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的身体摇晃着,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李青知道,虽然敌人还剩下四个,但自己,好像坚持不住了。
“呃”
屋外突然传出两声惨叫,剩下的四个黑衣人大惊,因为他们听出了惨叫声正是自己在外面的两个同伴发出来的。
一道黑影闪过,一个年约四十的老仆从屋外闯了进来,他的手中,握着一柄没有剑尖的残剑,剑身犹自滴落着鲜血。
“找死。”
老仆见到李青的惨状,勃然大怒,大喝一声,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轻轻一晃,便来到了两个黑衣人中间,手中残剑挥舞,两个黑衣人捂住了喉咙,鲜血从他们的指尖喷出,两人几乎同时栽倒在地。
最后两个黑衣人没想到这老仆竟然如此厉害,不由显得有些慌乱,而李青见来了援手,心中一松,然后感觉眼前一暗,整个人直接仰面便倒,这一次,李青是真的昏过去了。
老仆见李青倒地,眼中更怒,两个黑衣人正想逃走,被老仆轻松斩杀。
“大意了啊,没想到老夫竟然连一个少年都保护不好。”
老仆叹了一口气,李青的伤势太严重,已经必死无疑。
原来这老仆,竟然是秦始皇训练的一个密探,秦始皇将他赏赐给李青,便是因为嬴政感觉李青不凡,所以让老者随时掌控李青的情况,顺带保护李青。
老者来到李青府上后,每日干着扫地的活,任劳任怨,从不暴露自己,便是被其他家仆欺负,老者也只是一笑置之。
老者每日暗中观察李青的一举一动,将它们汇集成册,交给秦始皇,所以李青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嬴政的掌握之中,包括他入狱被抓,在狱中的一举一动,这一切,也都在嬴政的视线下。
老仆将黑衣人的尸体清理出房间,然后叹了一口气,准备将李青的“尸体”也打理一番,结果刚一碰到李青,老仆的脸色,便变了,变得十分古怪。
李青的身体,竟然已经停止了流血,即便是那贯穿腹部的伤口,也已经开始收缩。
“这.......怎么可能!”
看着在自我恢复的李青,老者的脸上,露出惊惧之色,这种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的伤口,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老者,也不曾见过。
咸阳宫中,听完老者的汇报,嬴政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缓缓开口说道:“残剑,你说李青身中数剑,但伤口不药而愈?”
老者残剑回道:“陛下,此事残剑亲眼所见,绝对没有丝毫隐瞒。”
“那他现在如何了?”
嬴政问道,语气中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含义,甚至眼神中有着一丝别样的冰冷。
残剑回答道:“还在昏迷中,不过看样子,最多半月,便可以苏醒。”
李青遇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蒙府,此时蒙毅已经恢复,正准备好好谢谢李青,突然听闻这个消息,顿时怒了。
蒙毅是一个很沉稳的人,不然秦始皇也不会让他执掌大秦情报司,但沉稳,不代表没有脾气。
“查,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刺杀我蒙氏一族的恩人。”
蒙毅在请示了秦始皇后,动用了大秦的情报司,一名名大秦密探们疯狂的找寻着蛛丝马迹,很快,虞靖的山庄暴露了。
蒙恬兄妹三人站在床头,看着沉睡中的李青,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沉重和担忧的神色。
三人来的时候,残剑已经将现场收拾干净,对外,残剑只说李青将全部刺客杀死,隐去了自己出手的痕迹,并且也按照秦始皇的吩咐,将李青的伤势隐去,李青那强大的恢复力,嬴政并不想要太多人知晓。
蒙颖摸了摸李青的额头,感受着李青的体温,李青表面的伤口早已愈合,但是因为失血过多,李青根本没有办法清醒过来。
残剑每日以各种补血药物滋补李青,李青的情况日益变好,至于何时能够清醒过来,却没有人能够知道。
“二哥,你查到刺杀李青的人了吗?”
蒙颖看向一旁的蒙毅,蒙毅点了点头,说道:“是城东布商,虞氏。”
城东,古宅,虞府,一支披甲持锐的秦军士兵将古宅全部包围了起来。
蒙氏三兄妹站在府门前,他们也没有想到,在咸阳城中,秦始皇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人能够在这里训练一批刺客。
蒙恬单臂一挥,几个秦军士兵抬着破城槌上前,对着府门撞去。
“嘭”
破城槌乃是秦军专门用来攻击城门的重型破城器械,普通的大门在破城槌下,连一分钟都不曾坚持住,便被直接撞开。
蒙恬见门已经被撞开,下令道:“杀进去,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冲啊”
秦军士兵们发起冲锋,对着府门鱼贯而入。
“噗”
一个秦军士兵刚刚进入府门,便被一柄长矛刺中,哼了一声,倒在了血泊中。
“杀啊。”
一支虞府的武士挥舞着兵器杀出,与秦军士兵缠斗在了一起,不过他们的实力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很快便落入了下风。
南宫手持一面盾牌,一柄短戈加入了战斗,只见南宫手中盾牌一挥,将一个虞家武士砸飞,然后又用短戈将两个虞府武士刺死,在南宫这种沙场老卒手中,这些虞府武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杀出来的百余名虞府武士很快便被全部击杀,秦军继续朝着后院推进。
“报,主公,秦军攻势太猛,我们抵不住了。”
一个虞府武士急匆匆的跑到后院,对正在收拾东西的虞靖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一旁的虞子期满脸的茫然,不明白为什么不就是刺杀了一个少府令,竟然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秦军竟然会像疯了一般,将咸阳城都翻遍了。
项梁见虞靖还在收拾钱财,忍不住说道:“老哥,区区身外之物,弃了便弃了,秦军快要杀进来了,我们突围要紧啊。”
虞靖苦笑道:“这是我攒了几十年攒下的家当,乃是我吴国用来复国之用,岂能弃之。”
项梁连连摇头,叹道:“糊涂啊,只要我们尚在,复国便有机会,若是为了钱财而死,那何谈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