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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拖把”与黑风

    见王贵请战,岳飞也不好冷了他的心,关照了一句“小心”,王贵就急不可耐地冲了出去。

    “拖把夜舞”以为岳飞会出战,没想到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大个,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由怒叫一声“伊呀呀哇哈哈”,提起狼牙棒就冲了过来。

    “吃爷爷一斧!”

    王贵扬起手中宣花斧,劈头盖脸地就朝“拖把夜舞”砍了过去。

    “哇哈哈!”

    “拖把夜舞”见王贵敢主动叫板,凶性大发,不知哪来的神力,巨大的狼牙棒被他轻轻松松地挥舞起来,朝王贵砸去。

    “咣当!”狼牙棒、宣花斧狠狠地砸在一起。

    我去!

    刚一接招,王贵心中就大叫不好,手中宣花斧差点被砸得脱手而飞,虎口发麻。

    “这瘦猴怎生的如此神力。”

    王贵心里起了悔意,刚才自己见这瘦猴人小,本想捏个软柿子,在岳飞面前讨个头彩,没想到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王贵正在叫悔,“拖把夜舞”第二棒就已朝头上砸来,王贵不得不咬紧牙关硬着头皮,架起宣花斧格挡。

    “咣当!”

    王贵胯下的战马都被砸得有些腿软,王贵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断了,一阵钻心的剧痛,眼光一瞟,原来虎口已被震裂,血流不止。

    王贵心中暗暗叫苦,跑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苦苦支撑,也不知自己能捱得了几棒。

    “拖把夜舞”一口气连砸了五六棒,王贵被砸得脱力。

    见王贵硬抗了自己五六棒,“拖把夜舞”更加凶厉,“哇哈哈”怪叫一声,将手中的狼牙棒高高擎起,力劈山岳般地朝王贵脑袋砸去,势要将王贵的脑瓜子砸个稀巴烂。

    王贵双臂根本举不起宣花斧,心中暗叹一声“吾命休矣”,索性将眼睛一闭,等着自己被大棒槌砸死。

    就在王贵脑子里闪现大西瓜爆碎的画面时,乍听见耳边响起一声惊雷,“休得伤人!”。

    啊!岳将军来了!我有救了!

    王贵急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岳飞的丈二沥泉枪如灵蛇一般直取“拖把夜舞”的咽喉。

    而“拖把夜舞”自以为就要得手,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狞笑,却不曾想白甲小将眨眼就杀到了跟前,手中铁枪如闪电般直刺自己的面门而来。

    “拖把夜舞”心中大惊,估摸着狼牙棒砸烂王贵脑瓜时,自己的咽喉也要被铁枪洞穿。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慌忙侧身,手中狼牙棒改砸为格,“咣当”一声,将将在铁枪刺中自己之前将之格开。

    “快走!”

    岳飞暴喝一声,王贵这才如梦初醒,耷拉着双臂,拔马朝本阵逃去。

    见煮熟的鸭子飞了,“拖把夜舞”暴跳如雷,“咿呀呀哇哈哈”的又一通乱叫,然后举起狼牙棒,暴风骤雨般地朝岳飞砸去。

    “这黑猴倒有一身蛮力,”岳飞暗忖,“哼,想以力压人,没那么简单。”

    “拖把夜舞”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岳飞全然看在眼里。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刚才王贵就是被他一阵子重棒乱锤,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差点就命丧当场。

    千破万破,唯快不破。

    “看枪!”岳飞大喝一声,丈二铁枪如黑龙出涧,挽起点点枪花,极速朝“拖把夜舞”身上扎去。

    快!太快了!

    真的就像闪电一般,只见枪影翻飞,曜的旁人目不暇接,而“拖把夜舞”双手持棒,左挡右格,被扎得冷汗直冒,险象环生。

    “拖把夜舞”心中暗叫不妙,这厮还是人吗?这是什么枪法,这是什么速度,老子快要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非要被扎个透心凉不可。

    “咿呀呀哇哈哈!”

