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抓住手中的剑柄,全身激烈的抖动起来,跃跃欲试,几次想拔剑刺杀过去,终究是忍住了。
等到刘协的背影消失在山顶,他才拔出宝剑,狠狠的一剑斩在面前的铁案上,斩得火花四溅。
一个黑影从他背后飘来,嘶哑着声音说道:“幸亏公子没出手,否则恐怕反伤了自己性命。”
袁耀没有回头,只是愠怒道:“我不是他的对手,师父号称剑术无敌,难道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黑影黯然的说道:“我不是怕他,可是暗中护卫之人实在太厉害,我不是对手。”
袁耀惊讶的转身望着他道:“何人令师父如此畏惧?”
“剑圣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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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进四。
弹汉山下的比武已臻至白热化。
鲜卑王已放话出来,进入前四的都将得到鲜卑王的亲自敕封,分别敕封为天武将军、地武将军、玄武将军和黄武将军,并由鲜卑王亲自颁发刻有将军称号的金牌。
由于阎行的强烈抗议,比武对阵由官员内定改为抽签决定。
第一场,邓展对阵史阿。
这是一场令人瞩目的比武,因为对阵双方都是剑客。两人索性不用马匹,下地步战。
众人都在关注,谁才是最强的剑客。
两人的激战令众人耳目一新,大饱眼福。
只见场内剑光闪闪,风声忽忽,人影穿梭。瞬间就斗了数十招,这是马战没办法达到的过招速度。两人在场内闪展腾挪,跳来跃去。忽而杀到赛场最边上,忽而杀到另一端的尽头。整个场内都是他们的身影,令人眼花缭乱、目接不暇。
比起马战叮叮当当的巨大碰击声,两人手中的剑却很少碰击,每次都是只往对手的要害处攻击,狠辣而迅捷。
杀到紧要处时,两人轻啸一声,飞身而起,衣袂飘飘。在空中连对上几招,极为赏心悦目。
看得众人纷纷叫好,喝彩声雷动。
两人足足斗了数百招,日已中天。
人影分开,两人各退几步,手中长剑直指对方,口鼻中微微喘气,汗珠密布额头,显然双方的体力消耗都很大。
史阿终究年轻了许多,体力恢复较快。一抖长剑正要挺身而上。
突然一缕声音破空传来,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
“邓先生是你的师叔,你当礼让前辈。不可再战。”
史阿心头一惊,随即纵身朝声音传来来的方向飘去,口中大声喊道“师父”,倏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正看得津津有味、聚精会神的观众瞬间凌乱了。
这都比的什么武,比到紧要关头,正主突然撤了,这岂非大坏人胃口。
如果这场比武让他们抱怨不已,接下来的一场比武让他们忍不住骂骂咧咧了。
马超对典韦。
两人一个鲜卑少女们心目中的男神,一个是鲜卑男子心目中崇拜的偶像。一出场就博得满场的热烈的掌声。刹那间忘记了上一场比武的不快。
然后引人大跌眼镜的是,马超根本就不打。直接对比武监战官说典韦是他二哥,二哥当然要比四弟厉害。这场比赛他直接认输。
那一刻,无数的鲜卑花季少女黯然伤神。当然也有不少姑娘更爱慕这位英武的少年了,觉得好男儿应当义字当先。
午饭过后,第三场比武开始。
这场比赛又是鲜卑少女的天下,欢呼声震天。
刘协对曹昂,两位少年佳公子的决战。
可惜的是,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
曹昂使的是枪,枪法传自曹营大将夏侯惇。曹昂虽然年轻,却也颇得夏侯惇的真传,枪气逼人,凌厉异常。
奈何他遇到的是刘协,十招过后,曹昂的长枪被画戟挑飞。
全场沸腾了起来,就连看台上的鲜卑官员也忍不住欢呼起来。
阎狮被杀,曹昂落败,鲜卑驸马水落石出,众望所归,万人瞩目。
看台上的那个美丽的少女娇躯不觉轻轻颤抖,眼中闪着泪花。
一个小正太从鲜卑王怀中再次蹦出,冲向前台,大声高呼“姑父胜了,姑父胜了!”
