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的消息,让大殿上的所有文武百官都陷入了呆滞中。
鉴查院提司,在庆国是一个没有拼接的官位,按理来说不应该拿到朝堂上来说。
可,在鉴查院提司后面加上两个字,那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范悠,这两个字在京都有多响亮?整个京都之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样的一个人,本应成为庆国的中流砥柱,可这根中流砥柱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意外,从范悠进入京都不过月余,接二连三的遭受刺杀。
儋州刺杀,言冰云被派到北齐。
牛栏街刺杀,宰相林若甫的二儿子身死,四顾剑的大徒弟身死,身为刺客的四顾剑小徒弟,身死。
四顾剑亲自到访,可惜也是灰溜溜的逃走了。
牛栏街刺杀之后才多长时间?又遭遇刺杀?!而且这一次还是在京都守备师的大营之中,遭受了刺杀。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到底是那个不怕死的?接二连三的刺杀就算了,刺杀的方式和地点也是越发的嚣张。
如果只是在儋州那个偏远的小地方,还不会有人关心,可京都之内最为火爆的醉仙居门口进行刺杀,实在是不知道何等的胆量,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牛栏街刺杀和在京都守备师大营之中刺杀,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在一个数万精兵的大营之中,刺杀一名九品上高手,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已经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做到的,就算是九品上,也不可能,只有大宗师!
就算是那些不会武功的文官,也能够猜到,这一次刺杀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除非大宗师出手,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数万精兵守备的京都守备师大营中刺杀一名实力强横的九品上高手。
庆帝一脸惊讶的问道:“还有这种事?!竟然有人能够在京都守备师数万精兵的守护之中,刺杀一名九品上高手?这....”
这一下不只是文武百官懵了,就连庆帝都蒙了。
a范悠的实力很强,就算是对上四顾剑也能过上几招,这样的一个九品上,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暗算了?
四大宗师之中,另外三人就算是有这个能力,可庆帝知道,他们最近都不在京都。
除了那三个人,就只有庆国传说中的第四位大宗师了,也就是一直隐藏在皇宫之中的哪位大宗师。
陈萍萍跪在地上。
“启禀陛下,此次行凶之人,行刺之手段是在鬼魅,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查出范悠到底为什么昏迷不醒。”
“身上没有一丁点的伤痕,甚至连和人动手的痕迹都没有,体内真气充盈,也没有中毒。”
“一个九品上,就这么昏迷不醒了,任凭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法唤醒,这样的手段如果用到了陛下或者是几位皇子身上.....陛下,臣请求,彻查京都内外!”
a
“绝对不能够让那行凶之人逃走!否则他日必定为我庆国大敌!”
陈萍萍说完之后,庆帝和文武百官都闭口不言。
庆帝当然知道,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一名九品高手,而且还是在万军之中,这样的能力实在是恐怖。
庆帝自问,就算是换做是自己,也绝对做不到那么感情利落。
但,庆帝的心中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因为他找不到别的答案了,如果说这天地下非要说有个人能够做到这种地步,那就只有那个人了。
可那个人不会对范悠下手的。
文武百官们不敢发言,是因为他们不敢开口,这事但凡明眼人就能看出来,绝对不是普通的九品武者所能够做到的,除了大宗师,那就一定是大宗师的土地动的手,总之这事情和大宗师脱不了干系。
事关大宗师,没有人敢胡乱开口,生怕自己家成了范家。
范家有范悠带着人守护,他们家可没有!
庆帝:“陈萍萍,传令下去!鉴查院、巡城司、府衙、京都守备师,全部动起来!”
“三日内,势必要找到行凶之人!”
“除此之外,立刻召集太医院所有人,前往范府,为范悠治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范悠!”
庆帝认真了,真的发怒了,现在还在这大殿上站着的老人,他们都经历过十几年前的那场杀戮,那天,庆帝和陈萍萍也是像今天这样。
陈萍萍:“是!臣,领旨!”
范悠不知道的是,自己只是昏迷几天,京都城在这几天,彻底乱了!
多少年没有动过的京都守备师,今天竟然接到了庆帝的旨意,封锁京都方圆百里所有通道!
叶重在接到庆帝的旨意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把命令传达下去。
“去,让人通知灵儿,让他去范家看看,范悠的情况怎么样了。”
范悠出事了,而且事情一定不会小,否则庆帝不会动用他们守备师。
要知道,守备师可是确保京都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除非京都动荡,不然绝不会调动!
范悠和叶灵儿有婚约,范悠出事,叶灵儿当然要去探望。
一个时辰之后,京都守备师答应内,数万士兵已经集结完毕。
叶重的人物并不是京都城内,而是城外。
通往京都的道路有很多,大大小小数百条都不止。
叶重的守备师要把所有的兵力都撒出去,铺在所有的道路,不管是大路还是小道都要有人看守。
城门的事情,与他叶重无关。
城内,陈萍萍的黑骑也调动了,巡城司接管了四道城门,城内搜查由鉴查院和府衙联手进行。
黑骑分队巡逻,如果府衙和鉴查院的一处暗探发现了情况,迅速通知黑骑,由黑骑解决。
陈萍萍这一手,让刚刚安插进京都的北齐暗探们慌了!
