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教比较排外,这一点勿须置疑,在大食,根本容不得任何异教徒存在,除了信奉天方教你别无选择。
为了扩大信徒的数量,天方教还经常会对外发动“圣战”,以武力胁迫其他人信奉天方教。
从今年三月,佛道两家在得到朝廷支持后,开始派遣弟子进入黑汗国传道。朝廷也在积极组织黄头回鹘、西州回鹘、吐蕃诸部这些喽罗,准备来一次反攻。
但由于交趾李朝突然入侵,朝廷的精力都耗在了广南,对西域各个小国不好过于威逼,组织反攻的事情暂时搁浅了下来。
听青云道长这话,果然“异教徒”一进入天方教区传道,便出事了。
杨逸向青云道长问道:“道长,人是在哪儿失踪的?确定不是一时失去联系吗?”
青云道长这回不念道号了,直接答道:“杨居士所有不知,失踪的几人都是在于阗附近,此处有道家一个联络点,但凡道家弟子,第隔十日都要与联络站联络,失踪的这些弟子到现在已经两三个不见联络了。若只是一个,还有可能是出什么意外,现在接连失踪了六人,这确实让人担忧啊!”
道教是个比较松散的组织,人在遥远的于阗失踪了,凭道家自己的能力,很难有所作为,而且朝廷答应过在背后支持佛道两家的,整件事情当初也是由杨逸策划,出了事青云道长自然要来找他。
杨逸轻蹙着眉头说道:“佛家的情况怎么样?”
“似乎也有人失踪。”
似乎?
杨逸不禁斜了青云道长一眼,西域如今是天方教独大,佛道两家本应携手合作,共抗天方教的,但听青云道长这话,如今就算到了西域,两家仍然是各自为政,没能携起手来。
佛道之争在中原也由来已久,彼此之间难免有些芥蒂,杨逸也懒得去管这些,这些装神弄鬼的教派,只要没有武力阻止,他们总是有办法去发展教徒的。
“道长不必着急,之前朝廷的精力被牵制在岭南,所以一时没法顾及。此事我先与章相公他们商议一番,如今平定了交趾,黄头回鹘、西州回鹘、吐蕃诸部肯定是要派使者前来朝贺的,到时再作计较。”
杨逸的性格青云道长很了解,答应了的事,杨逸通常都是会办妥的,听了他这话,青云道长抚须诵了声无量寿福,放心了不少。
说完此事,他给杨逸留一一瓶清心丹,便匆匆告辞了。
杨逸送他出府,回头一个人思索着这事,大宋这几年无论是军事还是民生,都处于高速发展阶段,但同时也象一个绷紧了发条的钟表,现在大治黄河、开发岭南,备战辽国,谋算大理,改革财政预算……这些事情互相关联,一件事弄砸了,无疑就会影响到整体的布局。可以说,大宋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杨逸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点火点得太多,有些急进了。
辽主耶律洪基驾崩,辽国很可能出现大变,在这个时候,再去西域点火适合吗?
杨逸有些纠结,要想改变西域百姓的信仰,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这些事情要及早做,但现在若因此引起战争,又不符合大宋的利益。
好吧,还是等黄头回鹘这些喽罗来了再说。大宋无暇西顾,若是能让这些喽罗先去斗斗天方教,未尝不是好事。
杨逸走进后院的垂花门,立即向西一拐,往李湘弦的小楼走去,免得遇上十三娘那个妖女。
李湘弦身怀六甲,正挺着个大肚子在房中慢慢溜弯儿,两个丫环在旁边小心地护着,其实湘弦有功夫在身,度过了怀孕初期的不适后,现在她比平常女子好得多,并不需要人扶着走路。
杨逸走上去从后面搂着她,一感受到他那熟悉的气息,李湘弦不禁向后一靠,舒服地依在他怀里,幽幽地吁了一口气,尽情地放松着自己的身体。
“杨郎……”
李湘弦根本不是想表达什么实际的内容,只是想呼唤他,这种感觉发自心内,不可抑制,所有的爱意都融在了这轻声的呼唤中。
杨逸贴着她的脸,厮磨着她的香腮,手上轻抚着她隆起的小腹,柔声问道:“仙儿没事吧?”
“杨郎不必担心,奴奴没事的,就是小家伙有时会踢人。”
虽然是埋怨,但李湘弦却是一脸幸福的笑意。
杨逸呵呵一笑道:“还在两三个月,仙儿忍着点,到时给为夫生个漂亮的混血儿,嗯嗯,夫为有些迫不及待了,只要相貌接得仙儿十分之一,那肯定就漂亮得不得了。”
李湘弦回头柔柔地亲了他一口说道:“杨郎希望奴奴生个女娃是吗?”
杨逸诧异地问道:“仙儿怎么知道的?”
“奴驻的心跟杨郎融在一起,杨郎想什么奴哪能不知道?”
