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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五十八章桀骜九花42

    时间飞过犹如白马过隙,眨眼就到了九花出嫁的日子。

    棠府之内皆是红妆素裹,棠府门前贴着大红囍字,窗上贴着红色窗花,无一不展示着喜庆,今日府里人们都是喜笑颜开,但是有人喜也有人悲,这九花女郎出嫁可谓是伤了一众女郎的心,而那些罗国寻常男子确实很是快乐,这九花女郎出嫁了,那些待嫁的闺中女郎也会有样学样。

    从前九花没出嫁前,那些女郎到了快要出嫁前都与家中人说的九花女郎都没有出嫁她们急什么,更何况要学就要学九花女郎那般洒脱,不拘小节,今生不是桀骜不驯,来世还是罗国骄傲女郎。

    九花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疲惫的样子,今早是被阿德依她们从床上拔起来的,其实昨夜知道今日要出嫁的消息,在床上激动的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每次一遇到这类事情之后,九花就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现在这会还没有梳妆打扮,虽说罗国的风俗是夜晚才迎亲进门,但是身为新人,也应该早些起来,开始着手准备那些出嫁该用的。

    阿德依站在九花身后为她梳着那一头青丝,木梳握在手上,一下又一下,阿德依是第二次看着王女穿上嫁衣,也是第二次为王女梳那些新婚妆发,虽说这从前的每一世,自己都包揽了王女的头发,包括王女还没有历劫前也是,至于还没有认识王女前,那些头发之类的都是王女自己打理,要么就是茴央做的。

    其实自己陪伴在王女身边的时间真的比起茴央来说真的少很多了,但是阿德依也知足了,总比刚刚来到她身边,一切都不熟悉要好。

    “阿德依你手下的动作怎么停了?是想到了什么吗?”

    似乎是察觉到一直为她整理头发的阿德依停下了动作,九花这才转过头看了阿德依一眼,果真看到了阿德依那一张呆滞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德依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陷入了思绪中,手中事情竟然被自己落下了,听到九花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做事,于是继续开始了手上工作。

    这会茴央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木盒,木盒打开着,里面放着的是一些重要的饰品,主要是今日出嫁用的那些装饰。

    九花的手腕上还是戴着那个血玉镯,阿德依每每看到那个镯子,都会失神一下,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到现在都还在想那个镯子到底从何而来,又从哪里流入,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问题。

    九花现已绞面完,刚刚好可以上妆,罗国的妆容与帝都的可以说是相差无几,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两个人的手法问题,九花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血玉镯,这个镯子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是阿德依,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镯子上的感觉就真的像阿德依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镯子总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就算你们没有陪在我身边,他也能代替一样,可是我又能从这个镯子里感受到无限的怨气。”

    阿德依鼻子酸了一下,那个镯子里包含的,哪里会是鸽子血,明明就是烛龙的血,不知从何流入此地。

    现在这一刻,她压根就不敢想象那些事情,只能好好面对眼前的这些事,才能解决自己之后的事。

    阿德依顿了一下后,继续开始了,手头上自己应该做的事,这一刻她正在为女郎上妆。

    “你做事是最妥帖的,我也放心这平时我手上戴着的,就只有一个金镯子拔了,现如今又带上了一个,真是叫我不知道该如何轻重。”

    阿德依的手抖动了一下,这两个东西还真的不好去做比较,一个是带了三世的金镯子上面还有血铃铛,而另一个则是烛龙之血玉镯,两个镯子都包含着不同的意义,都是那么重要。

    “我想着这两个镯子,一个陪伴了我许久,另一个又是如此重要,那我就两个都一起带着,可不能落了哪一个才好。”

    “女郎脸上的妆容其实上的不重也好,要是画的浓了,就有些看不出女郎原有的脸了,我就喂女郎,轻轻描上几笔,再添个口脂,那也算是不错了。”

    九花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有一些恍惚认不出这镜中人到底是谁?又不像自己那种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已经穿过两次嫁衣了,可是在我的印象中,我并没有这样的记忆,但是我觉得记得这好是奇怪,你们印象中我有穿过两次嫁衣吗?”

    茴央放簪花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睛突然就睁圆了,看向了阿德依,眼中出现了一丝不敢置信的神情。

    难道这一世也要像上一世一样吗?记起从前的那些往事可是对她们来说非常不利的。

    “你们为什么不回答我呢?关于阿兄的事情和我的事情,你们不说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连这件事情你们都咋不回答呢?”

    朵兰图这会走了进来,刚巧听到九花说自己印象中穿过两次嫁衣,朵兰图轻轻拍了九花一下:“女郎,你可是开玩笑,你这样子的话,怎么让她们两个回答呢?就连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都不记得你穿过两次嫁衣,难不成女郎小的时候还偷穿过完颜女郎的嫁衣吗?”

