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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鬼市遇刺

    各国来朝的使者,最希望会晤的大宋高官自然是杨逸了,可惜杨逸是不轻易见客的,前来拜望的使节大都是失望而回。

    不过辽国的日本的使者杨逸肯定是要见的。另外,他还在戴楼门张八家园宅正店悄悄会见了塔鲁纳国、马打兰、谏义里三国使者。

    这三国同处爪哇岛上,塔鲁纳国在西部,马打兰在中部,谏义里在东部。

    三佛齐比较强大,曾大败塔鲁纳国,已经侵吞了爪哇岛西端一部分地区,爪哇岛上的这三个国家实力比较弱小,所以三国一向守望相助,联合起来对抗三佛齐,以免被各个吞并。

    杨逸私下会见这三国使者,用意不言自明,无非就是想利用这三国进一步削弱三佛齐,就目前而言,大宋无暇顾及南洋,杨逸也不希望朝廷过早的插手南洋事务。

    可以说南洋是杨逸用来喂养大宋资本成长的初乳,朝廷过早的插手南洋,大宋的资本家就失去了初期发展壮大的空间。

    所以杨逸会见这三国使者,谈的主要是西印度洋贸易商社与三国合作的事情,由商社提供一些资金援助,以换取各国的自由贸易权。

    同时还给三国提供铁器、牛筋等用于制造武器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大宋也属于违禁品,但现在商社在很多官员加入,凭商社的能量,要贩运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了,这些东西肯定不会是无偿援助的,这可是这个时代的军火生意,不但不会无常援助,价格还奇高。

    这些小国冶炼水平低下,铁器奇缺,而铁器在各国大都是官营,禁止出境,这些小国想从别国得到铁器也相当困难。

    现在杨逸同意给他们提供一些铁器,尽管价格高些,三国使者仍是喜出望外。

    开封府的征地一案,在胡宗愈的大刑之下,许多家奴开始招供了,两个死去的家奴并非禁军打死,而是有人为了把事情闹大,使出嫁祸江东的诡计。

    这事是谁在主使,是康启这些管事呢,还是他们背后的主子,他们聚众闹事是纯粹为了阻挠朝征地呢,还是别有深意?

    这都需要进一步调查。

    随着胡宗愈手上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多,得到的证据慢慢指向‘私下串联,意图谋逆’这八个字眼。

    许多权贵之家开始坐不住了,私下里向胡宗愈送钱送物,也有放狠话加以威胁的,各家反应不尽相同。

    可惜的是,他们不知道一切是杨逸在背后操控,他们放狠话也好,行贿也好,都不足以动摇胡宗愈继续深查下去。

    这天胡宗愈接受同僚宴请,从丰乐楼喝了个半醉出来,暮色已临,丰乐楼前华灯溢彩,街面繁华无比,熙熙攘攘的人声比白天还要热闹。

    胡宗愈坐着马车,自丰乐楼沿赵万街南行,到旧曹门街时折道向西,经过惠和坊鬼市子。

    鬼市子这名称有些吓人,其实它是夜市的意思,商家小贩每到五更点灯博易,买卖衣物、图画、花环、领抹之类,至晓即散,谓之鬼市子。

    当然,这鬼市子也常有一些鬼怪的传言,比如有传说治平年间,东京甘泉坊有一妇人,每天一大早就肩负着旧衣到市场上出售。有一林文叔者,贫苦无衣,这位妇人便赠衣给他。两人日久生情,结为伉俪,后生一子,这位妇人化为鬼与林文叔诀别了……就连欧阳修这样的大文豪也有关于鬼市的叙述,在汉江野岸中,一天晚上,欧阳修听见歌笑语言,男女老幼特别多,其中就有交易评议,及叫卖果饵之声,好像市井似的,待天亮了才停止。

    第二天,欧阳修走上岸去,只见四野无人,荒草迷离,远望有一城基,一问才知是古代隋朝的城市。

    这些传说无疑让鬼市增添了一件神秘的外衣,鬼市有一个特点,它并不是入夜后就开市,而是到五更天时才开市。

    胡宗愈的马车经过鬼市时才是入夜时分,鬼市上人迹稀少,光线幽暗,微醉的他正靠在车壁上养着神,鬼市的瓦子里突然冲出六个黑衣人,手上的刀映着寒光,向胡宗愈的马车疾扑而来。

    胡宗愈的随从惊得厉声大喊起来:“有刺客,来人啊,来人啊,快保护大人”他们一边喊,一边硬着头皮迎上去。

    胡宗愈惊而不乱,大对车夫大吼道:“快,快驾车离开,快!”

