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宫
“圣上,你且知道身为帝王本就是无情的,就算你不想承认,可是圣上你能承认自己对有兰郡主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吗?我想圣上是有的,就算圣上你不承认,我也知道。”
纪有微此刻坐在梨花椅上,思绪早已飘到了从前,他细细想着为何姑姑会遇到这般的事情,明明姑姑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父皇会让姑姑出去和亲,甚至动了杀心,他不懂,也不明白,甚至对于此刻还略显稚嫩的他来说他父皇的那些什么他真的压根不懂。
“圣上,有兰郡主曾经对你好吗?”
“那是自然,姑姑是在王宫中待我最好的人,就连父皇也比不上.....”
“既然如此圣上和不如趁现在好好对待有兰郡主。”
话说的却是没错,虽说也有想过,但是对于他来说现在的姑姑跟从前的那个真的相差太多太多了,心中很是别扭。
“姑姑让我去皇陵跪着,可这岂不是......”
“圣上,这般做虽说会略失去一点面子,可是讨得郡主原谅也是可以的,想必圣上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紫微宫中的两个人已经逐渐安静起来,两人心中各有自己的思绪,纪有微想的是今后他该如何,而元沐想着的确实该如何部署自己的计划。
念尔宫中,芍药与阿德依正坐在梨花桌前畅谈,两人说的也不过是从前尔尔,现如今的生活罢了,两个人会时常拿来做对比,也只不过在宫殿中说一会,当然也有谈茴央的事情,也不过是问什么时候回来罢了,不过也没有催促让她赶紧回来,芍药也只不过说了些让她在王大姐那儿多呆一阵子这样回来阿德依也可以与她交换一下。
两个人相谈正欢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方才那个站在城门前发愣的王宴郎,他走进念尔宫后,还是一如当年那般小心的样子,在外面左顾右盼了好一会,才肯放心关上朱门,毕竟这些年带给他的记忆是在是太过深刻,他也不得不防备一些。
走进来后,看着这念尔宫的一切,又听着从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竟然让他好似回到了从前的时光,郡主说的没有错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人为何要一直去怀念当初,要一直往前看,要珍惜先在所拥有的,岂不是美哉。
“郡主!”
人还未到,声音先至。
此声入耳,一听便知乃是王宴郎。
“郡主,有人来了......”
芍药脸上的笑容就在那一瞬间突然敛了下去,她的双手又习惯性的放在了自己大腿上,这一次她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紧张忐忑了,她的手也没有再去抠自己衣裙上的那些细线,只是平稳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样子能稍微显得稳重一点。
王宴郎走了进来,对着芍药作揖一下,口中说着:“臣下,参见郡主!”
芍药愣了一下,才渐渐反应过来:“公子,莫要如此了,,我知晓你是尊敬我,可是如今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有兰郡主,不必如此行礼,你也知晓我从前就不大喜欢这般什么礼仪尊卑的事情。”
“不,郡主,我知晓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都不在意那些,可是在这王宫中还是要小心为妙,注意这些也是必需的。”
王宴郎听到芍药那一个公子,他的眼睛就有些红了,是有好多年没有听到郡主叫自己公子了,还记得当初郡主把自己从兰汀解救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叫自己公子公子的,她说自己并非什么普通人,又何必作践了自己,叫自己公子那是因为尊敬自己,并非什么不喜欢他在身旁照顾。
“想不到今日你也过来了,这几日可在家中休息的好?”
“劳郡主关心,确实不错,家中父母也甚是想念,只是郡主如今你也已经回来了,臣下也应该与紫衣嬷嬷回来照顾郡主您了,不过说起来,紫衣嬷嬷是一直住在念尔宫的。”
芍药要点点偷,王宴郎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其实最近几日,除了阿德依在自己身边,当然还有紫衣嬷嬷,只是自己没有经常让她来服侍自己罢了,因为总觉得心中有点膈应,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不是有兰郡主的原因,第二个原因也是因为紫衣嬷嬷的年纪已经略有些大了,平常听她声音的时候就能感觉出来。
“嬷嬷年岁也逐渐大了,我没有让她时长过来陪着我,,毕竟现如今的自己也已经瞎了,也看不见那些美好和你们这些想见到的人,虽说你们说的没有错,在自己身旁陪着自己讲讲话,解解闷之类的,可是,如今的自己也还是如从前一般不大爱讲话。”
王宴郎没有坐着,与阿德依并排站着,他看了阿德依一眼,还是很是熟悉的脸庞,虽然自己已经忘记了她,可是那种熟悉感是不会错的,王宴郎错开眼神又看向了这殿中,从前的这里与现在明明是一样的摆设,他却感觉郡主回来之后好似不一样了很多,比从前显得更加有人气味了。
“郡主,前两日,我出城门的时候遇到一件事,我想此事一定要禀报郡主才行。”
芍药内心斟酌了许久,她在思考要如何应对这个王宴郎,毕竟有些事情怕是自己也不知道,关于有兰郡主的事情,元沐只告诉了自己一些大概罢了,万一要是被看出来自己不是有兰郡主,被怀疑,那就不好了,元沐的计划也就白白部署了。
虽说自己已经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想知道的事情,可是却不知道元沐到底想做什么,她其实也有猜测过,他如此多年的忍辱负重也不就是为了能有一天翻身吗?他也总不可能会因为自己的野心去谋划自己的得不到的东西。
芍药有猜想元沐此刻的这些行动都是为了南浔,毕竟南浔在他身边也这么久了,也是为了能帮助南浔.....
