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悠和范闲大笑着离开了大殿,留下满脸呆滞的小皇帝一人在宫殿之中。
二人走出宫殿后,范闲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大哥,你刚刚到底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出手了,可关键时刻竟然停下了。”
范悠回想起刚刚的那一瞬间,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小皇帝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刚刚他虽然嘴上说要我们联合一起针对沈重,可沈重又那里是那么好对付的?现在沈重虽然忌惮我,但如果我把他逼得太狠了,一定会狗急跳墙。”
“虽然对我们来说,覆灭锦衣卫也只是抬抬手而已,可他要是真的发起疯来,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
“到那个时候,如果大宗师苦禾忽然出手,我们会很被动。”
范闲何等聪明,范悠说道这里他的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可他有一点不明白,范悠为什么会说在他们针对沈重的时候,苦禾有可能会出手?如果苦禾要出手的话,肯定是在范悠等人出手之前,就已经出手了。
到时候一个大宗师加上许多九品和整个锦衣卫,就算范悠和范闲真的有本事,一时间也会很被动。
范闲:“可是,你还是答应了帮助他针对沈重。”
范悠:“是吗?并没有,针对沈重对是上杉虎,和我有什么关系?”
“谁会知道,上杉虎这个北齐的大将军,竟然会听从我们的指挥?”
范闲思索了一下说道:“小皇帝呢?如果我们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要对我们出手,我们该怎么办?”
范悠诡异一笑道:“不会的,这个小皇帝,不敢对我们出手,因为他有一个更大的把柄落到了我的手里,如果他要是惹了我,我随时可以让他滚下龙椅!”
说完,范悠带着一脸疑惑的范闲回到了驿站,只是此时驿站的门口已经满是人群,足足上百人!
看到这么多人围在驿站门口,范悠也是愣住了,他明明都已经让燕云十八骑大开杀戒了,怎么还会有人围在这里?
这些人围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准备干什么,北齐的一个习俗,北齐武者如果想要挑战一个人,就到对方的面前摆放好自己的武器。
看到这么多人,范悠不禁有些头疼,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都是来挑战自己的,但范悠可没有精力应付这些人。
百十号人堵在驿站门前,但也没有靠近,因为驿站门前站着十八个黑衣蒙面武者。
燕云十八骑站在这里,莫说是这百八十号人,就算再多上十倍,燕云十八骑也能杀光!
这些人的武功境界最高不过八品左右,想要和这些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燕云十八骑交手,他们还不够格!
看到范悠的出现,燕云十八骑忽然动了,十八人分成两队如同利剑一般将人群撕裂开来,留出了一条通道。
同时,燕云十八骑同时对范悠单膝跪下行礼道:“大人!”
上百名武者见到范悠出现,一个个开始嚷嚷着想要挑战范悠,若是十个人八个人,范悠还有兴趣陪他们玩玩,可这些人也太多了范悠可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
“住口!尔等想要挑战我?可以,我这有十八个不成器的手下,如果你们想要挑战我,那就先战胜他们吧。”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我的这个十八个手下,个个都是尸山血海中打出来的,如果你们要挑战他们,可要做好死的准备!”
“切记,一旦你们选择挑战他们,那你们二人就注定只能够活下来一个!”
“怎么样!还有没有人想要挑战?!”
范悠以真气加持说出话,落到这些人的耳朵里,如同旱地惊雷一般,一时间一个个精神都有些恍惚。
看到这些人没有反应,范悠冷哼了一声走进驿站,范闲紧跟在身后进入了驿站,只是在进入驿站之前,他回头看了看那些北齐武者,他对燕云十八骑的实力还是有了解的,随便一个人拉出来都是九品上之中一流的高手,而堵在门口的那些武者,最高也不过八品。
再加上范悠已经说了,如果要挑战他们,就要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燕云十八骑对范悠的命令,有着百分之百的执行,所以这些人如果对他们发出挑战,那结果很明显了,这些人会死,死很多。
驿站内,范悠和范闲来到了一个小房间,这里是专门关押肖恩的,而看守的人,就是跟着范悠等人一起来的大宗师叶流云。
房间里面,摆设等都很齐全,范悠对肖恩已经是很好了。
两个人跪坐在案前,二人之间摆放着棋盘,这个世界也是有围棋的。
二人看到范悠进来,纷纷停下了手下的动作。
肖恩这一路上收到了许多范悠的恩惠,在家上范悠还说,要保证他孙儿的性命,所以他对范悠极为尊敬。
肖恩:“范先生,小范大人。”
二人走道两人身边坐下,范悠道:“你孙儿的事情,我在努力办了,这段时间你可以出去,但如果你要出去的话,身边必须要跟一个燕云十八骑。”
“不是为了监视你,而是为了保护你,现在苦禾也在上京城,不仅如此锦衣卫的沈重还从各地调集了许多九品武者进入京都。”
“这个时候,叶前辈的身份还没有曝光,这是一件好事,但我和燕云十八骑已经出现在了很多人的面前,所以沈重也苦禾很有可能会对我出手。”
“所以这期间...肖恩你反倒没事了,这期间你可以去出去走走,我不会拦着你,只是你最好小心些,不然死了可别说我不帮你。”
肖恩摇头笑道;“嗨,肖某一届残躯,现在还能够活着都已经是范先生您的医术高明,至于其他的,肖某不敢奢望。”
“至于虎儿...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北齐的大将军,一切事情都有他的主意,肖某现在只求我那孙儿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有劳范先生了。”
关于肖恩称呼范悠为范先生,这一点是从范悠给肖恩治好了身体之后,他就开始这么称呼范悠了,或许是惊讶范悠的医术高明,也或许是惊讶范悠的武功高,但范悠也没有要求他更改。
范悠;“肖恩,你的孙儿现在还不安全,所以我准备找个机会把他救出来,但我说过了,如果救他出来,那你就要被交到沈重手里。”
“沈重这个人心胸狭隘,而且心狠手辣,再加之我针对他,所以到时候你落到了他的手里,可能要遭受很多痛苦。”
“所以,现在选择权在你,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用你换你孙子,但之后我可以保证他活着回去,而且以后都平平安安,可你要受罪了,不过你的罪也不是白白受的,到时候我会让上杉虎找机会干掉沈重。”
“只要沈重一死,除非苦禾出面,不然没有人可以对你出手。”
范悠的目的,还是要让苦禾主动出现,而且必须是一个人出现,那样的话,就只有把肖恩当作诱饵了。
肖恩,是苦禾心中的必杀之人,所以放出肖恩当做诱饵,把他主动交给沈重,待沈重死后,苦禾必定会出现!