    “拖把夜舞”被搞得火起,戾性大发,使出搏命一招,既然躲不过,就来个玉石俱焚,以命换命!

    只见他险险躲过一枪后,沉腰坐马,双手将狼牙大棒高高擎起,使出了洪荒之力,觑准岳飞的大好头颅,死命砸了下来。

    岳飞一凝眉,看破了“拖把夜舞”的居心,枪势不改,再刺面门而去。

    “拖把夜舞”一咬牙,硬忍住格挡的念头,狼牙棒去势更急,非要拉岳飞垫背不可。

    没想到岳飞铁枪一晃,枪头一偏,改刺为扎,铁枪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狠狠地扎穿了“拖把夜舞”的右腕,随后顺势一撩。

    “啊!”

    “拖把”惨叫一声,差点被扎断的右手再也抓不住狼牙大棒,“咣当”一声,狼牙棒被岳飞一带,脱手而飞。

    挑飞狼牙棒,岳飞手不停抢,以枪为棍,狠狠地在“拖把夜舞”的胸口敲了一记,“拖把”又是一声惨叫,口吐鲜血,斜飞了出去,滚落在两丈开外。

    “哇-哈-哈……”,还没哈完,“拖把夜舞”一逆气,就昏了过去。

    众将士见岳飞三两下就将这黑猴子收拾了,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而金兵见平日战神般的“拖把夜舞”,三两下就被“白甲神将”给拾掇了,不由满头黑线,气势立马短了三分。

    “拖把”被废,金军的副统领把心一横,举起马刀,“咿呀咿呀”地大喝一声,就带头冲杀了过来。

    岳飞见金军发起了冲锋,将手中铁枪一指,大喝:“列阵!骑兵随我来!”

    话音尚未落下,领头的张宪早已按捺不住,一提缰绳,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烟尘滚滚,地动山摇,杀声震天。

    岳飞手持沥泉枪,如饿虎扑羊,几乎无一合之将,眨眼间就挑翻了四五人。

    金兵见岳飞勇不可敌,纷纷识趣地避开了长枪。

    “不要被冲散!随我所向!”

    宋军虽只有几百骑兵,但经岳飞一提醒,阵型保持地不错,岳飞和张宪等人成了最锋利的尖刀,在金兵队伍里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一千多枪步兵也开始慢慢围拢而来。

    副统领见势不妙,不敢托大,打了一声呼哨,也不顾昏倒在地上的“拖把夜舞”,带着金兵逃之夭夭了。

    ……

    击退了共城来犯之敌,岳飞不敢耽搁,带着军马继续赶路,行军二十里,挑了一座小山林安营扎寨。

    别以为击退了共城之敌,活捉了“拖把夜舞”就万事大吉了,难关还在后头。

    说到“拖把夜舞”,这黑猴子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吐了那么多血,肋骨断了几根,只昏了两个时辰居然就醒了,一醒来就在那里“哇哈哈”、“咿呀呀哟”地叫个不停。

    休整一夜,岳飞押着“拖把夜舞”继续南下,再走三十余里就是新乡地界,新乡城紧靠大河,要渡河南下,新乡是绕不过去的。

    刚行了十余里,就有金兵侦骑像吊脚鬼一样远远地跟着。

    又行了两三里,眼前出现了一道缓坡,岳飞心神一动,抬手一指缓坡,果断下令道:“全速前进,占领缓坡,即刻列阵。”

    事实证明岳飞这一决定是何等英明,在缓坡上刚列好阵型,就见远处烟尘滚滚、地动山摇,一片肃杀扑面而来。

    滚滚烟尘中,金军来了约两千骑,为首的是一个壮的像黑熊一样的大汉,披着一件黑色大披风,马背上挂着两把巨大的弯刀。

    大汉排众而出,冲岳飞大喊道:“白甲小将,出来答话!”