海日图雅大窘,跟着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气急败坏的将他拎了回来,牢牢的抓在怀里。小正太虽然极力抗议,却无可奈何,只是在她怀里一个劲的欢呼跳跃。
虽然尚未正式宣布为鲜卑驸马,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位前世阅人无数的杀手,居然感到有那么一点点脸红。
第四场。弹汉山下的鲜卑人们终于迎来了一场完整的精彩绝伦的比武。
阎行对张郃。
枪影瞳瞳,骏马来回奔驰,呼喝声不觉。两位猛将棋逢对手,杀个不相上下。
两人一直从午时杀到日薄西山,足足杀了两百多招,张郃终于逐渐处于劣势,慢慢的落了下风。
最后在暮色降临之际,比武主持官正要宣布明日再战时,张郃终于气力不支,勒马退回,横枪高声说道:“在下败了。”
自此,四强决出:“古小虎”、典韦、邓展、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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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华丽的牙帐中,气氛极为诡秘。
阎行与步度根对面而坐。
步度根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道:“很好,你进入了前四,就能得到他的亲自敕封和授牌,则凭你的武艺,刺杀肥硕如猪的浦头自然不是问题。”
阎行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道:“我只希望能够在下一场比赛中遇到他,为我儿报仇。”
步度根眼中露出怒色,厉声道:“不可,你已进入前四,切切不可冒险,万一你被伤,则前功尽弃。若遇到邓展也就罢了,那姓古的是你仇人,典韦又是他的兄弟,你若与他们相斗,必是生死搏杀。我等筹划了许久,岂能在此紧要关头为个人私怨而坏大事?你若遇到他等两人,上场就认输,不可拼杀。”
阎行脸部的肌肉一阵抽搐,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的三个儿子都死在他的手中,难道这笔血海深仇就此放过。”
步度根放缓了声音,语气却依旧严厉:“如今他武艺不在你之下,又有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相护,凭你一己之力如何报仇?浦头一死,我等大军攻来,则整个鲜卑将掌控在我的手中,到时还怕姓古的插翅飞了不成?待大事得成,我倾力助你岳父攻下整个凉州,则你岳父就成了凉州王。你岳父视你如子,与其说你岳父是凉州王,倒不如说你是凉州王。你膝下尚有一子,且你如今春秋正盛,再生几个儿子也是没问题的,何在计较一时之仇?”
阎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虽然眼中仍然充满怒火和仇恨,却已经默然不作声。
步度根令侍卫捧出一个锦盒,盒子打开露出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
“这把匕首锋利异常,能够轻易刺穿三层皮甲,刀尖淬有剧毒,见血封喉。你只有轻轻一刀刺出,神仙也救不了浦头。”
说完又让人捧来一件金光闪闪的衣甲,递给他道:“能为我步度根冒险的人,我自然不能让他轻身涉险。这件宝衣乃是由金丝和银丝混织精制而成,我用五匹百里挑一的良驹才换得。此衣刀枪不入,可保你安全无虞。”
阎行心头稍稍有点激动,连声道:“谢大王恩赐,阎某必不负重托。”
与此同时,另一顶华丽的牙帐中,正在上演着一场香艳**的肉搏大战。
呻吟声和喘息声一直持续的响起,也不知两人缠绵了多久。
终于那男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你今晚怎会如此渴求,都梅开数度了,我都快吃不消了。”
那女的声音似乎从水底里冒出,娇柔的说道:“我怕是最后一次得到你的爱了,三天之后,恐怕我等就阴阳两隔了。”
说到后面声音已哽咽,大滴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男人急忙将她抱在怀里,轻柔的吻着她的耳垂,柔声道:“不要担心,鹤顶红之毒,无药可救,你只要轻轻的弹上一点在他的酒盅中,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令他毒发身亡。三天之后,你将光明正大的成为我的女人,而我将成为鲜卑王。”
女的决然的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阿郎,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我都将离你而去。我不能成为你的累赘,而且鲜卑王终究待我不错,我毒死了他,再以死相随,也算报了他的大恩。
她将胸前高耸的玉峰紧紧的贴在他坚实的胸脯上,双手像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脖子道:“阿郎,我若死了,请将我葬在弹汉山顶,让我天天能看到你金色的王帐,看到你在草原上奔驰,我就心满意足了。”
胡和鲁心中突然似乎什么被化掉了,一阵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
他狠狠的将怀中的女人压在身下。
牙帐中又响起了恼人的春声。
一道黑影从牙帐后闪出,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