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先醒来时,已经躺在了水娘的小炕上。
头疼得厉害,应该是刚才撞到墙上所致。
别把系统又撞出故障了,李当先马上查看一下系统,至少表面看不出什么问题,那个【见到貂蝉】的任务还在那儿挂着。
水娘用熬好的药草给自己热敷时才知道,自己用饲草掩盖那个墙洞时,踢自己的不是人,是拴在旁边的赤兔马。
“妾为公之安危担忧,不能入睡,听得马厩有异,才知公离而复归。”水娘说话时一直带着笑,让李当先都有点不敢看她。
在她面前,自己就是个骗子,本想扔下她自己跑路,计划没成又回来找人家,真不要脸,什么玩意?
再一想也没错,自己和水娘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不如早早了断。
只是心里太纠结。
“这赤兔马到底是马还是狗,还会看家?”
水娘告诉李当先,赤兔是神马,生人是近不了它身的,它可能误以为李当先要碰它,所以就来了这么一下。
“我又没想碰它,这就是所谓的撂撅子吧,有朝一日,我非把它宰了吃肉不可!”李当先愤愤地说。
“妾已将它拴至另一边,明日出洞时不会踢到你。”水娘又说。
“你……知道我明天还会走?”
水娘点点头,眼里含着泪。
真特么揪心啊,李当先更不敢看她了。
水娘突然伏在了自己身上:“若公与将军有和好之日,莫相忘。”
唉,面对一个可怜兮兮又温柔体贴的女人,能怎么样呢?
又……犯错了。
水娘已知道自己要离她而去却仍能如此善待自己,李当先就想把一些事说清,劝她不要等自己,有合适的人家就嫁了。
水娘却说她先与吕奉先,后与吕当先相交,眼中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此生是不准备再嫁了。
听这意思,这世上只有自己和吕布两个极品男?
得意之余,倒让李当先想起一件事来,就是水娘给吕布做妾不成,把自己当了替代品之事。
如果是那样的话,心里也许会好受些。
在李当先一再左探右套下,水娘终于说出了实情,她仍然喜欢吕布。
随后又补了一句,给李当先做妾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可真会说话。”李当先捏了水娘的脸蛋一把:“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劝吕布纳你为妾,如何?”
没想到水娘一翻身就坐了起来:“当真?”
我滴天,自己痛苦纠结了好一阵子,搞了半天是自做多情啊,原来还是个替代品!
不过这样倒让李当先心安了许多。
……
虽然仍处在随时随刻都会到来的危险中,但与刚到这里的那天晚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还有水娘、水姬和白生三个同伙。
当然,被自己威胁过的严夫人也算半个。
……
次日早上,水娘给李当先讲了一件事,让他感到十分的后怕。
昨夜自己从那个洞里钻出去不久,刚睡着不久的吕布就醒来了,带着武斌去了军营,到现在也没回来。
李当先再次确定吕布就是个精神病,连睡觉都和人不一样,还有一晚上换两地方睡的毛病?
太悬了,昨晚如果在长安街上碰到了吕布……
虽然自己有青烟在手,不至于让他一下拍死,但昨天客服讲了,再用一次,那个鬼子就找到长安来了。
就算自己从王允那儿顺利拿到钱离开长安,可这鬼子毕竟离自己很近了,他可不是一般人,万一还有别的办法把自己找到呢?
自己这盘棋怎么算都是死棋。
……
白生在吕府常常出去帮办些采买之类的营生,出入府比较方便,他负责打探府外的消息,李当行得知道吕布在哪儿才敢行动,还有,吕布既然去了军营,那军营的那些人会不会把自己前天晚上到过军营的事告诉他?
所有这些问题没搞清之前,李当先是不敢贸然再出去了。
如果在军营喝酒那件事被吕布知道了,自己无论是出去碰到吕布或他手下的将领军士,非得冒险使用青烟不可。
最好的情况就是吕布回到府中,那时自己就值得冒一次险,不用等他睡觉,直奔王允府拿了钱就跑路。
可一直到快吃晚饭时,吕布也没回来,白生还通过两个他认识的军士打听过,也没得到吕布在哪儿的准确消息,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吕布没出城,就在长安。
真是憋死人。
李当先在屋里的柜子后面藏了多半天后突然有了个主意,洞那边的小院已经闲置了好久,自己如果暂时出不去为何不能到那里去躲着?
这样一天到晚地猫着,窝出个脊椎变形也说不定。
和水娘一说,她也觉得是个好办法,毕竟藏在柜子后面也不能说就完全没有危险,反正那个院子很小,有事情的时候隔墙随便扔个东西李当先都能听到。
水姬放风,李当先再次来到墙洞前,回头看了一眼昨晚踢晕自己的赤兔马,吕布出门怎么没骑马呢?
水娘告诉他,赤兔不知在外面吃了什么东西,昨天回来后一直在拉肚子,吕布对这匹马是非常疼爱的,生了病他当然不忍心骑,便换了匹马出去。
“拉吧,拉死你才好!”李当先对着赤兔咒了一句。
“快去吧。”水娘在身后催道。
李当先再次爬过墙洞,水娘在身后随即把饲草掩上。
啊——
李当先伸展了一下四肢,终于可以活动活动了,这真是,想打滚就打滚,想翻跟斗就来几个,院子虽小,却找到了一种别墅的感觉,完全是自己一个人的天地。
满院枯萎的杂草还星星点点地透出些绿色,那是今年新出芽的小草。
总待在院子里也不安全,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不如进屋坐会儿,如果等不到水娘的消息,天黑以后再钻回吕府。
门上的漆已掉落得斑驳零乱,但门还算完整。
李当先轻轻推开门,跨了进去。
突然从门两边冲出几个人来,眨眼间两把刀就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背后的门也立刻被关上了。
去你妈的哇,李当先突然觉得自己不想活了,今天被打,明天被踹,动不动就有刀架了上来,前天是一把菜刀,今天搞上来两把叫不上名的破刀,索性也不害怕了。
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五短身材,四肢粗壮,一脸的络腮胡子和满院的杂草似的,脑袋大脖子粗,不会是伙夫吧?
这家伙闪到自己面前以后愣了一下,瞪起牛蛋大的两只眼睛:“阁下……莫非是吕……吕布?”
“你是何人?”李当先壮着胆子大声问。
“我是鲍玉,鲍文生啊!”说完便“噗通”一声跪在了李当先面前,其余几人一见此景,架在脖子上的刀也立刻拿掉了。
李当先拼命地回忆着……
鲍鱼?
吕布的记忆里没有这款海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