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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该为三位皇孙找一位老师了

    朱由楫刻意卖萌的一句话,让朱常洛畅怀大笑,王安也在一边笑眯眯的夸赞道:“三皇孙真乃天生纯孝也!”

    朱由楫立马乐了。

    王安这话夸得,简直就是神助攻!是在帮着他在便宜老爹跟前增加印象分啊。因为史书上对王安的记载,加上原主的记忆,本来对这位常年跟在朱常洛身边的老太监印象就不错,现在看着他的那张老脸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要不是这货是个老太监,朱由楫都想跑过去抱着他狠狠的亲上两口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了。

    朱常洛果然对于朱由楫那一句“父王也要长命百岁”很是受用,哈哈笑道:“吾儿由楫确实纯孝。”

    说完也没有要把朱由楫从怀里放下来的意思,就这么抱着他往自己书房走去。

    从周公旦创善周礼再到儒家在华夏一家独大,几千年的文明礼仪熏陶下,古人都很讲究忠孝仁义礼智信勇严那一套儒家纲常理论。

    可以说,“孝”之一字重逾千钧!

    华夏古代,无论哪一朝代坐拥天下,在统治者治理天下的过程中孝道和孝义都天然始终的占据着极大的分量。特别是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孝治”便一直在华夏统治者在治理国家的思想中有着一席之地。

    汉朝是第一个提出并倡导“以孝治天下”的朝代,从汉武帝开始,基本就是贯穿整个两汉的一项基本国策之一,此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算的上是古代封建帝制社会中,历朝历代的治国纲领之一了。

    “自古圣朝以孝治天下!”就这样一句简单的口号,那是代表着道德礼仪的制高点。

    就连后来的通古斯螨清在入主中原后,为了更好的在中原的花花世界享福,稳定统治,都不得不在他们喊出的许多口号中加上一句“本朝以孝治天下。”

    螨清喊出“以孝治天下”,其中最出名的就莫过于被许多人吹嘘的那条”十全老狗”乾隆和嘉庆了,说句实话,乾隆对他母亲确实孝顺。

    只有蒙元是个例外,蒙古人建立元朝入主中原的花花世界以前,在成吉思汗的率领下,蒙古人四处东征西讨,在彻底干掉南宋以前,蒙古铁骑就已经最远打到了欧洲多瑙河畔和埃及金字塔下,要按蒙古人内心的想法:这一路上老子什么文明没有接触过,波斯、伊斯兰、天主教和东正教,还有天竺的三哥咱都见识过了,不光见识过,而且还都被老子用快马、弯刀给轮了一遍,所以在灭掉南宋入主中原后,蒙元的上层统治者对儒家为代表的汉文化根本就不屑一顾。

    再回过头来,看后面螨清入关后的作为和蒙元入关后的作为比起来,螨清可就比蒙元的手段要高明多了,蒙元不到百年就被农民起义干翻了,螨清确是硬生生的撑了260多年。

    蒙元只知道用武力说话,靠快马和弯刀制造屠杀和恐惧。螨清吸取教训,一边用屠刀大肆制造屠杀,用恐怖与高压政策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的汉人的文化信仰,“剃发易服”最明显;一边又用刀子威逼,官位和金钱利诱,拉拢儒家的文官士绅集团给自己效力;然后又在暗地里大肆的毁坏阉割华夏文化,“十全老狗”修所谓的《四库全书》是代表!

    若不是后世的世界格局大变,洋人的坚船利炮轰醒了许多沉睡的有志之士,打碎了螨清自以为是的天朝上国迷梦,民族开始觉醒;一场太平天国运动让以曾国藩为代表的汉人官绅集团开始掌握兵权,极大的动摇了螨清的统治根基,或许螨清还有可能再多撑个三五十年也说不定。

    所以螨清比起蒙元来,对汉家文明带来的威胁和伤害加成要更严重的多。

    这还是朱常洛第一次和自己儿子如此亲近,朱常洛此时的心情不错,是以往书房去的一路上都在不停的逗弄着单手抱在怀里的朱由楫。

    抱着朱由楫进到书房,朱由楫挣扎着朱常洛的怀里跳下来,径直跑到了书案前眼巴巴望着上面的笔墨纸砚,由于身高不够,只能踮着脚尖趴在桌案边上。

    对于朱常洛的书房,朱由楫到不陌生,原来的朱由楫没少来,包括朱由校和朱由检都进来过,只不过那个时候都还比顽劣贪玩,朱常洛又因为国本之争的缘故即使当上太子了依然整天提心吊胆的,也没有心思过多的顾及到朱由楫他们,更别提亲自教授他们读书识字了,连在一起多说几句话都没有。

    朱常洛对朱由楫的举动先是一愣,似乎自己这第三子自从生了一场大病过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随后反应过来,走到书案前重新抱起朱由楫,然后坐在了书案后的椅子上,亲自摘下一只挂在笔架山的毛笔递给朱由楫,轻声问道,“由楫是不是想要读书识字啊?”