芍药的脑子里或许装了许多清奇的东西,她总能想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可是那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现在的她不是有兰郡主也不算是无相神女,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此刻的她更加注重的就只有这人间的事情,包括自己现如今在王宫应该怎么办。
“你且说罢,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你想要禀报我的?”
“前两日出城门的时候,刚刚好有个守城侍卫叫住了臣下,原本以为没有什么事情,结果一听那侍卫说起才知道那....元沐竟然把一个侍卫关押起来,可是今日元沐进宫的时候我遇到了他,问起此事,他却说从来都没有。”
“竟然有这等事情?”
“郡主,当时臣下也是不敢置信,可是元沐在这朝中本就是奸臣,这又如何能让臣下相信一个奸臣说的话!”
“话虽如此,可还是要调查清楚好些,在我印象中元沐元大人应当不是这样的人,毕竟我与他也已经认识了许久了,你可知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没有亲眼见到就莫要去怀疑或者质问人家了,这般要是说出口,肯定会引来人家的不快。”
“臣下知晓了。”
“你所说的,等过几日元沐过来了我一定会好好问问他,毕竟此事还是事关重大,你所说的那个侍卫说的可是千真万确?他的另外一个伙伴至今都没有回到城门前把守吗?”
“臣下哪里敢骗郡主,所说之话都是千真万确,从来没有一字或者一句是假的。”
芍药的眉头轻皱起来,此刻她内心想的就是此事,但是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个侍卫会直接来找王宴郎,而不是其他人,论说起这朝中势力这有兰郡主也只不过尔尔罢了,怎么能算得上很大气,毕竟在这朝中还是有不赞成有兰郡主回来的人,都是提倡既然回来了,那就应该延续曾经的婚约,毕竟现如今这罗国的主君可是到如今都还没有成婚的,毕竟这罗国现如今的王后就是有兰郡主。
罗国的王后又怎么能长久的呆在原来的国度,只能回到帝都,这样才是和亲应该做的,毕竟古往今来去往和亲的一些公主郡主什么的都是没有回来的可能的,那些国家的君主也会因为和亲的国家是什么来考量是否对这公主或者郡主好的生活,既然出了帝都门就不属于帝都人,这就是帝都的规矩。
既然如此有兰郡主在朝中的势力并不是很大又为何会有侍卫过来求王宴郎,她后来想想好像来求王宴郎确实也没有什么错处,毕竟王宴郎身后的是有兰郡主和尚书府还有纪有微和邵阳,是这朝中除了有兰郡主以外最尊贵的人。
“既然如此,我明白了,等过些日子,我问问便是了.....”
芍药没有再说话,王宴郎也没有再说话,此刻的宫殿之中很是宁静,毕竟也没有一人讲话。
芍药的手又再次紧紧抠在了自己大腿上的衣裙之上,脸上表情却是一点也没有显现。
就在这殿中一片宁静之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虚晃的身影,还传来一道声音:“郡主,我来看你了,不知这几日你过得可还好,有没有不习惯什么的。”
芍药从自己位置上站了起来,手扶着桌子,她走了过去,靠近那道的主人:“不知是元大人过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元沐的笑声传来,很是爽朗,此刻他已经走到了芍药身边:“郡主这说的是什么话,有什么有失远迎的,我元某本就不是什么大人物,有什么资格让郡主站起来迎接我,郡主还是快些回到方才的位置上,这般也好让元某心安理得一些。”
元沐走到芍药身后,推着把她按到了原先的梨花椅上,芍药哪里反映的过来,等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经坐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想不到元大人竟然还有空来郡主这边坐坐,平常圣上找元大人不都要很长时间,怎么如今这么快就好了。”
元沐并没有立马回答王宴郎的话,而是非常自觉地坐在了芍药身边,随后又看向王宴郎。
“我与圣上可没有什么要说的,左不过是问一些关于有兰郡主的事情,至于其他的那便没有了。”
元沐说起有兰郡主的时候撇了芍药一眼,随后脸上又挂着那若有若无的笑容。
“既然元大人来了,那我们就来谈一些事情罢,那只是我也是道听途说若是元旦人没有做过那一定要告诉我。”
元沐好似猜到了芍药要问自己什么,他看了一眼王宴郎,果然如他猜想中一般,还是一如当年一般,若不是因为……
“哦?郡主且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郡主想知道的,我一定都会告诉郡主。”
“你可知道城门前那两个侍卫的事情?有一个是为说你把她的朋友给关起来了,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或者你可以告诉我,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元沐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关于此事,想必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其实那个侍卫我根本就没有抓他。”
“可是为何那另外一个会说此话?”
“那人也只不过是栽赃陷害罢了,想必那一日他应该说的是关于郡主的事情罢,他也是为了逮到机会栽赃到我身上,这样子就可以救出他的朋友。”
芍药沉思了一会,又看向了王宴郎:“你们两个的片刻之言,我可不敢相信,现在的办法就是把那一个视为赶紧抓到我面前,让我看看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元沐站了起来对着芍药作揖一下:“郡主还是一如当年一般聪慧。”
这一切被阿德依看在眼里,其实她也不知道元沐这条九头蛇是想做什么,眼见芍药的愿望完成了,可这从前有兰郡主的愿望也应当实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王女的执念至今没有回来。
等等!这执念是执念,愿望是愿望,这执念是在那李恒身上,可没有在王女身上,王女本身的愿望也应当实现了,可是李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