    哈,这歪果仁还会讲汉话?

    听见大汉的声音,最激动的莫过于“拖把夜舞”,只听见他在人群中“咿呀呀哇哈哈”地大叫了起来。

    听见“拖把夜舞”的喊声,大汉也“叽里呱啦”地喊了几句,也不知道两人嘀咕个啥。

    岳飞见大汉喊话,也驱马向前,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我乃黑风大王!”

    黑风大王?呵,名字倒挺像那么回事,看你这打扮,也还担得起这唬人的名字。

    “你是何人?”

    “我乃你爷爷岳飞是也。”

    “大胆!”黑风怒道:“岳飞,你赶紧把拓跋耶乌给放了,下马投降,我可饶你不死。”

    “投降?哈哈……你爷爷我要是不投降呢?”

    “那我就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你想让爷爷我投降,你还不够格!有什么本事就放马过来吧,什么拖把扫把就在小爷这,有本事就自己来救吧。”

    黑风让岳飞噎的够呛,暴怒之下拔出双刀,“咿呀呀”喊了几句,接着双刀一挥,金军开始了全速冲锋。

    “御!”

    岳飞刚下令,全力冲杀而来的金军突然间一分为三,黑风率部居中,直冲岳飞而来,左右两部分别向宋军左右翼掩杀而来。

    岳飞心中一凛,大喝道:“枪步兵换左右环形阵,骑兵随我来!”

    枪步兵的一字长蛇阵当即从中一分为二,迅速结成环阵,半里之地只是一箭之遥,环形阵还未完全摆好,金人的骑兵已攻上缓坡。

    所幸金人骑兵是上坡仰攻,战马速度不济,冲击力不强,如若不然,军阵被金人冲散,那就是一场屠杀。

    经过血战厮杀淬炼的将士最终没有让岳飞失望,成功地顶住了金人的冲击,结成了阵型,立住了阵脚。

    而岳飞率领的骑兵和黑风大王的中军早已展开了厮杀,一时间两军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黑风大王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和岳飞你来我往,酣战不休,两把弯刀上下翻飞,刀光曜目,宛若剁菜切瓜。

    “这黑熊倒有两下子。”

    “这小将怎会如此难缠,难怪拓跋吃亏。我可要小心应付。”

    两人斗了十几回合,岳飞枪势突然一转,改刺、扎为点、绞。

    枪法一变,黑风大王立时被弄得手忙脚乱,好几次手中弯刀都险些让岳飞诡异的长枪给带到沟里去,搞得黑风叫苦不迭。

    一来二去,黑风被岳飞杀得方寸大乱,中门大开,岳飞觑准时机,又挽出一阵枪花,连点黑风胸前几处要害。

    黑风气急败坏,大喝一声,双刀上下劈斩,护住胸前,却不料岳飞又改点为挑,觑准黑风左肋空档,狠狠地一枪扎了进去。

    “啊!”

    黑风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岳飞又收枪再刺,夺命追魂枪眨眼间就刺穿了黑风的前胸。

    黑风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战场,他壮硕的身体在金兵惊惧的眼神中跌落在地,再也没有半点声息。

    见主将被杀,金兵大怯,斗志全无,而宋军将士则士气高涨。

    终于,外围有金兵开始退却,恐惧就像瘟疫一样传染开来,有第一个逃兵,那溃败就无法避免。

    丧失斗志的金兵全面溃败,狼奔鼠突地逃命,岳飞趁势率军追击掩杀了十余里。

    “拖把夜舞”听到了黑风大王临死前的惨叫声,大叫了一声“哇哈哈”后也昏了过去。

    黑风大王被杀,新乡城内的金兵不敢,也不想多事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岳飞人马伐木建造浮梁。

    看着宋军断后的最后一骑——“白甲神将”也过了河,金兵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瘟神终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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