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镂花的窗扉上,窗扉上还凝结着晶莹的露珠,檐下的鸟笼子里,小翠正在晨风中梳理着一身漂亮的羽毛,叶子落尽后的柳丝在窗边袅袅地轻拂着。
清娘就象一只温顺可人的小白兔,卷缩在杨逸怀里,她一向习惯早起读书弄墨的,今早却是甜睡未醒。
昨夜杨逸虽极尽温柔,但为了给她初夜一个美好的记忆,也是使尽了手段,几次将少女送上云端,只怕她是累坏了。
她玉臂粉腿缠在杨逸身上,很难想象这个诗画般的人儿,会有这样的睡姿。
想起昨夜作弄她的情景,杨逸又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坏笑来,昨宵良辰美景,每当少女快要攀上云端之时,他便慢下来,让少女吟诗。
清娘正当悬在半空之时,只得依他吟了,“昨夜风狂雨骤………”在婉转的吟诵声中夹杂着醉人的娇啼,让人如闻仙音雅乐,着实是销人魂蚀人骨………….
杨逸将目光从晨光初透的轩窗外收回,看到少女一抹圆润的香肩露在外面,这深秋的清晨,天气有些寒凉,杨逸连忙扯过罗衾帮她盖上,结果少女顺势轻轻翻转了一下身体,玉臂向下一压,反而让她整个上身都露了出来。
那对形状动人的椒乳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着,雪白的肌肤如同透明一般,令人几乎移不开目光。
她的小蛮腰真的好纤细,摆动起来时仿佛杨柳的枝条般柔弱,配上这对盈盈椒乳,身体的曲线被勾勒得美不胜收。
微微的凉意让少女悠悠醒来,刚睁开双眼,就发觉自己胸前有一双大手在轻轻抚动,羞得她不由得轻呼了一声:“杨大哥…………”
“清娘,累了吧,乖乖听话,再睡一会儿吧。”
“你……………人家不睡了,你快放手。”
“昨夜风狂雨骤,浓睡不消残酒……….”
“呀,你还说,你还说,不许你说!”清娘羞得象只受惊的兔子,直往他怀里钻,昨夜的情景再度浮现脑海,让她不由得浑身发烫,在那个时候,被他逼着吟诗,这羞人的事儿只怕是下辈子也忘不了了。
杨逸见她窘迫难挡,不忍心再逗她,轻抚着她的粉背说道:“清娘放心吧,这事儿杨大哥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以后你得答应我,还吟诗给我听。”
“才不呢,羞死人了,杨大哥坏死了。”清娘将自己捂在罗衾下,说话瓮声瓮气的,杨逸能感觉到她身体越来越烫,仿佛一支燃烧的红烛。
“清娘,你知道吗,其实夫妻床第之间需要一些情趣,这样才更………….”
“我不听,我不听………”
杨逸嘿嘿一笑,轻抚着她不再说话,俩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杨逸才抱她起来穿衣梳妆。
清娘碧玉新破瓜,行动难免有些不便,杨逸将她抱到妆台前,体贴地为她梳起妆来,惊鹄髻、坠马髻什么的他不会梳,但梳个马尾扎是难不倒杨大官人的。
清娘见他又梳这个,今个儿却是不答应了,娇态微嗔地说道:“杨大哥,今天可不许梳成这样了,你要帮人家梳一个同心髻才行。““可我不会梳同心髻啊。”杨逸两手一摊,一脸无辜。
清娘展颜一笑道:“那你就学嘛,你来梳,我教你怎么做。”
“好吧,宝贝儿您说说这第一步该怎么办。”
清娘甜甜地说道:“其实同心髻很简单呀,你先把人家的头发梳顺了,然后全部拢到头顶,绾成一个圆形发髻就可以了,不过…………”
清娘说来轻巧,但杨逸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另一回事,长长的青丝要拢到头顶不难,但要绾成圆髻却是个精细活,弄不圆还叫同心髻吗?
光是这一步杨逸就有些手忙脚乱了,只听清娘还有‘不过’在后头,不禁停下手,小心翼翼地询问起来:“不过什么?”
清娘见百万军前也敢横刀立马的杨大哥竟被一个同心髻难住,忍不住嘻嘻笑了几声,一时春花尽妍,明媚不可芳物。
“杨大哥你听好了,除了要梳圆髻外,今天你还要另外在两则各垂下一缕发绺,一指粗细,作流苏状垂至两肩,然后各打一个小的同心结,嗯,就这样了,杨大哥快梳。”
“哎呀呀,清娘,这不对啊,头上一个大的同心髻,两肩再垂下两个小的同心结,这不成三颗心了嘛,这三心二意的怎么成?不妥不妥,实在不妥。”
杨逸好似一个老深究在品评学生的课业,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托着右手的肘部,右手竖起一根食指一晃一晃的。
“杨大哥你净胡说,什么三心二意,上面一个同心髻,下面两个是同心结,髻跟结能一样吗?上面的髻代表一心一意,下面两个结代表心心相印,明白了吗,快梳啦,不许再胡说。”
满满的幸福感让清娘不觉间尽露少女娇憨之态,同时又带着一分新承雨露所特有的动人韵致,唇不点而红,媚不画而翠,眼波中带着盈盈的春色,双颊的梨涡隐现便如芍药含烟。
“好吧清娘,今天杨大哥若不能把这同心髻梳好,我就不下这妆楼。”
“那可不行,你不下楼人家还得下呢,快梳啦。”
“哦哦,娘子请耐心稍等片刻,小生这就动手。”
杨逸说干就干,步骤很简单,关键之处就是怎么把发髻弄圆,他一次次地把清娘的青丝盘起,又一次次地打散重试,不厌其烦地尝试着,完善着,努力把这个发髻梳得完美无缺。
清娘一边轻声指点,一边看着他,脸上始终挂着甜美的微笑。
有些事很细小,但要看为谁做,若是为心爱的人,哪怕再小的事也会变得很有意义,至少杨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足足花了一柱香时间,杨逸才停下手来,象工艺师审视自己的第一件作品一样审视着清娘头上的同心髻,觉得满意之后,才将玉钗、金钿、步摇一一插上。
漂亮的头钗钿插好之后,杨逸接着帮她描眉,这事难度不大,杨逸以前经常帮清娘画眉,已是轻车驾熟,一边细画娥眉,一边轻吟道:
紫陌沉沉青琐脆。
雪泻京华,千里飞红坠。
春到长城寒未退,东风窣地芳菲睡。
落日飞霞融镜水,晚起梳头,慵手描眉翠。
妆罢游鱼飞雁醉,江山谁与争明媚?
清娘本就人美人诗,再经这翻细心妆扮,镜中少女婉丽清扬,温润如玉,恍若芍药笼烟、梨花润雨,岂不真个能令游鱼飞雁迷醉?
清娘听着这诗,看着这有着不同寻常意义的同心髻,一时竟是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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