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位面有六界,吕方所在的这个世界叫天武界,仙道与武道并存。
此时,在天武界北面有一个国度,此刻大雪纷飞。
一清丽的女子披麻戴孝,跪于街市雪地之中,已经很久,有两天了。
在女子面前,一具僵硬的尸体躺在雪地里,被一张白布掩盖着,看不到模样。
“姑娘,不知你所跪何求?”忽然一老道出现在女子身旁问道。
“小女子自幼家贫,与父相依为命,老父深染重疾,亡于饥寒交迫。小女卖身葬父。”女子深情道来,心中满是真挚。
女子妙龄十七八,甚是动人。
听之,老道欢喜道:“贫道空虚,想在这繁杂人世,寻一温柔贤良的女子为妻,不知姑娘可愿意?”
一听这道人所言,女子心中一怔。
道士空虚,竟然还说的如此堂皇入骨,实在是有些让常人难以接受。
“小女子自愿卖身葬父,莫说为妻,为奴为婢也是心甘情愿!”女子低声羞赧道。
“好!那你这是答应了,贫道终于在这个人世间找到了温柔美丽的女子!”空虚道人欢喜得有些激动道。
“答应自归答应,但我父亲的生后事……”女子有些尴尬,不紧不慢道。
“好说!好说!此事包在老道身上!”空虚道人连忙拍胸脯道。
……
处理完女子父亲的生后事,已一日之后。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空虚道长问道。
“小女子随家父姓王,名珠。”女子脸带倦容回道。
“好!王珠。往后贫道就称你为阿珠,不——称你为娘子,可好?”
空虚道人眼珠一转,脸上既有猥琐之意,也有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之感。
“随道长称呼!”阿珠低眉回道。
“好!好!贫道空虚,叫我空虚或是道长均可!”空虚道人欢快地手舞足蹈。
……
安葬好亡父后,啊珠便是要与道长启程。
“道长,我们此去,将是何方?”阿珠疑惑地问道。
“南轩国清虚观,天武界南域一小国小观!”空虚道人振奋道。
阿珠忽然有一阵眩晕的感觉,感觉眼前这道长有点高深莫测,匪夷所思,神情也是变化多端。
“南轩国在哪里?天武界是什么?”阿珠茫然问道。
“莫要多问,哈哈……阿珠,不,‘小娘子’,且跟我走——”
空虚道人无稽地笑道,顺势单手一挥。
阿珠顿时感觉眼前的所有景物都虚幻了起来。
空虚道人伸出一手,牵住了阿珠的手,一步迈出,便是一座山,再一步迈出,又跨过了一条河。
无论繁华的都市,还是过去的往事,一幕幕,一桩桩尽皆呈现在眼前。
空虚道人身形缥缈,阿珠在其身后,如影随行。
这一走,历经千山万水,感悟生生世世,看遍生生死死。
这一走,跨越了空间,也跨越了时间,完全就是一趟时空的旅行。
忽然,阿珠心中豁然开朗,有了一种明悟的感觉。
……
天武界,人皇帝都,一位身穿甲胄,充满无上皇气的俊美男子,一步迈入天空,望着虚空,躬身行礼,深深一拜道:“欢迎神界圣山老人光临天武界!”
此刻,空虚道人之神情,如古井之平静,亦如大河之浩荡,举手投足,移山倒海,顾盼之间,时空错乱。
“且去!”
一声叱令,天武界人皇转眼不见。
……
“夫人!夫人!我回来了!”
南轩国,清虚观殿堂中,一老道声声叫道。
“嘭”
一声闷响,一扇房门被外力极其粗暴地推开,发出了一声让人一听就胆颤心惊的碰撞声。
“夫人!我回来了!”
空虚道长满脸得意,一脸笑容道。
“滚!”
