢煥当然要重用自己的未来姐夫,以便夯实他在北府兵中的班底啊。”

    刘牢之闷哼一声:“那五千铁甲,是谢玄当初亲手训练出来的破阵营,无论战力还是装备,都堪称北府翘楚,虽然只有区区半万的兵力,但足以抗衡数倍的大军。卑职想想都觉得这笔账实在是肉疼。”

    “好啦,将军大人。凡是都要往大处着眼,莫计小利。”司马道子微微一笑:“对了,之前本王让你暗中摸摸陶思源的底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唉,提起此事,卑职就觉得惭愧。”刘牢之无奈道:“这个陶思源古怪的很,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般,根本查不到他的来历。照他自己说,是从北方逃难而来的,可是我派出去的探子纷纷反应,陶思源之前所讲的地址,根本不存在。”

    司马道子沉吟片刻,淡淡说道:“南北纷争经年累月,导致各地的流民数不胜数,或许陶思源只是因为家世低微,怕被人瞧不起,所以才不愿讲出实情吧。相较他而言,本王倒是更担心另一个人。”

    刘牢之眼珠子一转,试着问道:“殿下说的可是赵亮?”

    司马道子没答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也正为此气闷呐!”刘牢之一拍大腿,哼道:“谢琰这个公子哥儿,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不禁对陶思源委以重任,而且还莫名其妙的让赵亮当上军法长史,专责查办之前的袭击案。您说,这不是给咱们捣乱吗?!”

    司马道子抬手挥退旁边的侍女,然后沉声道:“本王倒不是怕他们查案,唯一可虑的,是赵亮此人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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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刘牢之有些不解:“背景怎么了?他不是来自淮泗一带的流民吗?”

    司马道子冷笑了一下,端着酒盏说道:“流民吗?劳之恐怕想简单了。据本王所知,赵亮此人加入北府的时间,恰好就在谢钟秀刚刚抵达京口之时。当你们启程前往建康,他不仅一路同行,并且还察觉建康军的行动,提前示警,这才让谢钟秀幸免于难,而你的苦肉计也被搞得不伦不类。”

    刘牢之闻言警觉起来,顺着司马道子的思路说下去:“不仅如此啊。后来卑职让他担任度望斥候,率人去广陵探听何谦水军的情报。可是没想到,等这家伙回来的时候,居然摇身一变,成了谢安的特使。”

    “问题就出在这里啦!”司马道子皱着眉头,想起前些天他派去刺杀

    谢安的那十三名高手,直到今天都还杳无音讯、生死未知,不由得暗暗心惊,沉声道:“谢安那个老鬼,恐怕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

    刘牢之问道:“殿下的意思,赵亮是谢公事先特意安插进北府的人?”

    司马道子微微颔首:“就目前来看,也只有这么一个猜测能够解释得通了。谢安这老滑头,嘴巴上说什么淡泊名利、远避朝堂,其实根本就不想放弃他们谢家在江左豪门中的领袖地位。他只是畏惧本王的压力,才选择以退为进,躲在暗处静观其变,同时着手布局。”

    “殿下,话虽这么说,但也有讲不通的地方啊。”刘牢之思索道:“倘若谢公真的在意北府兵权,那么他又为何不亲自出山主持大局呢?或者干脆在信中写明,让谁来暂代谢玄大统领。我想那样的话,应该没有人敢直言反对。可是他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还特意请朝廷出面协调,不是等于白白给了咱们一个翻盘的机会吗?”

    司马道子年纪虽轻,其智谋思虑,在整个东晋朝廷中却鲜有对手。但是对于刘牢之的这个疑惑,即便是他,却也同样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谢安明明有机会彻底解决北府内部的纷争,将兵权仍旧攥在谢家掌中,可是他却有意无意的把主动权拱手相让,由自己这个对手任意发挥,这其中是否会有什么阴谋呢?

    对那位名满天下的风流宰相,司马道子再怎么自负,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微微摇了摇头,嘱咐刘牢之道:“不论此事背后有何原因,我们都不能等闲视之。你回去千万不要出手妨碍赵亮他们办案,相反,还要大力支持,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刘牢之点点头:“这个卑职明白。不过……真的不用担心赵亮会查出什么来吗?”

    司马道子闻言哈哈一笑:“劳之啊劳之,你打仗有一套,但是涉及朝堂权谋的时候,可就好似稚子一般啦。难道你真的以为,遇袭的案子,有什么可查的吗?”

