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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反穿局的叛徒

    “各位首长,以上,就是关于反穿越调查局先秦处,集体叛乱案件的始末以及我们初步的调查结果。汇报人:反穿局代理局长,关林。”

    宽敞的会议室中,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成一排,脸上的表情庄重且淡然,你很难从他们神色举止中,察觉出丝毫明确的态度,就仿佛是入定的老僧一般,古井无波。

    在他们的对面,此时也坐着一排人。中间一个,正是反穿局第一副局长关林,而他的左右两边,则是另外两位分管副局长——罗成和乔海东,还有风纪处、穿越传送中心和警卫部门的几个负责人。

    一位老者端起桌上的茶杯,边用盖子轻轻刮着杯中的茶叶,边静静思索着什么;另一位老者取出香烟,啪嗒一下点燃,默默吸着,也不吭声;还有两个老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旋即又将目光投向别处,同样保持着沉默。

    坐在他们正中间的老者,满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双目炯炯有神的凝视着关林,仿佛还在等着听他继续报告。

    这种压抑的寂静,搞得关林有些如坐针毡,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又朗声道:“首长,我的汇报讲完了。”

    这一句略显失礼的提醒,顿时引起了其他几位老人的不悦,四人同时抬起眼来,紧盯着关林,目光中仿佛都蕴含着一种有质无形的可怕力量,刹那间令关林遍体生寒。

    倒是中间的老者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微微一笑:“哦?都讲完了?好,你辛苦了。”

    随着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左右两旁的四位老人同时收起了凛冽的目光,齐齐转头望向中间,等待对方接着说下去。

    “小关,你刚才说先秦处是集体叛乱,这个性质是你们局领导班子集体的意见吗?”老人慈祥的问道。

    不待关林回答,旁边的乔海东抢先道:“各位首长,我之前一直在外地进修学习,是张局长遇袭受伤,才接到局里通知连夜返回的。先秦处发生乱子的时候,我还正在赶回北京的路上,所以并没有亲身经历当时的情况。所有信息都是关副局长事后跟我介绍的。关于定性的问题,我没有参与讨论。”

    乔海东的话讲得直截了当,意思也非常明确,他不想跟关林掺和在一起。而坐在另一边的罗副局长闻言不禁微微发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就在这时,对面最左边的一位高大老者冷哼道:“罗成,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婆婆妈妈的。”

    罗成吓了一跳,连忙道:“哦,陈老,是这样的。尽管先秦处事件发生的非常突然,也造成了恶劣影响。但是,我觉得目前只能暂定是违纪,还不应立刻明确为叛变。毕竟,他们背后的隐情或动机还没有查清楚。尤其是屠处长,他是咱们特工总部的老人儿了,论起功劳贡献、政治素养,那全都是响当当的……”

    嘭的一声,还没等罗成把话说完,陈老便一掌拍在桌上,声如洪钟的喝道:“我就说嘛!屠四海曾经和我是老搭档,一起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在枪林弹雨里救过我两次命!说他叛变?我第一个不相信!”

    关林闻言一愣,正欲开口反驳,却听另一边的一位消瘦老者忽然阴恻恻的说道:“陈老,四海贤弟救你的命,属于私情;他协助在押疑犯越狱逃跑,则是公事。”

    “怎么着?谢老,你的意思是我公私不分喽?”陈老显然脾气火爆,立刻反唇相讥。

    姓谢的老者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言语。

    会场当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了许多,反穿局的一众头头儿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吭声。

    坐在中间主位的银发老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仍旧从容不迫的看着关林,温和的说道:“看来,你们也还没有完全统一意见啊。”

    他的声音很柔软,语气也非常慈祥,但是关林却从其中听出了一种雷霆万钧的味道,他赶忙欠了欠身子,回答:“报告首长,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确实还不够多,而几个被捕的人员又始终不肯配合交代,所以……所以两位副局长跟我的意见有些分歧。”

    “哦,这也难怪,”老人笑笑,转头对旁边的人说道:“想从四海贤弟的嘴里撬出话来,恐怕咱们几个老家伙也没这本事吧?”

    四位老者闻听此言,都不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回应着点了点头。

    银发老人继续道:“刚才报告里提到,被捕三人的口径基本一致,都说是奉了张末的命令,执行秘密任务,对吗?”

    关林知道是在问他,赶紧回答:“确实如此。不过,我觉得这就是托词。张局受伤很重,到现在仍在抢救。他们多半是吃准了张局昏迷不醒,所以才把皮球踢到那边去,让我们无可奈何。”

    对于这个说法,那老者未置可否,而是问旁边的一个人:“你觉得呢?”

    紧邻他右侧的老人说:“照我看,可能性一半对一半吧。机构的最高指挥官单独部署绝密任务,在咱们这一行里,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而手下在没有得到领导明确授权之前,对外坚持守口如瓶同样可以理解。小张她不醒来,谁也不好妄加判断。您说呢?”

    银发老者微微颔首,像是自言自语道:“是啊。答案,还得是出题的人来给才行哦。”

    听他这么说,右边那位老人又道:“您看这样是否妥当?鉴于爆炸袭击案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反穿局目前显然没有更多精力可以分散,不如让小关他们先集中力量突破爆炸案。屠四海、王啸思和史晓峰三人,就暂时移交总部这边,性质不要急着定,一步步的慢慢查。倘若小张能够脱离危险,可以苏醒过来开口说话,那么事情或许立刻就明朗了。”

    银发老人微笑着环顾左右:“老伙计们,你们怎么说啊?”

