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尔宫
芍药走在这念尔宫的院子里,这些日子对她来说是最过烦闷的,虽说紫衣嬷嬷和王宴郎会过来,还有那邵阳和那纪有微,可是这对芍药来说都不是真的。
她是这王宫中最为突兀的人,她不是属于这王宫的人,当然这些人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那是有兰郡主认识的,而她只不过是有兰郡主的替代品罢了,只是个假货。
“郡主……”
阿德依的声音在芍药身后传来,芍药并没有转身:“这里没有旁人,你为何要叫我郡主,还是和平常一样就可以了。”
“郡主,这一点都不妥,这本就是王宫重地,被人听了去说了闲话可不好,郡主在此地还是遵守此地的规矩比较好一点。”
“可是……”
“郡主要知道此地虽然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难免会有一些耳听之人,作为郡主,还是小心为妙,我们这些做是女的也才好放心,保不齐这些耳听之人对郡主有什么非分之想亦或者是杀心……”
虽然芍药很是奇怪,为何在这两人的地方却要如此小心,但是阿德依的话总是没有错的,以及在这儿她也就只能相信阿德依了。
芍药没有再说话了,她相信阿德依所说的一切从前是,现在也是,虽说两人相处才不到一年时光。
“茴央回去了,你为什么不回去看看你的母亲呢?让两老呆在那里可否真的好,不弱你也回去看看?我在这儿是没有事的。”
“郡主,何必让我回去呢?若是让郡主一个人留在这里,会让我们两个都很不放心的,毕竟我们两个陪伴郡主这么久时间了,知道郡主是怎么样的习性与喜好,若是让旁人来照顾,那可是不好。”
“至于我为什么不回去,那是因为我与茴央商量了,两个人分开回去罢了。”
阿德依并非凡人,说出此话可不是凭空所说,因为在这念尔宫中确实有别宫的人,至于过来干什么,目的不是很明确吗?
无非就是来打探一下虚实,这有兰郡主是不是当真如从前那般不好惹?来看一下,有兰郡主是否是真的没有那个心去做这天家人,这样子,她们也可以判断自己是否能过来巴结,这些人做不过是从前纪微澜的妃子们,现如今的太妃。
念尔宫的屋檐上确实趴了一个黑衣人,念尔宫的偏门也贴着一个紫衣宫人,至于这两个人到底是哪里派来的谁又知道呢?
一座静谧宫殿中,贵妃榻上坐着一个女人,她手中握在茶盏脸上很是疯癫的样子,至于这个女人是谁?那就不言而喻了吧?就是从前那个顶撞有兰郡主的女人韩桂贵嫔,韩冬儿。
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其实她并没有丰那些都是她装出来的罢了,她只是想活下去,她的家族没了,她就更要活下去,她疯了,没有关系,只要她活下去,这比什么都重要。
前些日子听到有兰郡主回来的消息,她冷静了一下,并又继续装作疯了的样子,其实她内心害怕极了,她在想有兰郡主要是回来之后又念起从前,是否会让她活命?
到底是什么信念?让她活到现在是仇恨吗?不是,是她想要苟活的那种希望,当初若不是自己犯傻,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韩家也风光了几年,也在朝堂上霸道几年,就因为得寸进尺,才会与它一样,都失去了那唯一能在王宫中立住脚步的关键。
她在想要不是自己聪明装疯,这样子自己还没有被贬,只是被关在了这座宫殿里,就因为自己疯了,所以跑出去也没有人会责怪,只是会嘲讽说一句真是个疯子!
知道自己是装疯的人,没有多少自己身边的人走了一个又一个投靠他人的,有背叛自己的,也有留在自己身边的,反倒是少之又少,不在自己身边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他被自己派出去打听有兰郡主的事情了。
到如今都还在想,要是能回到从前,她肯定不会如此犯傻,打了有兰郡主一巴掌,如今这一巴掌狠狠的又重新拍回了自己的脸上。
今年自己过的很是战战兢兢,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每每有人到自己宫殿,无非就是为了嘲讽自己一番,自己要么就是装作听不见,要么就是装作疯了的样子,乱打一通,反正此刻的自己也没有人怪罪,何不过的肆意一些。
她就这般想着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不就是自己派出去的那个,怎么如此早就回来了。
韩冬儿还是很是疯癫的样子,看着自己手中那个空茶盏,笑得也很是痴傻,这紫衣宫人跑进来后看了一眼周围没什么人后,走进来,关上了宫门。
“贵嫔!你晓得刚刚路过有来郡主宫殿的时候,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
“郡主说了什么?”
“小的在那儿听着很久,有点不是很真切,模模糊糊的样子,但是也能依稀听得到一些,无非就是那些从前往事,还有现如今身份的事情。”
“这有什么好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她可是说了,从前往事有关于我的可有?”
韩冬儿很是焦急的样子,她就是想知道有兰郡主是否还记得她,从前对她做的那些事,她只希望过了这么多年。有兰郡主能对从前往事记不是那么清晰,也许她最大的愿望了。
此刻韩冬儿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不再痴傻的望着,她那焦急的眼神看向了紫衣宫人。
紫衣宫人摇摇头,他其实在那儿听的也不是很争气,但是依稀能听明白一点,主要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向他的主子交代。
“贵嫔!郡主并没有说您的事情,也没有说关于从前圣上的事情,倒是说了一些他在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貌似是这样子的。”
“貌似?你是否是不确定的样子?你真的有听明白吗?”
“小的可是万分不敢骗主子的,主要是骗主子必遭天打雷劈!写看小的这些年对主子是如何忠心!”
