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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章 天黑请闭眼

    方郗笑道:“也难,不定柳善源是那‘识时务的俊杰’,到时舍财保命,愿意为其马前驱驶呢。”

    李清感慨道:“是啊,生死面前,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方郗点点头,“所以,对于人,不应过份低估,也不能过份高估。”

    “这么,柳家那边这两应该会有动静了……”

    话音未落,就见狼一走进书房,将手上的角方呈给方郗,禀报道:“主子,曹衡盛和暗四刚传来的消息。”

    方郗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转手递给李清,笑道:“可见是真不能在背后饶,这不,谁谁来,都不带隔个夜。”

    陈柏升歪瘫在冰鉴前的躺椅上,差不多只要他在,这个位置就是他的专属宝座了,懒洋洋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咋滴,有动作了?”

    “嗯哪,”方郗道:“朱琴和暗四都接到指令了。”

    李清放下报,“可以收网了。”

    “栾雷直那头也差不多了,再过两即可清理完毕。”几十年过去,当年山里那条暗道因无人行走,早已被杂草与横生的树枝掩盖,栾雷直花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但已不宜通行,只能着人清理,又怕泄露行迹,动作不能太大,故而进行的较为缓慢。

    可纵是如此,仍有好几次差点暴露,幸亏清道的军士们都穿着迷彩服,头上戴着伪装枝条,又有栾雷直和几个高手一旁随护,提前警示,才成功规避了危机。

    陈柏升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肚子一,坐直体,“总算看到回京的曙光,我可想死我家囡囡了!”

    “咦,老杨呢?”陈柏升突然想起,“回来之后好像都没看到他?”

    方郗道:“他山上看看去了,现在快清理到蛮寨那一端了,风险有些高,所以老杨去瞅一眼,比较安心。”

    陈柏升嗤了一声,道:“切,按老杨那家伙的子,会去理会这些才怪,肯定又是你让他去聊吧,啧啧,老杨估计是全下最没牌面的宗师了。”

    方郗乜了眼陈柏升,“某人刚不是才想死他家闺女么,这条暗道如若有失,怕是得继续在梦里见囡囡了。”

    李清点头叹了一口气:“郗子的正是,若顺利的话,这个月内就可以结束这场战事了,否则接下去的气会越发酷,将士们的体怕是会受不住。不过,”他笑着道:

    “这也就是郗子了,让个大宗师给普通士兵护行,换个人,谁敢啊,供都供不来及!”

    方郗笑道:“人老杨只是不喜言辞罢了,其实内心还是很柔软的。”

    “……”亲眼见识过去年因方郗遇刺,杨江血洗秋叶楼时的狠厉,李清暗暗抹了把冷汗,你怕不是对柔软这两个字有啥误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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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后,子丑交接时分。

    忙碌了一的人们此刻早已沉浸在或喜或悲或恐惧或旖旎的梦境当中,肆无忌惮的放纵着自己在白里被深深抑制的那些不得求不得的念,聊以***,或,自欺欺人。

    上无月,几颗星星稀稀落落的点缀在暗幕之中,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像似也在眯着眼儿打着盹。

    更漏声过后,夜更静了,连虫鸟都停止了呢喃。

    距东二巷尾不远的兴盛商行库房大院里,值夜的伙计睡眼惺忪的从耳房里走出,才走了两步就突然停了下来,火急火燎冲到边上的墙根处,哆哆喽喽的扒开裤头倾泄而出。

    在闷的气里,气味极是难闻,惹得耳房里的人从窗户探出脑袋,骂道:“我丁四,你也太他妈不讲究了吧,多走几步会死啊,将屎尿拉在这儿,你是嫌味道太好了,还是嫌蚊虫不够多?”

    丁四扭过头,陪着笑,“赵哥,赵哥,原谅则个,实是今晚水喝太多了,憋的紧了,赶不及去茅房,我这就去提水来冲一冲。”

    “赶紧多冲些水!你子干啥了火这么大,瞧这味儿的!”赵哥摇着头,缩回脑袋,嘟囔着,“真是拉裤子了才找茅房,也不怕憋出毛病来。”

    “你才呢!就你最!”丁四手上抖了抖,系上裤头,嘴巴一撇,声的嘀咕了句,走到墙角拎起水桶,准备就近到库房门外侧的吉祥缸中打些水,这黑灯瞎火的,水井什么的太危险了。

    刚走到吉祥缸前,突然听到库房里似乎有声响传出,丁四心里一惊,赶忙儿仔细聆听,半晌过后,他揉了揉耳朵,犹疑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按常规,只要有不对劲的地方,他都得前去查探查探,可看着黑幽幽,此时异常安静的一排库房,不知为什么,忽地一阵胆寒,跨出的脚不自又收了回来。

    有心想回去叫人一起查看,但又怕人怪他多事,正犹豫着,突然一条黑影不知从哪个角落蹿出,飞快掠过他的脚边,丁四唬了一跳,差点将手里的水桶给摔了出去。

    定了定神,定眼一看,只见一只野猫瞪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在他前面不远处,只他瞧过来,不屑的喵了一声后,一溜烟跑了没影。

    “原来是只野猫!”丁四拍了拍口,长吁了一口气,转从吉祥缸里打了水,提到墙根处冲完后,就回了耳房。

    “怎么这么久?”赵哥睡意朦胧的咕嘟了一句。

    “刚才被只野猫吓了一跳。”丁四回道,在心里对自己,是的,刚才只是只野猫,不管是不是。

    只要有安慰自己的理由就可以了。

    “呵,瞧你这鼠胆……”

    人声渐悄,灯落火息。

    一间库房的通风气口后面注视这一切的眼睛也收了回去。

    戊三转回,低低骂道:“赶紧搬,都给我心点。”

    “才两个人怕啥,大不了”一个黑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咔~~”

    另一个人冷笑道:“要杀,你也得出的了这扇门,这门是包铁的,外头还有两个精铜大锁,你打得开吗!”

    “好了,别废话,时间不多了,抓紧干活,”戊三道:“必须在寅初一刻前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