    这下九花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好像是魔怔了一样,脑子里面总是记起一些不该有的记忆,脑内的那个人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身边也有阿德依与茴央两个人。

    “那就是我记错了,这些日子里总是记起一些自己不该有的记忆,像是经历过,又像是没有经历过也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但是那记忆中也有茴央与阿德依两个人,我竟然会出现这样一段记忆。”

    “女郎,我这可就吃味了,明明我才是陪伴在女人身边最久的伴读,怎么记忆中就没有我这个人呢?肯定是女郎没把我放在心上。”

    九花听得她的话,立马就笑了,这小可怜还是一如既往,不过这当然对九花还是非常受用的。

    “你又何故开我玩笑?我本就是说说而已,你倒是放在心上啊,你这丫头,别的都不在意,到是这些放在了心上。”

    九花此刻已经上完了妆,可谓是倾国倾城之色,用来形容这镜中人是最好不过了。

    “这要是换作以前女郎这般样子,估计是要被抢走的,哪里还会有?今天坐在这梳妆镜前的日子。”

    朵兰图看的出这屋子里三个人的神情都不太对劲,所以才说出了那些个话,这话无非就是想吸引一下注意,别再把那些个注意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你就可劲开我玩笑,哪里会这样,再说了从前罗国可没有这样过,都是一片祥和的,我可没听表哥说起过这些,再说了我这么多年下来不都好好的,你也记忆可劲唬我,当然我也不是从前那个在马背上摔下来的小女孩了,这点骗小孩的玩意,朵兰图你如今就不要拿出来再骗我了,我可定不会相信你。”

    朵兰图把手放在九花的肩膀上,看着镜中的九花,有一丝感慨·,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看着女郎出嫁了,五年前的女郎还是那么的稚嫩,五年后的今天就要出嫁了,不禁感叹时间过得有多快。

    摸着肩膀上的一点嫁衣,火红一片,这嫁衣与帝都倒是差不多,只不过材质上可能有些不大一样,这采用的乃是鲛纱,可不是那种用真正的鲛人所作,迄今为止哪里来的人会有如此大的本领,反倒是这些鲛纱其实都是冠用了这个名字罢了,实质上采用的可不是鲛人,其实是珍珠,珍珠磨成的粉,用来制作纱衣那是上乘之选。

    为了遮盖额间的一抹雪月,阿德依特意在上面用红珠在在上面做坠饰,这样子就看不出来大概样子,至少在她们几个看来是这样子的,九花看着镜中的自己,额间的雪月被遮盖住了,九花的眉毛轻皱了一下,何故要把自己引以为傲的血越给遮住,这般样子,让九花更是不解。

    阿德依刚刚点上口脂,看到了九花不解的样子,就点点头:“女郎这只是一个妆容而已,罗国女郎出嫁的时候额间都是有坠饰的,只不过女郎的比较特殊是一个红珠罢了,这红珠也代表了女郎的身份,万万不能轻易就摘下。”

    九花点点头,装作懂了的样子,其实自己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大家好像都很怕自己的额间雪月露出来,所以每一次出去之后都会把自己额间的雪月用东西遮盖着。

    梳妆完毕,九花便被她们几个扶起来,还真不是九花站不起来,只是这头上的东西实在太重了,这让九花着实有些站不起来罢了。

    况且这身上衣服也是如此重,别看是鲛纱所作,穿着倒是很是凉快,但是一件衣服总不能全是鲛纱,总得有些绫罗绸缎,在况且这嫁衣可是一层又一层的叠上去的,可不是什么普通露脐装,穿起来又轻巧又方便。

    嫁出去的女郎有一条规矩便是出嫁后再也不能当着那些外男面穿那些暴露的衣服了,据说这是忠贞的意思,这只能由自己的丈夫来替自己管理这未来的一些规矩了。

    “女郎这般样子可是好看极了,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若是天上真来了个仙女,还真不知道到底是女郎好看,还是那仙子好看,不过在咱们心里还是女郎最好看的。”

    朵兰图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甜,这阿德依和茴央也是一个劲的夸她,可真是让九花羞红了脸,虽说现在时间还早·,但是这上妆和穿上新衣确是必需在早上完成的事情,这便是九花觉得非常不合理的地方,凭啥就一定要在早上来做,而不是晚上?

    明明夜晚才是出嫁的时候,这是罗国的规矩和风俗,但是为啥这准备就不可以呢?九花也是有问过的,只是她们都说不知道,这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变,变了不吉利,九花也只好听从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嫁衣,就想到了阿嫂,虽说阿兄那一日已经表达很清楚了,这柳完颜并非是自己的阿嫂,顶多算是一个妾室,但是至少在九花眼里这两个人都共同过了如此多年了,为何不能给阿嫂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呢?

    这话九花也不是没有表达过,九黎对于从前的事情闭口不提,自己也不能如此追究,这事跟自己也没有太大关系,还是看俩人最后怎么解决吧。

    九花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个想法倒是跟柳完颜想到一块去了,柳完颜从那一日被抓回来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别的地方,若是要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身后跟了两个人罢了,美曰其名监视,这就是九黎这么多年来惯用的手段。

    其实自己已经知道错了,可是已经不能弥补了,这么多年下来,除了那一次自己的计谋得逞后,九黎就再也没有跟自己有过真正的生活,只有九花在的时候,他才会来自己房里,也就是普通的睡一觉罢了。

    从前这个时候自己还会期待一下,直到后面就再也不想了,九黎此人只是看着温润尔雅而已,实际上所有的恐怖都对着自己展现了,其实当年就是看重了九黎的身份地位权利才会选择过来,不然的话,怎么会想出那样的馊主意。

    柳完颜开始想念从前那一任丈夫了,虽说平常生活不如意,但是跟他至少有两个孩子,他也对自己极好,只是自己不知足罢了,若是当时坚守初心,没在他死的时候就立马离他远去就好了,又怎么会有今日的这般苦楚。

    柳完颜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竟然觉得是如此虚幻,从前想着只要巴结好了九花,九黎就能对自己好点,可惜了,什么也不是,这拙劣的谎言终究是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