到那时,范悠率领燕云十八骑围杀苦禾,而上杉虎身为大将军,他想要夺取上京城的兵权,也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夺了兵权,到时候上京城内唯一能够帮助苦禾的,也被扼杀了。
为了杀掉苦禾,范悠可谓是机关算尽!
叶流云:“小子,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苦禾没有那么容易杀死,他的武功虽然不是我们四个人之中最高的,但他的保命功夫绝对是最好的,所以如果你要杀他的话,最好下死手,不要给他任何的机会。”
叶流云说完,肖恩也跟着说道:“确实,这个苦禾虽然表面上一脸的仁义道德,可实际上一肚子的鸡鸣狗盗。”
“不要以为他会堂堂正正的和你战斗,小心点,他的阴谋手段不比我少!”
“当年在寻找那个地方的时候,为了活下去,我和他...唉!算了算了!”
“那段回忆,我已经不想提起了,但你要小心些,四大宗师里面,苦禾是最会隐藏的一个,也是最无耻的一个!”
肖恩对苦禾的评价,对范悠来说很重要,因为肖恩对苦禾的了解是最多的,两个人一起经历过很多,肖恩曾经能够那么无情,那么狠辣,有一大部分是因为他在寻找神庙的路上所经历的那些事情。
那些经历,换做是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是那么能够轻松的被接受的。
范悠听完沉默了,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武器,也是最难以揣测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范闲,你等会去打听一下,上京城里面最好的酒楼是什么,然后给我定一桌宴席,肖恩你等会就和我一起去。”
“对了,别忘了邀请沈重,有些话我要当面和沈重好好聊,不然他恐怕不会老老实实听话。”
范闲听完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范悠也没有多停留,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在二人离开之后,叶流云和肖恩的棋局继续。
锦衣卫
沈重自从回到锦衣卫之后,就一直呆在卫所里面没有出去,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的思索着什么。
一名锦衣卫同知走了进来,看到沈重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外面有个叫范闲的,说是要邀请您前往三贤居。”
听到同知的话,沈重有了反应,只是他很不解,范闲邀请他前往三贤居?三贤居,是上京城里面,最豪华的酒楼,和京都城内的一石居有的一拼。
寻常百姓连三贤居的门都不敢进,里面的随便一道菜,就是普通百姓家一年的生活费用。
沈重:“嗯?范闲请我?”
同知:“是!”
得到了同时的回复,沈重坐在那里开始犹豫了,这一路上,范悠给他的印象,除了实力的恐怖和心机之外,更多的是畏惧,他沈重今生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畏惧,而且还是一个年仅双十的年轻人。
但,范闲给沈重的印象的,倒是没有那么明显。
犹豫了片刻之后,沈重决定答应,他要去看看范闲到底搞什么鬼!
沈重:“告诉他,我答应了,片刻之后我自会前往。”
同知点头应道,转身跑了出去,这个同知已经跟在沈重身边很长时间了,他很清楚沈重是个什么样的人。
平常,沈重心情不好,或者是有烦心事的时候,才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像今天这样,他也是第一次见。
在同知离开之后,沈重眯起眼睛,口中念叨:“范闲...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是...这又是范悠的一次阴谋呢?”
不是沈重多想,疑心病重,而是从范悠进入上京城开始,沈重就被范悠狠狠的坑了一把。
现在,范闲忽然平白无故的邀请自己,而且还是在三贤居那种地方,沈重实在是不明白,范闲和范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不管对方要做什么,他沈重都必须要接下来,不然他就彻底的输了。
半个时辰之后,沈重乘坐马车来到了三贤居。
原本那个同知是想要带几个人来的,毕竟要面对的是范闲,一个用毒的高手。
但沈重却毫不在乎,他心里清楚,如果范悠和范闲真的要杀自己,他根本活不下去,单凭范闲的武功,锦衣卫的卫所守卫简直就是虚设,范悠真的冲进来杀了自己在离开也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没有必要,真的带着人去,还会平白弱了气势。
沈重刚一走出马车,就看到一脸微笑的范闲站在三贤居门口。
沈重看到范闲,脸上立刻挂起了一副灿烂的微笑。
“诶哟,小范公子,您这是...怎么在门口迎接我啊?走走走,咱们先上去再说。”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今天范悠和范闲才是主。
范闲:“沈大人,上面请,我大哥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