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为什么?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我到时候夺了储君之位,杀了你!”
李承泽自认心机谋略都不差,他和李承乾从小就在一起,所以他知道李承乾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鲁莽,那么废。
只是李承乾隐藏的太好了,二十年来,李承泽从来没有见到过李承乾放下面具的样子,从始至终都是带着面具的。
就算李承泽派人在李承乾身边卧底,十年如一日的卧底,可也从来没有发现过一丝痕迹,就好像李承乾真的是一个毫无心机,行为鲁莽的人。
这些年里,李承泽无数次的以为,李承乾真的就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鲁莽,可是那种想法一旦出现,就会被他毫不留情的抹除,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能够被自己的父皇立为太子的人,会是那样一个人!
直到今天为止,李承泽才真正的见到了李承乾面具下的样子。
李承乾在昨日和范悠对话过之后,他也明白了,两兄弟之间的争斗,在朝堂上不管在怎么争斗,都是没用的。
就像范悠所言,庆帝的身体还好,就算他现在是太子,可是将来如果有一天庆帝对自己不满了,一句话就能重新立个太子,只是到时候立谁,还不一定。
李承乾今年二十三岁,李承泽二十五岁,他们两个还有个弟弟三皇子,今年五岁。
按照庆帝的身体状况,不出意外的话,在活个二十年不是问题。
如果庆帝真的想要重新培养一个太子呢?他李承乾能够做什么?拉拢几个大臣,就能够避免被废的命运?痴心妄想!
庆帝是庆国难得一遇的明君,如果十年之内,庆帝能够灭掉齐国一统天下,那么庆帝就会成为庆国历史上,第一位统一天下的皇帝,真真的千古一帝!
这样的人物,注定是无情的,太子之位在庆帝的眼中,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李承乾和李承泽的争斗,只是庆帝在无聊之时,想看看戏而已。
李承乾:“二哥,我以后不仅不会和你争,我也不会在伪装了,这么多年来,弟弟我一直戴着假面具,实在是累了。”
“二哥也不要奇怪,我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是因为范悠跟我说了一些话,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李承泽听到范悠这个名字,下意识眉头一皱,自从上次牛栏街刺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范悠,两个人已经彻底闹掰了。
虽然范悠和范家不会投靠李承泽,可是也绝对不会投靠李承乾,这一点他很肯定。
而且李承泽一直以为,李承乾的所有行为踪迹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可这两天他并没有收到两个人见面的消息。
“嗯?他说了些什么?难道是他愿意站到你这一边,和殿下一起联手,对付我这个二皇子?”
李承乾:“那天我确实向范悠发出了邀请,如果有他的帮助,二哥你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不过他拒绝了我,然后还对我说了一番话,正是那一番话让我有了新的体会。”
“在此之前,我一直把二哥当成敌人,确实,二哥也是如此,我们两个争来争去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储君之位。”
“可是二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父皇开口,把我废了,你就一定会成为下一位太子吗?不!”
李承泽听完后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哥在边境领军,不可能成为储君,除了你之外,不就只.....”
李承泽说着说着,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虽然年级很小,可是如果庆帝愿意花时间培养的话,以他父皇的身体素质,至少还能够活个十几年,这是十几年的时间,足够重新培养一名太子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和李承乾之间的争斗,就毫无意义了。
届时庆帝给他们两个一人一块封地打发了事,在把现在的三皇子立成太子,一切就都结束了。
所谓争斗,所谓储君,都是空谈!
李承泽想到这里,心中猛地一惊,要知道他为了自保,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做的很多事情都出格了。
李承乾看到李承泽的表情忽变,心中立马就明白了。
“二哥不用着急,你我都是父皇的儿子,咱们两个之间的争斗,或许过分了一些,有时候使的一些手段也违反了庆国的律法,但父皇不会过多地为难我们的。”
“就好比,二哥你做的那些小事情,连我都能看出来,更何况父皇?”
“咱们两个加在一起,恐怕连陈萍萍都不如,更何况是父皇?”
李承乾这么一说,李承泽倒是松了一口气,是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难道父皇真的不知道吗?不!有些他知道,或者说大多数他都知道,只是他不在意,因为在他的眼里,李承乾和李承泽两人的争斗始终都只是小打小闹,尚不得台面。
随后,李承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是我着相了啊!”
两兄弟相视一笑,前面的所有恩怨,到此结束。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在斗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是李承乾主动把太子之位让给李承泽,那又能怎样?还不是庆帝一句话的事情?
两个人又谈论了一些别的,不过所有的话题,都不在和政事有关。
两兄弟之间的打打闹闹,到今天算是彻底结束了。
就连范悠都想不到,自己的几句话,竟然能让这两个人不再互相针对,这样一来,就直接改变了后面的发展。
当然,这些范悠并不知道。
而李承乾和李承泽不知道的事,两个人在这里的对话,已经传到了庆帝的耳朵。
纵然李承泽身边有谢必安,可庆帝手下还有洪四庠。
此时,一石居顶层,一身着红袍的,满面阴鹜的老太监坐在顶层,手中端着一壶小酒,上面还有着一石居的标识。
另一旁,放着一盘花生米,看着这京都美景,喝着小酒,倒是十分的逍遥自在,只是酒喝到这里,就够了,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