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香喷喷的田鼠刚烤熟,杨大学士就被突然出现的清娘提溜回家了。
清娘诗画般的人儿,实在没法接受他吃田鼠,虽然那闻起来确实很香。
杨大学士留了一路的口水,回到家时,发现桌上的早餐赫然又全是素菜,不禁哀叹道:“清娘,你就放我一马吧,哪个……杨大哥今天不想吃早餐,你们自个吃吧,河边风景优美,空气新鲜,杨大哥再去练一下吐纳之术。”
“不行!”清娘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嘟着小嘴说道,“你要吃那脏东西,人家再也不理你了,这回可是说真的。”
“清娘……”杨逸还待哀求,见清娘没有妥协的意思,只好叹道,“清娘啊,杨大哥都好几天没闻到肉味了,再这样下去,杨大哥身体就要垮了。”
“才不会呢,刚才杨大哥跑得到那么快,比小牛犊还快,身体怎么会垮呢?”清娘说到最后,嘻嘻地笑了起来,一脸的明媚。
“你都看到了?”杨逸诧异地问道。
“人家早就看到了,不过人家怕老鼠,没敢过去啦。”
轩窗外的朝阳透进来,映在她那身布衣钗裙上,光线中能看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尘埃在浮动,这让清娘多了一份凡尘之美,更贴近邻家女孩的形象了。
“可是清娘,杨大哥真的想吃肉了。”
“你不是说过适当吃些素对身体有好处吗?”
“有嘛?我有说过吗?”
“哼,杨大哥又耍赖,这本来就是你说的。”
“呃,这个嘛,就算是我说的吧,不过这凡事得讲究个量,我觉得咱们再吃素下去,这就不再适当了。”
“可是……可是你说咱们要渔猎为生的嘛。”
“我宣布渔猎为生的生活就此结束,碧儿,碧儿,快给我上只烤全羊来。”杨大学士左手叉腰,右手一挥,架势十足地喊了一声。
韩碧儿听到呼喊,从对面的厢房里走了出来,那身粗布衣裳让她乍看上去象个农家小妇人,腰上扎着一块碎花围裙,这让她的的柳腰儿显得更加纤细,衬托出那饱满的酥胸更是巍峨耸立,高不可攀。
“爷,看来您要失望了,别院里什么肉菜也没有,爷就是想吃,也得让下人先准备一下,中午才能吃。”
韩碧儿轻撩一下额前的发丝,那袖子卷着,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皓腕来,答话的声音充满了慵懒无力的味道,难为她了,昨夜被大蛇折腾半宿,几乎瘫痪,今早能起床已经很不错了。
清娘见杨逸不乐,有些心痛地说道:“杨大哥,你就将就吃些吧,中午再多给你准备些好菜就是了。”
“清娘,现在河边就有……呃,河边风景正好,杨大哥先去赏一下景,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不行,不许你再去。”
清娘翩跹而来,圈住他的脖子,小嘴微微噘着,模样婉丽动人。
不管了,杨大学士低头就亲,清娘刚待挣扎,却发现小蛮腰已经被他紧紧抱住,而且那甜甜的吻让她也有些沉迷不舍。
“好了,有秀色相佐,这素菜倒也能吃。”过了好一会儿,杨逸才放开娇喘不定的清娘,自顾坐到桌子边,还不时舔一下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回味方才的清香。
对面厢房门口传来韩碧儿几声轻笑,清娘才想起有人看着呢,羞得顿时跑到杨逸背后,粉拳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肩膀。
杨大学士不禁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清娘,饶了我吧。”
“不饶,谁让你坏?”粉拳又下。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刚才也很享受呢?既然那是一种享受,为什么还要打我捏?”
“呀!你还说,你还说,杨大哥你坏死了。”清娘娇呼着,捂着红霞般的俏脸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杨大学士有些后悔,怎么不再“痛苦”一下再说呢。
韩碧儿就象看透了他的心思,过来帮他拿捏起肩膀来。这只媚态万千的狐狸精,身上散发着一缕蛊惑人心的幽香,那份妖娆潋滟让人总不由自主地想到床。
“琴儿她们呢?”杨逸靠在躺椅上,头上是了个萧疏的葡萄架,对面的瓦脊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跳来跳去,一晌晨光恬静而安详。
“她们在后院学织布呢!”
“织布?”
“嗯,爷要不要去看看?”