    “额……恕卑职愚钝,还请殿下您明示。”刘牢之尴尬的拱了拱手。

    司马道子先是给自己斟了一盏酒,然后笑道:“哼,你以为谢安看不出来,那晚的遇袭,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刘牢之闻言一愣,反驳道:“就算看出来又怎么样,可他毕竟没有证据啊?”

    “要什么证据?”司马道子冷笑一声:“谢太保要办你,还需要证据吗?他只消私下对其他将领知会一声,一口咬定说是你跟本王合谋,搞了场苦肉计,意图栽赃何谦。那么都不用旁人出来收拾你,单单是你京口大营的部下,就会立马有一多半倒戈相向,你信不?”

    刘牢之晓得司马道子此言不虚,眉头紧锁道:“既然如此,那么谢安又为何不这么做呢?”

    “因为政治。”司马道子淡淡的说道:“对于此案,不管查还是不查,也不论谢安或者其他人有没有证据证明你的所作所为,这都不是关键问题。真正重要的是,眼下是不是除掉你的最佳时机。”

    他顿了顿,接着笑道:“倘若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而且即便拿掉你也惹不出什么大乱子来,那么

    谢安自会有一番雷霆霹雳的作法。相反,如果你刘牢之动不得,那么谢安也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要替你掩盖罪责,免得真相大白后,他自己反而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你明白了吗?”

    刘牢之闻听此言,顿时恍然大悟:“哦,卑职知道了!殿下您的意思是说,案件只不过是借口和工具。什么时候用?怎么用?都须看大局得失而定。也就是说,即使谢公早就猜到背后的原委,他也不会轻易对我出手,因为那样只会让北府陷入更大的混乱。”

    “聪明!”司马道子拊掌笑道:“所以说啊,咱们的谢煥小公子自以为是,岂不知却是给谢家平添了一个大麻烦。如果赵亮真的是谢安派来的卧底,那么就算他查出什么证据,足以证明你栽赃陷害何谦,谢安也不会轻易公之于众。但是谢琰那个小笨蛋却不会对赵亮手软,多半要来个杀鸡儆猴,问他个逾期之罪,然后再军法从事啦!哈哈哈……”

    刘牢之跟着他嘿嘿乐了几下,心中却不禁犯着嘀咕:倘若赵亮并非谢安派来的卧底呢?那他岂不是会为了保住小命,尽全力查案吗?

    不过,眼见会稽王此时正在兴头上,刘牢之即便是心存疑虑,却也不敢当面提出,免得惹司马道子不快。

    然而他并不晓得,其实司马道子也早已算到了这种可能,不过那样的话,赵亮一旦查出案件原委,自然就会把实情直接告诉谢琰,到时候最先倒霉的也只能是刘牢之和北府军团。而司马道子则乐得在一旁看北府内战爆发,打生打死。

    至于说自己派建康军配合刘牢之,意图杀害谢钟秀,挑动北府内斗的情节,那倒也简单,两手一摊概不承认就完了。哪怕借谢煥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没有铁证的情况下,跑来找自己的麻烦。

    想到这里,司马道子得意洋洋的举起酒盏,品尝了一口胜利的滋味。

    就在会稽王和刘牢之喝着美酒聊着天,商量下一步如何真正掌控北府这支精锐力量的时候,赶鸭子上架的新任军法长史赵亮赵大人,正风尘仆仆的赶往高骊山。

    在赵亮看来,谢煥那个小鳖孙之前讲的话,绝对不是说笑而已。十天期限一到,倘若他真的破不了案,这位眼高于顶的公子哥儿肯定能拉下脸来,拿自己开刀立威。

    而那五百军法骠骑,也正如刘裕所说,既是查案的帮手,也是看管赵亮的牢头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赵亮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

    没办法,他只好打起精神,认真查办起遇袭事件。

    赵亮心中暗道:甭管是何谦出手,还是刘牢之司马道子所为,他们要死不死,都跟老子没关系。关键是我可不能白白被谢煥这个小混蛋给砍了脑袋。

    说起要彻查当初遇袭的原委,赵亮首先想到的,就是亲自再去现场看看。这既是出于一个警大毕业生的本能,也是一种符合逻辑的思考:数千兵马夤夜偷袭,即便在事后把战场打扫的一干二净,可是之前的行踪又怎么可能毫无疏漏呢?

    只要以那处战场山地做为原点,方圆二三十公里撒出去,总能找到一些大军过境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