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杀声震天,显然已是一片混战,而屋内张淳步步紧逼,势要拿下司马白,司马白却没有心思与张淳缠斗,一门心思的要冲出屋去。
但在小天师全力施展的剑锋下,司马白别说近不得门窗,便连墙壁都难靠近一步,千招之内,他竟只是在原地三五步内打着转儿。
而曹小哭就在一旁静静站着,看的司马白牙根痒痒,真想一刀抵着她脖子逼迫张淳就范,可他自保尚且有虞,更遑论挟持曹小哭了。
初生的牛犊怎能与老虎抗衡,他苦苦支撑下,也已数次险些被昆吾斩断胳膊或者大腿,那张淳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张淳看的很清楚,不先废了司马白,休想拿任何手段拷问!
“娘的!”司马白心思一横,豁了出去,拿脑袋主动朝昆吾剑锋撞了上去。
这一变故出乎张淳意料,二十年的修为让他堪堪收回了巨剑,这才免了司马白横尸屋内,但收剑的这一瞬,已给了司马白一丝机会,一个转身奔到了屋门前。
张淳冷笑一声,哪里还不清楚司马白用意,无非是投鼠忌器的小伎俩罢了,他的速度远快于司马白,当司马白的手触到门的那一刻,昆吾已经削了过来,除非司马白这双手不要了,非得退回屋内不可。
司马白稍退一步,斜挥御衡白抵挡,顺势一刀劈碎了屋门,果然,院中混战一片。
但他火候未到,一刀两用之下,蜗角触蛮没能卸掉昆吾巨力,兵刃相接的一刻,手臂顿时全麻,御衡白险些脱手。
眼见一步之遥便能冲出屋去,张淳的昆吾又斩了下来,司马白故技重施,又主动拿脑袋朝剑锋上撞去。
但这次昆吾却未收回,剑锋一偏,剑身在他脑袋上一拍,足以震碎巨石的昆吾没将脑袋拍碎,只是将其一震,震退了几步。
这下顿时将司马白震的七晕八素,五脏六腑都要渗出血来,眼前一晕差点就昏厥了过去,吃了闷亏的司马白,在蜗角触蛮这等秘技之下,哪里还敢再耍小聪明,只得硬着头皮与张淳缠斗下去。
院中贺兰部已经有人看见了司马白,知其被困屋中死战,便不要命的冲击起来,战况越发激烈,司马白已经隐约听到千允的声音,心下更急,唯恐女人有个闪失,可面对小天师张淳,他竟束手无策!
不然,交出三皇内文吧,司马白已经有了妥协的心思,得了蜗角触蛮反正也不吃亏了,再这样缠斗下去,他自觉不出百招,便得被张淳废了,而千允自然也跟着凶多吉少了。
“白王还要再顽抗么?”曹小哭找的好时机,又诚心劝道,“非得熬至山穷水尽见棺材么?却又有何意义?”
“停战,停战!”司马白避着张淳的剑锋,终于软了下来,“我交便是了!”
哐!
前方一声闷响,惊变又起!
张淳整个人竟倒飞出去,哐的砸在了墙上,一口血喷出三尺多远!
什么情况?
司马白瞪大眼睛懵了圈,没待他回过神来,曹小哭身侧竟多出一个老人,那老人的手已然掐住了曹小哭喉咙,满脸慈蔼,冲司马白呵呵笑道:
“这三皇内文还是交给我吧!”
“巫教手段,素来如此卑劣啊!”重伤之下的张淳坐在地上,竟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没料到,连掌教都如此不要脸!”
“呵呵呵,呵呵呵,”突然出现的老人低沉笑着,“一举诛除范长生的两个徒弟,你假教怕要绝嗣了,我便舍下一次老脸又有何妨?”
张淳含着血骂道:“呸,你这蛊惑人心的邪道才是假教!”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司马白仍是一头雾水,冲老人问道,“老人家,你也要三皇内文么?”
“若能连蜗角触蛮一起给我,那自然是最好的,老夫的神教掌教之职,都可传与你。”老人望着司马白,一脸的舐犊情深,就像在看自已最疼爱的孙子。
“老人家好大气!”司马白想起千允曾提过的称号,又问,“你便是大祠祭官?”
“老夫道号帝江子,大祠祭官正是吾师,同范长生一般,早不问世事,小子,咱们爷孙既与假教同仇敌忾,便做了这桩买卖如何?”
“又一个要同我谈买卖的,嘿嘿,嘿嘿,”司马白讪笑两声,冲曹小哭一摊手:“郡主今后再撒谎可要三思,你看,狼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