韩冬儿这些年跟在自己身边的也就面前这个一直是这个紫衣宫人,虽然平常他并不是很聪明但是他对自己一直都很忠心,说是什么自小就是跟着韩家长大的韩家对自己有恩,所以才会跟着她。
“主子,我依稀听到郡主他与身旁那个名为阿德依的好像是说什么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就不用如此叫她郡主了,然后那个阿德依她说要遵循王红的规矩……”
“你说什么?阿德依?”
紫衣宫人脸上很是疑惑,为何自己的主子听到这个名字会如此大的反应,难不成这个名字之人士有什么奇特之处吗?绝对不大可能!
“主子,这个人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依稀记得这个人的脸上有一条疤,那是好几年前的情了,那时候我犯错,这个人就站在郡主身边,她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我没记错的话,她身边还有一个人,好像叫什茴央?她是否也在郡主身边?”
韩冬儿又走下了贵妃塌来到了紫衣宫人的面前,不停摇晃着他的肩膀,看样子又像是疯癫了。
韩冬儿自以为自己没有疯,其实这些年来谁的感受是最强烈的,就是面前的紫衣宫人,主子,这些年像是疯魔了一样,一直在意着有兰郡主会不会回来这件事情?她在想自己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如今郡主回来了,他比从前还要疯魔了一些,天天担惊受怕着,从前还是会疯跑出去看看,现如今连宫殿都不愿意走出去了。
他知道主子是不想看到有兰郡主是怕见到郡主的模样。
“主子莫急,我确实听到有兰郡主说了那个名字。”
韩冬儿像是突然失魂一样,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那两个名字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恐惧,让她印象很是深刻,这个眼神让她记了好多年,直到现在,她也清楚地记得。
相比有人郡主,她对这两个人的恐惧更加深刻,她们的人生看他就像看待死人一样,在她们眼中自己像是早就死了一把,她们的眼底恍如一摊死水,什么都看不出来,她们的表情也是非常冷漠,就犹如有兰郡主一般。
“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活着回来,那两个人竟然要好好跟在她的身边,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韩冬儿像是疯魔了一般,嘴中碎碎念着,突然她从地上猛地爬了起来,冲出了宫殿,紫衣宫人哪里知晓自己的主子是想做什么?
此刻韩冬儿身上穿着并不似从前风光的时候那般绫罗绸缎,虽说现在的也不差,但但是她的头发是有些散乱着的,没有人替她梳发整装穿饰,这些东西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完成了,至于她知不知晓怎么弄那就不知道了……
紫衣宫人在后面不停追赶着,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不过他猜想这个方向有可能是去念尔宫,自己的主子去那里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要找郡主吗?
可是自己的主子到了郡主面前,真的能冷静下来吗?
锅不其然,真的如他猜想中一般,自己的主子果然是朝着有兰郡主宫殿的方向跑去的。
路上遇到许多宫人,都是对着自己与主子嘲讽的,哪一个不是嘲笑他和主子,可是主子对自己有恩,对自己家也有恩,是主子怜悯,让自己在王宫活了下来,自己也应当报答主子的恩情。
“主子……慢些跑!”
韩冬儿在念尔宫前停了下来,她
也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到了这里,她不知道自己要是见到郡主之后,自己会该如何?会害怕吧?那是肯定的……
于是她给自己打了口气,冲到了那念尔宫的朱门前猛烈的开始拍打起来嘴中大喊着:“郡主!郡主!郡主!”
念尔宫内两人还在讲着从前那些往事,就听到朱门被人大声敲打起来,还传来郡主郡主的声音。
“阿德依,你且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宫殿外敲打?”
“是!”
韩冬儿还在坚持不懈地敲打着朱门,一下又一下的逐渐加重力道,就在那一瞬间,朱门被打开了,韩冬儿也就跌了进去。
抬起头一看,竟然看到了另,她所恐惧的人,阿德依!
那个女人还是一如从前一般,没有任何变化她的脸上。还是有那一条深刻的疤痕,她对她的恐惧依然不减从前。
阿德依笑了,没有想到在这王宫中竟然还有漏网之鱼留在这里,约莫是从前遗忘了这个女人,才没有消除她的记忆。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在这宫中装疯卖傻,更加离谱的是,一装就装了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人发现她是装的。
“原来是韩贵嫔,恭迎大驾,如此行大礼倒是折煞了奴婢,这等大礼还是留给郡主更加好些。”
在韩冬儿眼里,这句话相当于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狠狠的劈在了韩冬儿身上,看阿德依此刻的表情,她就感到很害怕,就好像被阿德依发现了什么一样。
约莫是好久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倒在地上很长时间了。
“主子!”
一个紫衣宫人行色匆匆往这边赶来,很快便感到了韩冬儿的身边,一把扶起了她。
“对不住了,大人,我家主子太久没有出来。”
“无事,只要不吓到我家郡主便可以了。”
阿德依盯着那个紫衣宫人一眼,又笑了,很快她便转过身,原来是方才贴在偏门偷听的那个紫衣宫人。
“阿德依!是谁来了?快快让他们进来。”
此刻趴在念尔宫屋檐上的那个黑衣人早就不见了,他已经跪在紫薇宫的地上,原来那个黑衣人是纪有微的人。
“你听到的确实只有这些?没有别的了?”
“属下确实只听到郡主说了那些从前的事情,其他便没有了。”
纪有微果然与自己的父皇一样都是多疑的,自己的姑姑如此严厉批评他,他心中想的是这姑姑是否是他人假扮的。
“属下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那韩贵嫔,不韩太嫔去念尔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