    那些黑衣人包着头面,来速极快,其中一个手上的匕首飞射而出,正在抽打马匹企图远逃的车夫惨叫了一声,顿时坠落马下。

    马车失去了控制,向路边的牙道上冲去,随即传来咔嚓一声,大概是车轴断了,马车再也动不了。

    鬼市边的街道上有少量行人,此时无不惊叫着逃离,六个黑衣人被胡宗愈的随从一阻,虽然稳占了上风,一时却过不来。

    就在这时,鬼市的瓦子里又冲出几个黑衣人,胡宗愈的随从不由得肝胆俱裂,他们应付前头这六个黑衣人已经是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了,现在又冲出几个黑衣人,绝难再应付了。

    “老爷,快逃啊!小的们顶不住了,老爷快逃啊”胡宗愈的随从失声大喊着,然而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后面冲来的那些黑衣人不但没有加入对他们的剿杀,反而与前面那六名黑衣人剧烈的厮杀起来。

    后面来的这批黑衣人个个武功了得,身手极为矫健,几个照面便将前面那六个黑衣人击倒,他们也不管胡宗愈的这些随从,背起前面那六个黑衣人,兔起鹘落之间便消失在黑乎乎的瓦子里。

    这一切来得快,结束得也快,快得让胡宗愈的随从愣是没反应过来。

    胡宗愈虽然面色苍白,但人却还算镇定,他爬下车来,让两个随从看着现场,然后自己带着另外四人疾奔南衙而去。

    这天子脚下,开封府尹在自己的地头上遭人刺杀,这事瞬间就传遍了全城,杨逸更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这件事的经过。

    这事让他十分惊诧,这阵子胡宗愈审理征地一案,是得罪了不少权贵之家,但杨逸很难相信这些权贵之家会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来。

    胡宗愈毕竟是堂堂的三品开封府尹,在京城被刺的话,朝廷无论如何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而且盘查的方向首先就会指向这些权贵之家;因此就算他们对胡宗愈极为不满,也不大可能选择这种手段来对付胡宗愈,这种手段只是万不得以才用的下下之策,官场上的人一般不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之时,是不会选择这种手段的。

    这一夜,开封府、五城兵马司出动大量兵丁捕快,大索匪人行踪,但那两伙黑衣人就象空气一样消失了。

    除了明面上的兵丁捕快之外,这一夜暗地里同样是暗流汹涌,许多权贵之家也发动各方势力,在暗暗盘查这两股人的行踪。

    原因很简单,胡宗愈被刺,等于是将他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对他们极为不利,人们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他们头上,这个时候若能掌握行刺者的行踪,才最合这些权贵之家的利益。

    二更时分,萧忆匆匆敲开杨逸的书房。

    “萧先生,情况怎么样了?”

    “大人,六人中有一个是康启的弟弟康五郎,康五郎平日以关扑为业,常拉帮结伙打架斗殴,偷鸡摸狗,闯过不少祸事,都是康启替他擦屁股,如今康启被关在开封府大狱,康五郎每日去探视,皆不得见,用钱买通狱卒得到康启眼下屡经大刑,并极有可能被判谋逆大罪后,康五郎是以才行此险着。”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康启这些人背后的主子岂会出此昏招,不过经康五郎这么一搅和,事情对咱们更加有利,关键是不能让康五郎这六个行刺者的身份被识破,这种事,找不到行刺者,人们才更相信行刺者背景不凡。”

    “大人说的是,大人放心,现在六人皆在咱们控制之中,已经安置好了。”

    杨逸仔细思索了一下,淡然说道:“此事萧先生可有后继安排?”

    “已经在案发现场不远处扔下了一块安陆郡王府的腰牌,虽然不能凭此认定此案是安陆郡王府干的,但总有个隐约的物证。”

    “光这些还不够,咱们选定的十一家都必须让他们牵涉进来,这可是难得的一步棋。”

    “是,大人,僚下会妥善安排的。”

    “等风声稍稍平静下来,康五郎六人就先安排到岭南那边去吧,切记不可让此六人的行踪再泄露,将来运作得好的话,此六人将是咱们手上极为重要的棋子。”

    “大人放心。”萧忆长揖一下,退了出去。

    杨逸想想此事,不由得再次露出了笑容,他派人跟踪胡宗愈,保护还是其次,其实主要是监视,毕竟胡宗愈现在太关键了,他的一举一动杨逸觉得都有必要掌握。

    只是没想到派去监视的人,竟然捡到了这个便宜,康五郎等人突然行刺,只要从此失踪,是个人都会联想到安陆郡王这些权贵身上,这对杨逸今后进一步控制这些人颇为有利,好事,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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