“呵呵,铁蛋二蛋那两个捣蛋鬼,为夫越瞧越不舒服,就想着要个女儿,特别是仙儿生的女儿,肯定漂亮得不得了,而且女儿跟爹亲近,贴心。”
李湘弦呡嘴笑着,仰起螓首靠在他肩上说道:“那奴奴就给杨郎生个女儿吧!”
“别,仙儿别这么想,我告诉你,生孩子的事,往往是反着来,你越想生儿子,他偏给你来个女儿,反过来也一样,所以仙儿你现在得想着自己一定要生个男孩,这才对。”
“嘻嘻,好吧,那万一奴奴想生男孩,将来真的生个男孩怎么办?”
“按咱们家惯例,送慈幼局。”
李湘弦不禁轻啐他一口,那细嫩的玉指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说道:“杨郎要是舍得,奴奴绝不多说半句,不过到那时杨郎把奴奴也送慈幼局好了。”
“嘶!仙儿轻点,疼死为夫了,到时为夫也搬慈幼局去不就得了吗?”
“贫嘴!”
嘿!竟敢把我当小孩子教训了。杨逸伸手在她酥胸上一捏,以示惩罚,李湘弦却是由他抚弄着,神情还颇有些迷离。
杨逸以前学医的,多少也知道,其实女人生理上的需要并不会因为怀孕而减弱,甚至可能更强烈。只不过湘弦已经带孕七八个月,实在不合适再行房。
不知不觉间,又想到房事,杨逸记起青云老道头先说的话,还真是不错,这阵子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小楼里自李湘弦怀孕起,杨逸就不准再薫香,改为摆设些四季花卉,现在窗台前就开满了秋菊,不时能闻到一缕淡淡的花香,很是怡人。
杨逸把李湘弦扶着矮榻上靠着,她也感觉到了杨逸的身体反应,含笑说道:“杨郎还是多去琴儿妹妹那边歇息吧,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很焦急的,奴奴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奴奴几个不管是什么身份,跟了杨郎就是要跟一辈子的,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琴儿妹妹若是没有自己的孩子,又怎么能心安?”
“你们能相互理解,为夫很欣慰。”
“那杨郎还不快去,少在奴这里磨蹭,奴没事的。”
“哈哈哈!”其实杨逸知道,她也被自己勾起身体反应了,怕再腻着他只会更难受,干脆把他往外推。
李湘弦被他笑得有些妞妮,轻咬着嘴唇俏生生的给她翻了个白眼儿。
“那仙儿自己多注意身体,为夫明儿再来看你。
琴操爱静,住的小楼在后园最里则,翠竹掩映,花木扶苏。杨逸刚踏上那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便听到小楼那边传来悠悠的琴声,琴声所奏,正是那曲动听的《梁祝》。
杨逸上到二楼,发现抚琴的竟不是琴操,而是清娘,少女一袭绣领心字罗衣,婷婷坐于琴几前,神情十分专注。
站在旁边的琴操刚想出声招呼他,立即被杨逸阻止,清娘的琴声已经有琴操的七分韵味,悠悠地流泄在风中,杨逸听后心中的烦躁顿时被涤荡一清,感觉心绪随着琴声慢慢平和了下来。
清娘终究是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手上一滞,琴声便乱了,她干脆不弹了,站起身来时,杨逸习惯地张开双臂,清娘象只温顺的猫儿,立即扑进了他怀里。
俩人的动作都再自然不过,虽然清娘已经十六了,但她从小就跟在杨逸身边,对他并不只是单纯的爱,更多了一份如兄如父的依恋,所以她的动作不带丝毫做作,让在一旁看着的琴操都感觉这是理所当然的。
“唔,杨大哥,人家弹得怎么样?”清娘一边在他怀里乱拱,一边娇声问道。
“不怎么样!”清娘俏脸儿刚刚一垮,杨逸立即含笑说道:“反正我觉得没有清娘的声音动听。”
“杨大哥又取笑人家,不理你了。”
“你理,或者不理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心里,你爱,或者不爱我……”
“呀!”清娘娇呼一声,终于不好意思了,毕竟琴操在旁边听着呢。
少女的娇躯在他怀里扭动着,这丫头身体已经长开,柳腰纤纤,酥胸盈盈,抱在怀里感觉软玉温香玲珑有致,十分娇婉动人,杨逸心中的躁动刚刚平息下去,一下子又被勾动天雷…….
“呀!”清娘再次娇呼一声,捂着通红的俏脸跑下了楼去。
“清娘!清娘!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杨大哥在腰间揣了根木棒而已……”杨逸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经常抱着清娘睡觉,其实清娘什么都懂。
杨逸追到门口大声解释着,清娘哪里会信他,跑得更快,象只翩跹的蝴蝶消失在了曲径那头。
身后传来琴操“噗!”的一声轻笑,杨逸回过头,望着她窈窕的身体,狠狠地说道:“琴儿也不信我是吗?我这就掏出来给琴儿看!”
“杨郎……”
一声动情的呼唤,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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