    “我附议!”陈老首先表态,干脆利索。紧接着,另一位始终没说过话的老人也开口讲了一个字:“可。”

    只有谢老仍旧有些犹豫:“如此倒是稳妥。不过……案件性质不定下来,怎么向上面汇报呢?这两个大案子,红墙那边可都是打过招呼,点名要等回信儿的。”

    银发老者淡淡道:“大首长那边,自然由我去说,现在是征求你们老几位的意见。”

    “那行吧,”谢老无奈的点点头:“我也同意。暂不定性,移交总部处置。但是,还有一个跑了的,恐怕仍旧得让反穿局去抓回来,我们可办不了这个差。”

    “你说的是那个赵亮吧?”银发老者转向关林问道:“做了专门的安排吗?”

    关林点点头:“做过了。事发当晚,我就命令宋朝处的周青龙处长,让他抽调精干力量,沿赵亮的穿越轨迹,实施追踪抓捕。”

    银发老者略微考虑了一下,说道:“你回去之后,尽快向周处长转达我的意见,而且务必要及时通报一线行动人员,赵亮,总部要活的。事情没有搞清楚前,绝不能对自己的同志下狠手啊。”

    说罢,他低头凝视着茶杯中微微荡漾的叶片,仿佛又在自言自语道:“这个年轻人身上,实在是有太多的秘密了。”

    就在特工总部召开高级别案情通报会的时候,那位身上有着太多秘密的赵亮同志,即将结束穿越之旅,在他的目的地凭空着陆。

    说实话,时空隧道的肉穿,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赵亮在一片黑漆漆的混沌之中,分不清上下左右,搞不明时间先后,始终浑浑噩噩、天旋地转。他既感觉自己一直悬浮在原处纹丝未动,又感觉好像正在朝着某个方向急速飞驰。那种怪异的体会,令他难受的百爪挠心,身体像是要被扭曲,也像是将被撕裂。

    好在这份痛苦还有尽头,不知过了多久,赵亮面前黑暗忽然闪现出一个光点,紧接着,那光点越来越大,眨眼间从豆丁变成了光洞,赵亮身体不受控制,旋转着跌进了洞中。

    周遭的黑暗立刻消失不见,久违的重力感觉也同时回到了他的身上,还没等赵亮看清楚,便一下子从半空跌落,重重砸在了地上。

    不过,虽然落地挺猛,但是赵亮却并未感觉到疼痛。与之相反,他感觉身子下面软软的,好像是一堆棉花包似的。赵亮揉揉眼睛,让目光重新适应了光线,这才转头看去。

    没想到,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吓掉半条命!赵亮身子下面压着的东西,不是棉花,而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死人。

    只见那具尸体穿着铠甲,正面朝下趴在地上,手里还握着一把匕首,而匕首的尖锋正插在脖子里。

    仅从伤口处流出血液的新鲜程度看,便不难判断,这一刀也就是在几秒钟前刺进去的,而由于事发突然,刀口又伤及了喉咙,所以那人连发出惊呼惨叫都来不及,便一命呜呼。

    我尼玛!不会吧?!赵亮心中大惊:我他妈才穿越过来,就弄死一个?这这这,这得多大罪啊!

    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暗道:不,不会的,这家伙可能是被别人杀死的,凶手没准儿还在旁边。

    想到这里,赵亮腾的一下,从那具尸体上弹起,一边启动电击芯片,一边警惕的扫视着周遭环境,防备随时可能到来的偷袭。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在这个好似帐篷一样的狭小空间里,并没有什么潜伏的杀手,四周一片寂静。忽然间,赵亮惊奇的发现,就在尸体不远处的兽皮毡垫上,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

    刚才他之所以第一时间没能察觉,是因为这个女人正处在昏迷之中,没有丝毫动静。

    赵亮壮起胆子,轻手轻脚的靠到近前,仔细观察之下,这才看得分明,被绑的是一位年龄不过二十上下,容貌极为俊美的少女。

    他端详了片刻,又转头看看地上的尸体,顿时了然:死了的这个家伙,多半是打算要对女孩不轨,拿刀是为了给她解除绑缚,或是逼她就范。

    女孩惊吓过度,一时情急昏死过去,而自己正巧在这个时候穿越闪现,不偏不倚的砸在那人身上,是摔倒的同时,那个倒霉的家伙被自己手中利刃刺中脖颈,当场丧命。

    若是这样,你死了也不亏。赵亮安慰自己:见义勇为嘛,不管到哪儿咱都得做好人好事呀,等回头局里问起来,他们不仅不能枪毙我,还得戴个大红花什么的才行。

    正当他兀自胡思乱想之时,这帐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笑闹的声音,听上去足有七八个人。赵亮心中一紧,旋即意识到那些应该都是帐中死鬼的同伙,不禁暗暗叫苦:我靠,这时候只要有一个不开眼的进来查看,老子可能就要翘辫子啦。

    千钧一发之际,他不敢耽搁,赶紧将尸体拖到角落,将兽皮毡子扯过来盖在上面,七手八脚遮挡严实。忙乎完了,赵亮又赫然察觉,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羁押所看守警卫的那套制服,连忙逐一脱下,在帐中找到几件麻布衣裤和一副皮质软甲,慌慌张张的穿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