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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朕才是天,大明唯一的天!

    “陛下!自古贤明之君莫不以仁道治国,臣不知刘公所犯何罪,其族竟遭如此严惩,还请陛下宽宥之!”

    毛纪这时候直接突然跪下朝朱厚照磕起头来。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皇帝陛下会这么狠。

    毛纪本以为自己让刘春暴毙,可以避免被皇帝陛下再追查下去且严打下去。

    可他没想到皇帝陛下不会因为你暴毙就不继续追究,似乎皇帝陛下也是一位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惜一切代价的人,也不会心慈手软,为了禁绝暗杀之事再发生,竟不惜以刘春全族为代价。

    而毛纪不能不替刘春家族求情,先不说刘春家族如被抄没,自己家族也会损失很多经济利益,就说刘春作为朝廷高官,一旦也因参与暗杀被严惩,那从此以后,除了皇帝陛下能杀人,天下就没人敢杀人了。

    朱厚照的目的就是要达成这样的效果:“天下除朕可处决他人外,无人可夺走他人性命,因为天下乃朕之子民,其性命也只有朕可夺之!刘春此人,东厂已查明,谋杀首辅王卿之刺客皆是由他指派,甚至当初谋害锦衣卫与囚犯杨廷和等逆党的人也是他。”

    朱厚照说着就看着毛纪:“你说他想干什么,他是想做夜天子吗!想杀谁就可以杀谁!这大明到底是他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他虽暴毙,但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跟他有关联的人,朕要以与他刘春有关的族人的血告诉天下人,只有朕才可以让他人丧命!”

    “因为朕才是天,大明唯一的天!”

    朱厚照怒吼了起来。

    他最后这一句让王琼、魏彬、王守仁都吓得一哆嗦,这不禁暗叹这也许就是帝王之威吧,但陛下说的也对,只有陛下才是大明唯一的天,没人可以违抗大明律法,擅杀他人,只有天子才可以。

    毛纪如鹰隼般的看了朱厚照一眼,面无表情,嘴唇抖动着。

    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陛下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竟然要以一族性命震慑与限制天下豪强擅夺他人性命的权力,若刘春一家真被满门抄斩,以后天下权贵官绅就不会再有高人一等的特权,就不敢再乱来!

    “陛下,臣斗胆谏言,刘公虽有罪,然是朝廷清贵,可否按品贵者给予宽宥之例宽宥其家族,否则,陛下此举等于限天下权贵士绅之权啊!”

    毛纪说着就呜呜哭了起来:“陛下,当以礼待天下士,而不应如此严酷啊!”

    朱厚照的目的就是要加强皇权限制权贵士绅的权力,因而毛纪也算是说对了。

    “不准!”

    朱厚照懒得废话,直接回了两个字。

    毛纪无可奈何。

    而王琼则在这时候站了出来,他知道自己早被文官集团抛弃,如今甚至还直接要杀自己,因而,对于现在的他而言,限制权贵士绅的权力集中君权反而对他有好处,所以,他直接说道:

    “陛下圣明!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刘春贵为朝廷翰林院掌院学士兼礼部右侍郎,不思忠君报国,却用心险恶,擅杀大臣,乃知法犯法也,不严惩何以儆效尤!”

    王琼说完就心想,你们这些文官视老夫为奸臣,恨不得将老夫除掉,那老夫就干脆夺掉你们的特权,让你们更恨我。

    王琼的表态标志着朱厚照这种让文官内斗并拉拢部分文官来加强君主集权的行为完全成功。

    毛纪因此更加无奈,不由得怒视着王琼:“元辅真欲留万世骂名乎?”

    “除非朕认为王卿不忠,否则,将来敢污蔑朕之元辅者,有一个杀一个并焚其书。”

    朱厚照冷言说道。

    “陛下!”

    王琼感动的直接大拜:“臣谢陛下大恩,臣定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毛纪见此很是无语,在心里怒吼起来:“你们一个暴君一个奸臣,你们狼狈为奸!”

    当然,毛纪也只敢在心里怒吼,他可不敢吼出来,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陛下是太会玩权谋了,把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王琼绑在了自己的船上,以至于现在的陛下想杀谁就杀谁,都不用担心杀了没人给他干活,因而,他怕被朱厚照杀掉,也只能在心里发发脾气。

    毛纪只好向魏彬和王守仁求助,委屈巴巴地看向了魏彬和王守仁。

    而魏彬见此直接先退出了一步,他是太监,皇帝陛下一手诏都可以立杀的人,他哪敢为一文官向皇帝陛下朱厚照求情。

    毛纪见此也就只好问着王守仁:“王公也不愿谏言吗?”

    王守仁看了朱厚照一眼。

    朱厚照倒是很大度地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在内阁,阁臣可以随意发言,朕不会治罪,毕竟这里是定国策的地方,让你们当阁臣就是要议,要议自然得说话,而且要说的透彻说开才行。”

    “是,陛下!”

    王守仁回了一句就站了出来:“臣一开始的确也同毛公一样认为陛下夷刘春一族,的确过于严苛;

    然臣想了想,刘春之罪不仅仅罪在他谋害元辅,而在于他不畏王法,若对此不加以严惩,若陛下所虑,天下权贵缙绅将更无畏王法也,如此必是小民受害,国家法度无存!

    所谓外儒内法,乃是治国之道,其法不仅仅在于限制小民,更在于限制豪强,若刘春不暴毙,自然严惩其本人即可,不需连累其家人,可刘春惧罪,只能用其族人之头换天下纲纪之森严,若能使天下人人畏王法不随意杀戮,灭其满门是有必要的举措;

    所以,臣选择不谏阻陛下,且也支持陛下,臣只叹刘春不该行如此之事,以致于今日祸及家人。”

    王守仁说完后就沉默了下来。

    朱厚照点了点头,心想到底是有主动思考习惯的人,没有毫无原则的圣母。

    毛纪捏紧了拳头,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然后看了朱厚照一眼,心道:“陛下啊陛下,你如今怎会如此厉害,居然这么会选阁臣,一个为了权力不要文人风骨只甘愿做您马前卒,一个纯粹的没有私欲,一个是明哲保身不关己事不张口,而自己只怕被你选进内阁,也是因为你早看穿了自己,让自己进内阁则是把自己当成玩物,看自己笑话吧,自己机关算尽,却最终因此还是被您拿捏的死死的。”

    接下来,毛纪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承认他输了,他输的彻彻底底,他发现自己除了机械式地根据皇帝陛下的旨意写诏书拟御批外,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皇帝陛下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