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启禀陛下,微臣以为,范悠绝对不能够活着回到庆国,且不说范悠此人的能力心机和手段,单单是此人的武功,就足以对咱们北齐造成毁灭性的威胁。”
“试想一下,若是他日我们两国再次开战,庆国一国就有三大宗师,范悠与叶流云只要进入北齐,随便哪个一个城市,都没有对抗他们的能力。”
“陛下,那时候要是范悠想对您出手,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够挡得住他。”
沈重说完,上山虎跟着说道:“陛下,臣以为沈大人说的很对,只是想要阻拦一个大宗师?除了国师亲自出手,上京城内恐怕无人做得到。”
两个人说完,战豆豆皱眉说道:“国师此次一定会出手,不仅如此,我还给范悠准备了一百床弩!”
“只是,城内的兵马...范悠身边的燕云十八骑,战力实在是惊人,就算是城防司的上万人一起围攻,也未必能够将其全部斩杀。”
“所以此次传二位大人来,就是想问问,这燕云十八骑该如何解决。”
“沈大人,你的锦衣卫都护府里面,现在能够调动的九品有多少?”
沈重没有丝毫隐瞒,老老实实的说到:“臣在带领范悠等人进入上京城之前,就已经派人把附近锦衣卫之中的九品高手都聚集了过来,现如今锦衣卫能够调动的九品高手全都在上京城内,共计一十七人!”
战豆豆听到有十七名九品高手,心里顿时有些差异,这个消息是他所不知道的,由此可见沈重这个人的手段和心机,如果他今日不问的话,恐怕他这个北齐的皇帝陛下,连自己手下的臣子做了些什么,他都不知道。
而且,如果这一次不是苦荷开口直接夺了太后手中的权利,那他这个皇帝,甚至都不知道上京城内有多少高手!
上杉虎:“启禀陛下,以微臣之见,沈大人手下的那一十七人,根本就不是燕云十八骑的对手。”
上杉虎这么斩钉截铁的话语,让沈重和战豆豆都陷入了犹豫。
上杉虎继续说道:“不瞒陛下,微臣因救父心切,所以在范悠等人还未进入上京城之前就前去拦截,想要提前接义父肖恩回京,可惜...”
“我失败了,范悠身边的燕云十八骑,不仅个个都是九品上,而且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战阵的人,他们十八个人练手就连大宗师也要麻烦一阵。”
“这天下,同样是十八人的情况下,无人是他们的对手!”
沈重听到这忍不住开口道:“上将军,那按照您这么说的话,这十八个人,咱们北齐就无人能挡了?”
“诺达的上京城,对付不了大宗师也就算了,连十八个九品上要是还对付不了,那咱们北齐,可就真的是颜面尽失了!”
上杉虎面带不屑的看着沈重,沈重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在后面动动嘴皮子的人,或许有些用处,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沈重的智谋没有任何意义。
上杉虎:“沈大人,就算是一个九品上高手,都拥有以一当百的本事,更何况是十八个练手!”
“十八个九品上合击...跟十七个从来没有联手过的普通九品上相比较,应该不用我多说了,结果必定是十七人全部丧命!”
上杉虎可以很确定,就锦衣卫的那十几个九品上,且不说实力参差不齐,十几个人从未联手过。
或许单打独斗的时候,九品上高手的实力足够强大,可让这些人联手?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有时候一加一不一定等于一。
沈重听完不再言语,上杉虎说的这一点,他考虑过,但是没得选。
能够找到这十七名九品上,已经是他吧锦衣卫全部的力量都集中了起来,而且正如上杉虎所说的,这些人联手起来真的不怎么样。
战豆豆听完后思索了一番,对着上杉虎说到:“如果是让上将军你呢?让将军你来带领这十七个人,去对付那燕云十八骑,能有几分胜算?”
上杉虎低头道:“启禀陛下,没有丝毫把握,那十八人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虽然是九品上,可也是一名将军,是一名士兵!”
“十八人联手,除大宗师之外无人能敌!”
上杉虎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但若只是围困阻拦,倒不是什么难事。”
上杉虎说完这些之后,沈重连忙说到:“启禀陛下!还有一事,还望陛下能够慎重,那范悠的弟弟范闲,也是个九品上的高手,不仅如此此人用毒可谓之恐怖。”
“之前,我锦衣卫在上京城内发现了检察院三处主办费介的踪迹,于是派出了许多高手前去追击,可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都被那费介给干掉了。”
“那范闲的用毒之术,正是跟着费介学习的,所以如果对方真的要走,很有可能在走之前对我上京城百姓下毒。”
“虽然不会真的要人性命,可也绝对能够吸引我们很大的注意力。”
沈重说完,战豆豆的脸色变了,她这些天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范悠的身上,却忘记了范悠的身边还有一个范闲,一个同样是九品高手,而且还会用毒的范闲。
想着,战豆豆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太后寿诞的那一天,范闲并没有到!
战豆豆:“沈重!立刻召集太医院和上京城内所有大夫,严查城内各处水源、粮仓等!”
“同时,派人去查查,范闲这几天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正如沈大人你所说的,那范闲很有可能已经在上京城内各处下了毒,目的就是为了让明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剧毒...一名大宗师、燕云十八骑、使团,这个目标太大了,大到让我都忘记了,你们这群人里面,还有一个用毒高手!”
“范悠,高明!”
