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
阿德依看着面前男子竟然有一瞬间眼熟,虽然他脸上用布蒙着,但是阿德依竟然在这个男子眼里看到了一丝隐忍,那一丝隐忍还是对着自己的。
“不知道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有什么居心,明明自己知道我这次过来是做什么还如此一副很臭的脸也不知道是做给我看,还是做给阿德依看,我们既然来了,这用意你应该就明白了了,我还要说什么不该说的吗?”
金乌脸上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不知这莫卿安到底是怎么生的,许多年不见原以为这性子能或许有了一点变化,自己可真是高估这个人了,一点变化都没有,可以说是还是跟从前一样蛮不讲理,金乌瞥了一眼卿安身边人,本想发作的态度很快就被压下去了,毕竟自己也算是有求于人,还是不要乱发脾气了,要是吓走了阿德依自己怎么办?
那一根金色的羽毛从阿德依的手中飘出,来到了金乌的手上,这根羽毛重新回到了金乌的羽毛中,就像还没被拔掉一样,金乌的羽毛是不会重新长出来的,每一根羽毛都是生长出来的,这羽毛也代表着金乌的年纪,每一根·都是修为所化。
平时金乌很是爱惜自己的羽毛,所以卿安在知道这根羽毛是金乌自己拔下来后,就很是不敢置信,看来是对这件事情极为关注,且极为上心,不然也不会如此。
“羽毛已经回到了你的手里,那你告诉我,把我们叫来是要做什么?可不是我们来找你,而是你让我们来找你,是你有求于人。”
阿德依看着金乌大人的脸有阴转晴又从晴转阴,很是多变,阿德依生怕这位大人把气发到自己家王女身上,虽说王女带她来找金乌大人是有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还是关于自己的,但是不论如何,自己都应该拉住王女不让王女再说下去,眼见这位大人就要生气,自己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才是。
阿德依拉了拉卿安的袖子,不想再让自家王女说下去,可是自家王女还是一直再说,阿德依不动神色站在了自家王女身前,卿安也发现了阿德依这样子,把她拉住了,还是按在了后面。
金乌的脸色的确很不好看,这个莫卿安还真的如从前一样,真是让人讨厌,自己现在可不能马上发作,还是暂且忍一会就好了。
“没想到你现在可比以前好多了,要是换做以前,现在你这会早就冲过来跟我打起来了,你现在可是让我刮目相看,既然我们都目的如此,明确地来到了这里,你也不必再伪装了,直接掀开严藏住你脸的东西,把你脸上的迷障给解开,让我身边人好好看看你的脸就行了。”
金乌手指微动,他哪里看如此就这样乖乖听话?他当然会把脸上的迷障给解开,也会怕脸上蒙着的东西给拿开,但是他只想对着阿德依一个人,而不是这个龙女也在这里。
“我一猜就知道了,你心里在想什么东西,不就是我在这里阻挡了你们两个吗?你直接把真相告诉她就可以了,这样子认为可以带回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阿德依听到,自家网女的华手一抖,看来自己的王女还是愿意把自己留在她身边的,但是这话与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很不一般,看样子有可能是在跟金乌大人说笑。
金乌大人,与自家王女如此熟识的样子,应该是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据说这从前天幕有十个太阳皆是金乌所化,但当时据说有十个金乌,后来的事情自己也是知道了,就跟那位广寒仙宫的嫦娥仙子有关系。
“我自然会说到做到,今日把你们叫来,当然也有我自己的理由,不过跟你好像没有任何关系,我可不想再听到你说那些话了,你还想有从前一样跟我在这里大打一架吗?”
卿安眼中满是挑衅,点点头:“如果你想要的话,那我也可以满足你,毕竟我永远都是好战的,这些年来自己身上的怒火,没有人发泄,如果你想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大打一架,在这里打的热火朝天,让所有人都看过来你这个金乌大人是如何跟无相神女打起来的。”
说到这里,卿安故意停顿了一下,脸上满是挑衅,确实卿安的地位要比金乌要大一些,卿安是神女,而金乌是仙,两个人地位悬殊。如果打起架来也不是一件好事。
十几万年前两个人也有打过一次架,金乌自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两个人可算是两败俱伤,都没有得到一丝便宜。
“阿德依……”
阿德依站在一旁,正在深思中听到了坐在上首的金乌大人叫了自己一声,随之一震。
“大人唤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叫我的守仙做什么,难道你身边没有人吗?专门挑我的人去做事情吗?我发现你这个人可真是奇怪,今天就算了,若是换作从前,那些日子我可饶不了你,你也是见识过了,我毕竟是一个非常不好惹的。”
“阿德依你过来。”
阿德依回头看了自家王女,一眼看见自家王女朝着自己点点头,于是走了过去,在这位大人面前坐了下来。
“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阿德依看着面前男子的眉眼,既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可是又不是不给所爱人的脸。
“我让你带的东西,你可都带全了?”
