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事,我们已经快要到热田神宫了,大概三十分钟就能将土御门大宫司送到目的地。”
啪嗒啪嗒~
一架白色的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直升机座舱内坐着一个人正在用电话向松原崇报告着具体情况,他叫小栗旬,是松原崇的助手,两人一起已经共事了近四年。
但就在他报告完情况的时候。
吼!!
一声巨兽低吟从远方传来,不似他所听过的任何一种生灵的吼叫,但却比虎啸更具霸气,比狮吼更具威严,带着万兽臣服的威势,震人心魄。
吼叫声是从远方传来的,但几乎是下一秒,一道黑影就以极快的速度与直升机擦肩而过。
时间,在那一刻变得极其缓慢……
直升机上的小栗旬一脸惊骇与错愕的看着这道身影。
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脑后的鬃毛被发带束成了数条,随风飞舞,飘逸且潇洒。
龙!!
几乎是瞬间,这些小栗旬的脑海中就冒出了这个字。
北辰国是东亚大陆上历史文化最为悠久的大国,也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而且相比于其余三个只剩下名字的所谓文明古国,北辰国是唯一一个延续了精神与文化的古老国度。
而身为在这种国家附近的小国,自然而然就会受到他们的文化影响。
而龙概念就是从北辰国传过来的。
在东国,龙又被称作“龙宫大人”,东国各地渔民均将它奉为海神,各种河道小溪中的神明也大多是龙的模样。
会在特定的日子举行祭祀,虽然比不上在北辰国的地位,但也是一方正神。
但……这种生物t不是人类幻想中的神话物种吗!!
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小栗旬此刻的心中都在如此咆哮,固有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而且,恍惚间,他还看见了这条巨龙上竟然还有人类。
一个身穿狩衣的男子,气质高贵,笔直的站在龙头上,没有抓靠,完全不受风浪的影响,犹如站在平地上一般平稳。
他在驭使着这头龙!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中年人跟一个老人极其狼狈的抓着那龙的鬃毛生怕被甩下去,惊恐的喊的撕心裂肺。
讲道理,要不是被山兽神赋予了不少的生命精气,八十七岁高龄的藤原滕龙可受不了这种刺激。
小栗旬的视线就刚好与那中年人对上了,那人的眼神中满是惊恐,错愕与欲言又止。
但未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只能看见远方的一点龙尾在摆动了。
片刻后,小栗旬呆呆的拿起了手机,仅仅时隔几十秒,他再一次挂通了松原崇的电话。
“喂,这么快就接到人了吗?”
小栗旬沉默了片刻,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知事,土御门大宫司已经被别人接走了。”
“哦?”
电话那一头的松原崇皱起眉头,他的友人应该不会是这种不智的人,还有什么东西比直升机还快吗。
“被谁接走了?”
“知事,我等下说出来,你千万不要害怕。”
“你认识我多少年了,小栗旬,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害怕。”
“一条龙。”
静——
双方齐齐都沉默了下来,松原崇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皱起眉头问道。
“他去做什么一条龙了?”
第一时间,松原崇率先想到的就是大保健,但他寻思自己这个友人应该还没渣到这种程度,自己老婆孩子还生死未卜,就先去大保健一条龙了。
“不是那个意思,是一条龙!”小栗旬有些激动,“就是像蛇一样长,生有四条腿,长着一对角的龙!!东方神龙!”
电话再一次安静了下来,松原崇不觉得自己的助手会在这里开玩笑,他想起之前那个在新宿区游荡的那个怪物,在目前的情报中可以得知,它曾是一位山神。
既然山神存在,那么河神,海神也没道理不存在,这些水流正神的模样又大多是以龙为原型。
所以,松原崇才格外凝重,他无法保证如果小栗旬说的是真的,是否还会再出现像新宿区事件一样的事情。
这种事如果出现第二次,那么东京就真正算是毁了。
“小栗旬,你说的这个龙,它厉害吗?”
“它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小栗旬逐渐激动,“那条龙的头上有着一位阴阳师在驾驭它!”
“什么?”
松原崇瞳孔微缩。
……
东京,浮世绘町。
奴良组的大宅中。
奴良鲤伴慵懒的侧躺在木制廊道上,面前有着一个小池子,池子清澈见底,能清楚的看见其中游荡的锦鲤。
这里曾经是一位黑帮头子的宅子,请了专业的设计师设计了园林,所以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池都看上极有韵味。
池子旁的樱花树低垂着,明明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但这颗树的樱花却盛开的格外茂盛。
粉红的花瓣随风飞舞,飘落在了池子里,也飘落在了池中小河童的头顶上。
隐约间还能看见樱花树上坐着一位如樱花般的少女。
身穿和服的山吹乙女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跪坐在奴良鲤伴的身侧,并从托盘里拿出了一盏装着清酒的酒杯递给了奴良鲤伴。
她抬头望天,天空一片金黄,落日的余晖挥洒下,一切都被蒙上了怀旧的颜色。
“夜光那边说计划出了点问题,让我们将既定的百鬼夜行提早到今天,时间应该快到了吧。”山吹乙女说。
土御门夜光是夏亚亲命的东国这场大戏的大导演,他有这个权利调整计划。
奴良鲤伴挂着浅笑,静静的注视着天空,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急,奏者不足,交响乐也略显杂乱,庄严的曲目,需得奏者到齐才能奏响。”
“你又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山吹乙女无奈的说。
奴良鲤伴看着山吹,忽然,他猛的伸出手在山吹的惊呼声下抓住了她的手将其拖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的脸贴在山吹的耳边,嗓音低沉的说。
“既然你这么着急,在此之前,我们先来即兴发挥一曲吧。”
山吹乙女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个通透,想要挣扎,但鲤伴的力气却格外的大……
池子里的小河童瞪大了眼睛,有些无措的躲在了角落,感觉不够隐蔽,还拿过一侧漂浮的荷叶盖在了自己头上,樱花树上的身影也隐匿了起来。
忽然,鲤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就见不远处的天空,一个长条形的生物摇曳着往这个方向飞了过来。
他松开了山吹,叹了口气。
“真扫兴……”
随后,他站起了身,随手拿起了一侧的长袍批在了肩上,黑色的长袍在微风下飞舞,背后由白色所勾勒出的图案异常显眼,那是代表着奴良组的旗帜。
菱形的符号内,有着一个大大的汉子。
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