城内某一处民居内,一群身着百姓服装的人聚集在此,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各异,有普通的脚夫下人,也有商人和读书人。
但此时,这些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恐慌。
他们这些人,都是刚刚从庆国各地被锦衣卫调来的暗探。
为了身份的安全性,这些人几乎都是暗子,从来没有启动过,就连锦衣卫内部也极少有人知道。
他们原本都是在各地安安稳稳的当自己的暗子,可没想到上面一句话,就把他们全都掉到了京都。
要知道,自从京都除了范悠的那次事情之后,几乎没有人想要来京都搞情报。
如果实在其他地方被抓了,他们最不济还有一条活路,可是到京都,那就是必死无疑!
只是,上级的命令他们没有能力违抗,所以只能来了。
只是没成想,这才刚来没几天,京都又出事了!
整个京都都被戒严了,四大城门封锁,街道上还有黑骑巡查,鉴查院一处的探子和府衙挨家挨户的查看。
商人说道:“人还没少,看来我们还没有人被发现。”
读书人:“运气不错,府衙的人到客栈检查,对我进行了一些盘问,不过并没有看破我的身份。”
脚夫:“很奇怪,这一次的行动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好像并不是针对我们来的?可是京都内除了我们,还有谁值得动用这么大的阵仗?”
仆人:“我倒是知道一些消息,听说有人对鉴查院的提司范悠进行了刺杀,而且还是在京都守备师的守备大营里面进行的。”
“更为重要的是,那人刺杀成功了,听说范悠被人脸色送回了范府,具体消息无人可知。”
“但这么大的阵仗....恐怕事情不会简单。”
“我还听说,今天早上鉴查院陈萍萍竟然参加早朝了,这可是十多年来,陈萍萍第一次参加早朝,应该就是为了范悠被刺杀的事情。”
仆人说完,众人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谁?
锦衣卫在京都的暗探,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了,而且还是最近才调到京都来的。
先前范悠屠杀的时候,几乎把京都所有的暗探都给杀了,只剩下一些从未启动过的暗探。
只是沈重害怕那些未启动过的暗探出事,所以就把他们掉到了京都,暂时接管京都情报的工作。
说是接管京都情报工作,可是四个人初到京都,一无人脉二无钱财如何开展?况且,此时庆国国民都在亢奋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发展出下线,难道就要靠他们四个?
商人:“此时最好尽快通知上级,这件事情应该不是我们做的,很可能是大人留在京都的暗子所为。”
“咱们锦衣卫不管是在庆国的哪个城市,都有暗探,但是这些暗探也有区别,就好像咱们之前就是作为暗子,以作备用。”
“一旦城内所有的暗探都被发现杀掉之后,才会启用我们。”
“我们这些人,都是刚刚调到京都的,那些原本就在京都的暗子,很可能没有被启动。”
“所以,此次刺杀极有可能,是大人下令,让那些暗子所为。”
仆人:“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在京都守备师的大营中刺杀一名九品上高手,而且还不被发现?”
随着仆人提出的问题,众人再次陷入沉思。
同时,隐藏在京都的锦衣卫暗子们也慌了,暗子都是单线联系的,为的就是防止出现上次的事情。
可随着鉴查院和府衙上门,这些暗子一个个也慌了,他们在京都潜伏了这么久,心中的信念早就已经被埋到了内心的最深处。
什么家国,早就已经抛诸脑后,这些人现在心中想的,只是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继续报国。
所以,在鉴查院和府衙行动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闲着,纷纷向上级发出了请求。
第二天
远在千里之外的上京城,锦衣卫都护府。
沈重,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自从接任以来,一人独掌大权!
为人生性多疑,且行事狠辣,所以锦衣卫上上下下都对他敬畏三分。
只是今天,沈重很忙!
一大早,沈重就收到了京都传来的密报,而且都是加急的密报。
一连十几道密报,沈重也是第一次。
沈重:“嗯?!鉴查院、府衙挨家挨户查看,鉴查院黑骑在街上巡逻?还有十几年没有动过多的京都守备师,竟然全部出动了?!”
“我们的人呢,参加那个武道会的人呢?还有,天赐营中的暗探有没有什么消息?”
下方一人答道:“启禀大人,这是十几道密报能够传出来,都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其他的....暂时没有收到消息。”
“守备师数万名士兵封锁了京都附近大大小小数百条通道,我们的人靠近京都百里都很难!”
“不过,根据上一次传消息的时间来看,这些人恐怕都已经....已经被那鉴查院提司范悠悄悄处理了。”
沈重皱着眉头。
“范悠?这个人我知道,不过月余的时间,此人竟然从一个无名之辈成为了鉴查院的提司,身居高位!”
“我听说,他还打败了东夷城四顾剑?”
“我们在京都的暗探,就是被他杀光的。”
范悠的名号,不只是在京都响亮,在这千里之外的上京城,也很响亮。
锦衣卫之中几乎无人不知范悠的大名,他可是让锦衣卫在京都谋划了十多年的暗探密网一天就给彻底消灭了。
沈重甚至下了命令,如果有人能够杀掉范悠,直接官升三级!
沈重:“去,通知他们,让他们查看此次行动到底为何,是出了什么变故?”
“查明后立刻汇报上来,去吧。”
“是!”
在那人走后,沈重拿起一旁的箭矢,继续投壶。
“范悠...范悠...看来,要找机会杀了你啊.....”
沈重大概已经能够猜出来了,能够让庆国京都发生这么大的变动,那必定是影响庆国皇室安危的事情。
可,就凭锦衣卫在京都的那点人,根本不足以让庆国调动这么多人,甚至许多年没有调动过的京都守备师都调动了。
封锁京都城方圆百里,这次的事情一定很大,甚至很有可能是和大宗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