    朱由楫双手抓着手里的毛笔,用力的点点头。

    朱常洛笑道,“那好,今日为父便来教吾儿读书识字。”说着便开始抚平案上的宣纸,放上一只黄花梨木做的镇纸压在边沿,王安赶忙上前在一边给朱常洛帮忙磨墨。

    “嗯,让为父想想,先从哪里教,”朱常洛重新取下一直笔在手边的笔洗中润开,想了想,然后才接着说到:“今日为父先教吾儿学习写自己的名字。”

    “嗯嗯,由楫要学写自己的名字。”朱由楫连忙跟着说到。

    朱常洛微笑着颔首,提笔蘸墨,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了朱由楫三个大楷字。然后指着三个字告诉朱由楫,这就是他名字,一字一句的教朱由楫跟着念。

    朱由楫一边跟着嘴里念着,一边在心里想着:我一个后世24岁的堂堂国防大学的风云人物,今天竟然沦落到还要靠恶意卖萌讨便宜老爹的欢心,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学习认字,简直是耻辱啊!然后又自我安慰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为了华夏文明的传承,为了民族与自由,小爷我忍了。

    “吾儿识的这三个字了吗?”让朱由楫跟着他念了几遍后,朱常洛问道。

    “嗯嗯,”朱由楫赶紧点头,“孩儿已经识得。”

    朱常洛高兴的道:“那接下来为父就教你怎么写这三个字,吾儿可要用心学,以后为父可是要考你的。”

    说完便耐心的抓着朱由楫开始教他要怎麽样握笔的姿势,然后握着朱由楫的手,教他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应该怎么写。先是朱字,接着是由字,然后是笔画最多的楫字,如此往复的教导了几遍后,便让朱由楫自己单独写自己的名字给他看看。

    朱由楫像模像样的学着古人握毛笔写字的姿势,拿毛笔蘸了墨开始在新换的白纸上,一笔一划的慢慢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朱常洛看着怀中被他抱着的朱由楫认真写字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他自己直到13岁的时候才因为朝中大臣的坚持上奏才得以读书识字,仿佛看到了那一刻的自己似乎也是如此刻自己的儿子这般认真。想到自己从出生懂事的那一刻起再到如今这年自己的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还有生母至死都没能得到安稳的不幸,没来由的心中一阵酸楚。

    刚刚写完自己名字的朱由楫正要讨好朱常洛让他看自己的字写的对不对,好不好,就见到一滴湿润的液体溅落在了刚刚写好墨痕未干的楫字上。

    “嗯?”朱由楫好奇的仰起头,见朱常洛眼眶湿润,不解的问道:“父王怎么哭了,是孩儿的字写的不好惹您生气了么?”

    朱由楫的话把朱常洛从他的记忆中拉回现实,慌忙的用袖子揩干眼角,“没有,吾儿的名字写的不错,刚刚为父没有哭,是见吾儿聪慧好学,高兴的。”

    朱由楫装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朱常洛将朱由楫放在地上,然后开口道:“吾儿先回去找你大兄玩耍去,今天就教你到这里吧,为父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忙。”

    “额,”朱由楫乖巧的行礼,“那孩儿先出去了。”说完朱由楫便蹦蹦跳跳的出了书房。

    见朱由楫的小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朱常洛重重的叹了口气。

    “王伴伴,你看楫儿如何啊?”朱常洛看着桌案上朱由楫写的名字,语气深重的问道。

    “太子殿下,奴婢以为三皇孙天生仁孝,聪慧过人呐。”王安躬身说到。

    朱常洛背着手,“可是这又有何用啊,本宫不受父皇喜爱,宫中现在又是郑贵妃说了算,就连这东宫的储君之位依然随时可能被废啊,今次郑贵妃又提议要让福王入京。”

    王安安慰到:“殿下,不必过于忧虑,郑贵妃想要唆使皇爷召福王入京,朝中自有左、杨诸位大人为殿下周旋,郑贵妃必不能得逞。”

    “但愿如此吧。”朱常洛有些索然的说到。

    见朱常洛目光依然盯着桌案上朱由楫的字,王安心中一动,提议道:“殿下,您看是否应该为三位皇孙找一位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