不见来人,但闻门房里,传来一声极其雄浑的吼声,让人耳膜欲裂。
稍后。
一位身型肥硕,满脸横肉,脸色黄中带黑,身着粗布大衣,眼神极其凶煞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夫——”
凶煞妇女怒目一睁,打断空虚道长的话语,戳指骂道:“好你个糟老头!坏道长!竟然来真的!”
空虚道长顿时就萎焉了下去,对阿珠干干地笑道:“还不,快点参见夫人!”
阿珠见势,上前敛袖一礼道:“小女子啊珠,见过夫人!”
空虚夫人怒目圆睁,怒气更盛道:“臭狐狸精!死不要脸!”
阿珠妙龄十七八,正值人生芳华,心性虽比同一年龄的人要坚韧隐忍的多,但还不曾经遇过此种事情,顿时,脸色一片绯红,低头不语。
“妖妇!”只见空虚道长火冒三丈,大声吼道:“休要辱人!”
闻言。
空虚夫人眼睛一翻,盛气更是凌人道:“你个糟老头子!以前我只以为你是内心空虚,在外不过是寻花问柳罢了,想不到你来真的!”
“来真的又怎么样!”空虚道长更是生气道:“和你这臭婆娘在一起,我就没快乐过一天。今日你若阻我,我……我……”
“阻你又怎么样!带了狐狸精,胆儿肥了是不!?”空虚夫人把肥壮的胸部一挺,十分的坚挺有力,双手叉腰道:“今日你不将这狐狸精赶走,这清虚观有你没我!”
“你!你!欺人太甚!”空虚道长气愤得哆嗦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跟你拼了!”
“来啊!”空虚夫人强悍地回道。
言毕,两人均是怒气冲天地朝对方撞了过去,随后便扭打到一块。
与父相依为命,虽不曾少吃人间的疾苦,但阿珠还不曾见过眼前如此的阵势,此刻也是慌乱了阵脚,急得团团转道:“道长!夫人!道长!夫人……”
空虚道长虽也算高大魁梧,但单论个头和重量,还远远不是空虚夫人的一个级别的。
空虚夫人天生神力,体格壮硕,性情也十分的彪悍。
但是,空虚道长,是远近闻名的先天境武者,南轩国皇帝都曾召见,欲要大大地赐封,只是被其拒绝了。
此刻两人扭打在一起,可谓是棋逢对手,难分胜负,打得天昏地暗,打得日月无光……
可不把空虚新找来的“小娘子”急坏了……
道观外的演武场上,空虚的十八路弟子,正在哼哼哈哈,练习武术。
道观内激烈的打斗和嘶吼之声传到了演武场上,各路弟子停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各个捧腹,幸灾乐祸。
这阵仗,作为空虚道长的弟子们,大家都早已心知肚明,他们既同情空虚道人的空虚,又深深痛恨着空虚道人的猥琐。
感情滋润了岁月,青春,惊艳了时光。
人生总有是是非非,感情里,可又有谁对谁错;哪里都有对对错错,哪里,又能分清是是非非。
“咚”“咚”“咚”……
清虚观钟楼的钟声响起,惊起山间飞鸟,吓跑林间小兽。
这是所有清虚观弟子的记忆里,钟声第一次响起。
空虚道长撞完观钟,于钟楼之上飞身而下,身形缥缈,落地却矫健有力,惊艳了所有弟子。
众弟子还在惊讶之中,只见空虚道长挺拔地立于演武场之上,衣袍猎猎,声如洪钟道:“明日正辰时,所有弟子,包括伙房所有人在内,于演武操场集合!”
“师傅如此阵势,这是意欲何为?”枪堂堂主李飞燕,将手中红缨枪一收,较为恭敬道。
“老头!你搞什么飞机?”
“吓老子一跳!”
空虚道人十八路弟子,唯枪堂弟子为唯一女生,也唯她一人对空虚道长还有一份敬意,其他弟子,早已将空虚道长视为了糟老头子、坏道长,说话早已都是没大没小。
“莫要多问!明天操场准时集合!”空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