阿德依点点头,从自己腰间扯下了那个荷包,从那个荷包里面拿出了自己最近做的那些帕子。
金乌看着放在自己桌上的那些帕子,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东西,这一刻,他心里极为难受。
“你想知道什么?我尽数都可以告诉你,尽我自己所能,我会把我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阿德依看着被自己放在桌上的那些帕子,不由得想了许多,那些帕子都是自己这些日子尽数赶出来的,其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只是一份心意罢了,那是自己做给王宴郎的,多年的等待都没有任何结果,那么这等待还有什么意义呢?
既然如今能知道了他的消息,那自己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只管给就可以了。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金乌大人不就是只有这个名字称号吗?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不成?”
金乌看了阿德依许久,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于是看了一眼身后的莫卿安,既然这个女人能把他带到自己面前来,就代表了她肯把阿德依留在自己身边。
“我不仅仅是金乌,我从前的名字是宴,我叫阿宴,宴会的宴。”
就在说出这话的那一刻,她脸上的迷障消失了,蒙着的纱布也被他扯了下来。
阿德依看了许久,她眼睛一圈都红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他,那个自己找了许多年都无果的人,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
这个自己也寻了无数年的人,它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当年历劫的金乌大人,那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虽然说缩短了,但是又没有任何区别。
烛龙所感谢的便是金乌,但是金乌却不一定记得住烛龙。
阿德依心中有一丝酸涩:“大人的脸很是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一样,可是我却不记得了。”
阿宴愣了许久,似乎是没有想到阿德依竟然会如此说,至于他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区别,明明在自己想象中阿德依看着自己流了眼泪,还自于自己深情相拥了,为什么不一样?
“你不记得从前在人间的事情了吗?”
阿德依立马站了来,猛地摇头:“不记得了,我应该记得什么事情吗?我只记得我所爱之人是一个人类,是一个很善良的人类,我爱他,可是我却没有与他表明自己的心意,主要是因为自己太过自不量力。”
阿德依说完此话重新回到了卿安的身边,卿安把这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似乎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一幕,好像这金乌是做了什么错事。
不过确实如此,据说他已经回来许久了,明明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不知是没有记得阿德依还是怎么样,直到如今才让她们过来找他,这所谓的意义可真是不同。
“你已经见到了真相,至于要不要留下来?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是跟着我回去,还是留下来看你自己。”
卿安瞪了金乌一眼,这家伙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好不容易把人带过来了,却要整这些幺蛾子出来,还不如不带她过来,这一路上听到的谣言如此多,这可是会让人乱想的,这不身边这个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卿安走了出去,她实在不行,把这些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主要是因为这些事情跟她也也没有什么关系,接下来的时间就留给他们两个自己去解决就好了,至于自己还是早些离开。
阿德依也正要跟出去,却被人拉住了手腕,阿宴眼中满是祈求。
“留下来陪我,陪我说说话也好。”
看着阿宴如此,阿德依心里那酸涩的感觉是越来越多了,为什么这个男人是让自己去追逐,而不是来找自己呢?这些年来的追寻都是泡影不成?难不成自己只是一个笑话吗?
“大人,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儿的人这么多,大人为什么想要我陪你说说话,而不是别人,大人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说话的,大人不是很清楚吗?现如今的阿德依与大人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没有什么很密切的关系不是吗?1请大人自重!”
阿德依甩开了阿宴的手,脸上满是痛楚,她不喜欢被人欺骗,跟不喜欢一个人去奔赴,明明他也记得,而不是不记得,若是不记得那也算了,可是他的样子明显就不是这样的,他的眼里满是隐忍,他是骗自己,这一万年来都是自己在自作自受罢了。
阿宴从后面抱住了阿德依,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大胆的动作:“刚刚回来的时候我确实不高兴,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后面我发现自己实在太过贪心,我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可是我怕你喜欢的左不过是那个在人间的我罢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深刻知道你走的那一刻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明白,可是我始终不肯放下心中的芥蒂,虽说那个人是我,可也不算是我,因为我不是王宴郎。”
阿德依的眼泪在这一刻流了出来,说真的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谁能忍受的了自己的爱人在身后如此说呢?王女说得没错自己确实该去追寻自己的爱情了,自己也应该幸福。
“阿德依,留下来好吗?”
阿德依有些犹豫,她的眼神朝着外面看去,那一个卿安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显现,阿德依还是放不下卿安,毕竟卿安的身边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若是连自己都离开,她就真的是孤单一个人了。
阿宴掰正她的身体朝向自己,看着她许久,叹了一口气:“阿德依,我知道你心里担忧的是什么,我也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东西,但是卿安她能如此大方把你带到我身边来,就是说明她愿意把你留在我身边,如果她不愿意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让你来到我这里,这一次她陪你过来,就是代表了她的诚意,她的决心,你且放心好了,她是龙族,包括你也是,她本就是强大的,身边就算没有你她也能活下去的。”
看着阿德依脸上还是有些犹豫,阿宴摸了一下阿德依的脸,紧紧盯了很久,那一条疤痕已经没有了,看样子应该是龙央草的功劳,在龙族身上留下的疤痕的武器是不容小觑的,那绝对不是是什么平常的东西。
“你现在出去,你说你留下来,你看她会不会祝福你。”
阿德依摇摇头,又是一滴眼泪滑下,就这样看着她此生最爱的男人:“不用去了,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