战豆豆恨恨的想着,她已经想到了,如果明天就那么贸贸然的对范悠等人出手,很有可能还没等出手,就已经范闲的毒要了半条命。
这一招瞒天过海,真的是高明!
沈重:“是!”
沈重说完起身后退,上杉虎则是留了下来。
战豆豆看着上杉虎说到:“上将军,可还有事?”
上杉虎犹豫了一下说道:“微臣...告退!”
上杉虎真的很想当着皇帝的面质问一番,当年自己的义父肖恩的事情,可他最终还是没有问。
就像肖恩说的,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结果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上杉虎起身后退,战豆豆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满脸阴沉。
范悠这一手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征兆,下毒、请辞、赌斗,几乎每一步都在范悠的计划之中。
这一次若是让范悠真的回到了庆国,恐怕他们北齐国距离灭国,也不远了。
战豆豆口中喃喃道:“范悠,这一次,我一定杀了你!”
另一边,离开了皇宫的范悠,此时可以说是真正的可以休息了,人都已经散了出去,燕云十八骑、范闲、都已经被他撒了出去,天赐营在城外待命。
明日,只要燕云十八骑夺取上京城的任意一道城门,在联合城外的天赐营汇合,不管是战豆豆还是苦荷,都只能看着范悠离开。
而现在,范悠准备去拜访一个人,一个在北齐虽然不是帝王,可身份却异常尊贵的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位却还在大宗师之上的人——庄墨韩!
来到庄墨韩的所在地,按理来说庄墨韩一个文坛大家,堪称当世文坛第一人,这样身份的人居住的地方必定是豪华奢侈的。
但,真正了解庄墨韩的人才会知道,庄墨韩是一个对物质要求并不高的人,但在精神层面上,庄墨韩的境界还在大宗师之上。
身形一闪,范悠来到了院内,院内很空荡,除了除了一栋小楼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
脚下轻轻一点,范悠已经来到了小楼的顶部,在顶层处,是一个平台,在这里出了一个小桌子和一个一个椅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
范悠目光转向四周,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这个椅子和桌子的作用。
庄墨韩尽管是一个天下闻名的大文豪,可他也是北齐人,看着上京城内百姓一片安康,他心里喜悦。
在范悠站了一会之后,一旁的楼梯处忽然发出了一些响动,紧接着一个老者走了上来。
老者走上来之后,刚一抬头就看到了范悠的身影,顿时间,老者楞在了原地,晃了晃脑袋之后,老者再次把目光看向范悠。
“范大人?您...您怎么上来的?这里...哦哦,对了对了,老朽忘记了,范大人的武功,也是当世一流,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当世绝顶了。”
范悠看着庄墨韩,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其实就连范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见庄墨韩。
或许,这个满肚子文才的老者,是个真正的君子,这样的人范悠很尊敬,所以他来了。
范悠:“是我,我来看看您,说来也是,自从我进入上京城以后,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您。”
“这诺大的上京城内,真正能让范悠佩服的,也就只有庄先生您自己了。”
庄墨韩听到范悠的话,摇头笑道,他老了,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可却也是风烛残年行将就木。
慢慢的走向范悠,这时候庄墨韩才发现,这里只有一个椅子。
“诶呀呀,这...范大人..不对,应该叫做范先生,范先生且等待一会,我去让仆人在拿一把椅子上来。”
说着,庄墨韩就要转身下楼,范悠连忙叫住了庄墨韩。
“不用了,庄先生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不用麻烦了,再加上您年事已高,坐下吧。”
庄墨韩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范悠:“来吧,坐下。”
范悠说着,掌中轻轻用力,椅子立刻就转变了方向,冲着庄墨韩。
庄墨韩见此,笑了。
“嗨!也是老朽糊涂了,好好好,既然如此,老朽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庄墨韩便做了下去,刚一坐下,范悠就又控制着内力,让庄墨韩重新回到了刚刚的位置。
庄墨韩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范先生的武功,还真是高明,听说...就连那四大宗师之一的四顾剑,都被范先生给击败了?”
范悠点头应道:“嗯,他的剑法太偏执了,剑好,剑术也是不错,只是可惜的是人不行。”
庄墨韩听到范悠的点评,摇头笑道:“呵呵,这天下间,恐怕也就只有范先生您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了。”
“不过,说到这武功,老朽有一件事,想向范先生求教。”
范悠:“嗯?庄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便是,范某保证知无不答。”
庄墨韩:“就是...如今范先生已经成了这世上顶尖的武者,大宗师,那你有没有想过,在往后面是什么?”
“正所谓学无止境,四十岁左右的时候,那时候我正是壮年,自以为自己博览群书天下间的知识都已经被我学尽了!”
“所以,在那段时间里面,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膨胀的状态,一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一个难题,也正是那个难题让我知道了,我学的还不够多。”
“也就是从那以后,我才开始著书,同时我也在寻找一样东西,那东西并不存在,但我又能够感觉到....所以....想来问问范先生,你的武道一途现如今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往后,该如何走?”
范悠听到庄墨韩的问题,立刻就明白了这老头的想法,庄墨韩是担心自己少年成名,到时候过度膨胀导致迷失了自己。
对于这个老者的好意,范悠只能由心的感谢。
“庄先生,所谓武之一道,无非就是不断的强大自身而已,这个强大不只是从身体上,还有内心上。”
“我的境界,已经超过了苦禾、四顾剑、叶流云之辈。”
“但后面的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
“真正的大师,永远会抱着一颗学徒的心,现在的我,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