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户庭,无咎。”
方郗这次绘制的样图特意弄得有些大,差不多能遮盖住一个小囡囡左右大小的孩子,这回陈柏升亲自出去找杨江和闺女,院子里的为数不多的下人早已被方郗先行遣离。
一刻钟之后,李清和陈柏升站在三丈开外,眯着眼睛,努力寻找躲在矮木丛里的小家伙,可惜约摸快半刻钟过去,还是没看出她具体躲在哪,因怕小家伙一个人呆太久会害怕,就中止了试验。
“囡囡躲好了吗,爹爹要来找你了!”陈柏升特意放重脚步朝着矮木丛的方向边走边大声说道。
小家伙坐在画布底下,捂着嘴巴,小脸蛋上满是紧张和兴奋。
因这次所绘制的迷彩图样受条件限制相对简单,走近了,还是比较容易分辨的出与实物的差别。
陈柏升假装没发现故意在树丛前来回走了几趟,嘴里嘟嘟嚷嚷着:“咦,囡囡躲在哪呢?我闺女在哪儿呢?我怎么找不到哩?”
小家伙偷偷掀开画布,看她爹这么笨,实在没忍住,小声道:“囡囡在这呢!”
陈柏升嘴巴咧了咧,装作没听到,囡囡又说了一遍,这回声音大声了点。
“哈哈,看看,我找什么,”陈柏升拨开树枝,一把捞起小家伙,用胡子茬往闺女的小脸上蹭了蹭,“原来是一只小猪猪呀。”
小囡囡情绪十分雀跃,一双小胖手搂着爹爹的脖子,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看到陈柏升父女胜利会合后,在一旁树上守护的杨江飘然而下,惹得囡囡又是激动的叫着:“飞~~飞~~”
陈柏升怕闺女情绪太过兴奋,晚上睡不好,赶紧哄道:“起先伯伯已经带你飞过了哦,现在伯伯可累了,等伯伯歇息好了再玩好不?”
囡囡是个贴心的小孩儿,一听到伯伯累了,便懂事的点着小脑袋:“好,伯伯去睡睡。”
吃过午饭,将小家伙哄去睡了,四人回到院子里继续品茶闲谈。
说起先前的试验,方郗道:“这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说白了这就是一种仿生学,模仿动物或者树木花草的一些特殊技能,应用到我们日常生活或者其它方面罢了。多走走,多看看,眼界宽了,思维也就广了,有时候灵光一闪,将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联系起来,或许就会创造出新生事物,嗯~~也许不叫创造,而是拿来,有些东西它本就存在,只是我们暂时看不到,或者想不到而已。那个灵光,就是我们通往这个事物的途径或者方向。”
方郗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李清,道:“清子,若他日事有所定,你应该出去走走,走久点,走远点,用你的双脚亲自去丈量丈量这方国土,亲眼去看看这世间百态,心中清明,坐在那位置时,才能不被限制在目光所及的范围里,不必登高即可望远。”
李清朝方郗抱了抱拳,谢意尽在其间。
……
长安城。
哩语说,秋乏春困夏打盹,其实无关季节,饿犯晕,饱犯困,人之常态。长安城西区,一条不起眼的小巷里,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铺子里,陈老汉在椅子上打着哈欠,时不时用粗糙的手抹一抹浑浊的眼睛。
虽然这个时间段,很少会有客人上门,可是他还是舍不得关上门去歇个晌,生怕万一有生意上门而自己又错过,那岂不是让人懊恼,虽然利薄,但一文钱也是钱啊。
对面房子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一个中年婆子走了出来,将手上提着秽污杂物扔在墙边,许是力道有些大,装着秽物的袋子撞到墙上裂开,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发出难闻的气味。
中年婆子当作没看到,肥胖的腰肢一扭,抬脚就要进屋关门。陈老汉赶紧喊道:“哎哎,林家的,你好歹得把这些东西扫一扫,归整归整吧。”
中年婆子嘴巴一撇,低低嘟囔一句,一个老不死的,管什么闲事!她也不想着,那些秽物都滚到人家店门前了。
有心当听不见,但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一滴溜,转身过来,笑道:“啊呀,陈老哥,我这不是就要进去拿扫帚子吗。”说着,从门边拿了一个扫帚,几下就把东西扫到墙角后,也不进门了,杵子扫杆,推着笑问道:“陈老哥,你家钢子这回是去了,好像是有挺长日子没看到了。”这老家伙的人不咋样,小气的很,邻里邻居的,到他店里买些针脑线活,酱油米醋的,一文钱都舍不得让。不过,他那个儿子陈钢倒是不错,年纪轻轻,就跟着大堂号的东家,虽然是个跑腿,但看那样子是个有前程。又是个独生子,上无婆婆,等这个老头儿两脚一蹬……嘿嘿,自家二闺女年纪也大了!
说起儿子,老头也笑得一脸菊花,“他跟着东家去外地盘帐,还没归家哩。”
“那这次出去的时间有些长了哟~~”
“是咧,听说去的地方老远了,唉,我也不放心,但人东家信得过不是。”老头儿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得意劲。
“可不是吗,是钢子这娃儿自个有出息,他东家才会看得上。”中年婆子笑呵呵抬捧着。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杂役打扮的年青人背着一个包袱走进巷子。中年婆子眼尖,看到来人,立马扬起笑容,“陈老哥,你家钢子回来了。”
陈老汉一听,当即从椅子上挺身站起,用力太猛,差点打了个趔趄。走到门口的陈钢被唬了一跳,赶紧抢前两步,将他扶好,“爹,您担心点儿。”
陈老汉瞧着儿子,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瞧个没够,嘴咧的老开,露出一口黄牙。
“饿了吧,钢子?”
“嗯,赶着回来,午饭没来得及吃呢。”
“这次还顺利不?”
“还算顺利。”
聊了两句,陈老汉这时才想起林家婆子,从儿子身后走出来,笑道:“林家的,对不住了,今儿得早关店门,我得去给钢子做些吃食。”
中年婆子非常理解,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说罢,就回身关门进屋。
陈老汉见对家门关上之后,探出头左右看了看,见实在是没人了,这才放心关上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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