“不看了,让她们玩吧。”
杨逸为官,每年赐下的锦缎无数,哪里用得着自家人去织布。
琴操也是官宦出身,十三岁流落青楼,被当作头牌培养,基本没织过布。
其他几个女人更不必说,别看她们如今在杨家象侍女一样,但出身都不简单,禛子是一国公主,木婉灵和黎家姐妹也都出身高官显贵之家,以前哪里学过织布。
现在让她们玩玩也好,杨逸懒得去打扰她们的兴致。
他正和韩碧儿在前院的葡萄架下闲聊,忽闻家仆来报工部郎中韦德到访。
杨逸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韦德这家伙来干嘛呢?该不会……
韩狐狸目光闪烁,娇媚地说道:“爷,要不奴奴去回了他,就说爷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算了,还是见见心里踏实些。”
杨逸摆起了架子,没有出迎,而是让家仆直接把韦德带进前院来。
不管怎么样,这气势先不能输了,再说了,咱也确实没干什么坏事。
“韦大人,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打扰宁国公了,咱们两家别院相邻,下官早该前来拜见国公的,只是国公为国操劳,难得有闲暇歇息一下,下官怕扰了国公清静,这才拖到今天,失礼之处,还望国公莫怪。”
韦德有些言不由衷,神态也比往常拘谨,好象搁着心事,杨逸不禁更加担心。
他轻咳一声说道:“我来别院,确实是想图个清静,不过韦大人是邻居,那又另当别论,韦大人,坐。”
“多谢宁国公。”韦德轻轻抖了一下自己的前襟,在杨逸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韦大人请用茶。”
“多谢多谢。”韦德接过杨家侍女送上来的茶,对杨逸又是长身一揖,“下官这次来,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小女…….小女……”
完了,完了,果然是上门讨债来了。
杨大学士有些种莫名的心虚,怪哉,咱又没做什么坏事,干嘛要怕他呢?可这心跳就是控制不住啊……“韦大人别客气,有话不妨直说,令爱秀外慧中、贤良淑德……”杨逸发现自己有些语无伦次,连忙打住,也不看韦德,端起茶来自顾呷了一口;只是平静的表面之下,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奶奶的,今天怎么了,好象被人捉奸在床似的,怪哉,怪哉。
结果韦德一叹道:“小女昨晚寅夜不归,在贵府饮得酩酊大醉,实在是有辱门风,下官这老脸都被她丢光了,唉,都怪下官平日疏于管教,把这丫头给惯坏了,才会做出这等事来,实在是太失礼了。”
韦德目光闪烁地瞄了杨逸一眼,杨逸一时弄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得打哈哈道:“韦大人太客气了,令爱秀外慧中…….”
咦,怎么又是这句?
杨大学士发觉自己手心似乎在冒汗,急忙又改口道:“韦大人过虑了,令爱与我家娘子是手帕之交,惯常往来,昨夜本官在书房练笔,令爱与我家清娘她们在篱前小酌,想必是菊香助酒兴,大家兴致高多喝了两杯,令爱有些小醉不算什么,我家这边醉倒了好几个,比令爱失礼多了,此事韦大人实在无须介怀。”
厢房里,韩碧儿远远听到两人的对答,不禁伏在窗下掩嘴直笑,细论起来,自家郎君确实没错,但却偏偏做贼心虑;那韦德肯定另有来意,也犹犹豫豫不敢涉及正题,两人捧着茶你来我往的客气;尤其是自家个郎,一向强横,这会儿却是言词闪烁,听得韩碧儿忍俊不禁,笑着腰酥脚软。
韦德很快告辞了,自始至终没有向杨逸“讨债”,只是一再强调女儿失礼的事。
杨逸把他送走后,心倒定下来了,这事俺本来就没错嘛,担心个屁,虽然确实看过韦晶那妞儿半裸的身体,但衣服不是俺解的……杨逸刚刚躺回自己的躺椅,韩妖精就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腻声说道:“爷,你是不是有点舍不得韦晶那俏丫头?”
“你胡说什么?”杨逸轻斥了一声。
这妖精有些行为颇令人费解,她心思缜密,智计过人,却不知为何,竟会主动帮杨逸找女人,琴操就是前例,当初若不是她故意撮合,琴操根本没机会进杨家;杨逸担心她又耍什么手段,把韦晶弄到自己床上来,到时恐怕十三娘就不乐了。
“爷,您别生气,奴奴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
“你少来,爷还缺女人吗?那韦晶虽然不错,但弄回家却是个麻烦,你千万不要胡来。”
“嘻嘻,爷既然这么说,奴奴自然不敢乱来,不过……只要爷喜欢,除是皇宫里的,奴都有办法把她弄上爷的床。”
“咦,我就奇怪了,你难道就不会吃醋?”
“干嘛要吃醋?反正爷又不是奴一个人的,只要爷别得了新人忘旧人,奴才懒得去吃那干醋哩。”
“胡闹!”
“爷!”
韩妖精的声音媚得滴出水来,杨逸长吁一口气,才忍住立即把她压到跨下的冲动。
“爷,我听说有位美人在丰乐楼下给爷丢过手帕,爷想知道那是谁吗?”
“谁?”杨逸脱口问出,立即有些后悔。
韩妖精嘻嘻一笑道:“奴帮爷查过了,那美妇闺名叫萧盈盈,家住兴国坊,是忠武军节度使庞亮的续弦夫人,庞亮已七十有六,这位夫人不过二十有六,从未生养……”
“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事你去查这个做什么?”
“奴说过了,只要爷喜欢嘛。”
“行了,行了,此事莫要再提,否则看爷怎么收拾你。”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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