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王三狗一把托住谢岩,阻止其跌落于地,同时惊呼了一声。
老张头动作也不慢,第一时间伸手扶住谢岩,并与王三狗一道缓缓将他扶到椅子上坐好。
这一次,简单的急救方法没有能够唤醒谢岩,而且,任谁都可以看出,谢岩是真的病倒了!其脸色惨白,几无血色,双目紧闭,眉头深锁,无论怎么呼唤也没个反应。
“大夫呢?刚刚去请的大夫怎么还没有到?”贺兰敏月冲着管家道:“快派人再去催请啊。”
管家闻言,二话不说就跑出了正厅。
或许是前面去请的大夫已经到了“贺兰府”附近,所以管家离开正厅不足两炷香时间,他又匆匆地回来了,且人还没进门,就激动地大声道:“大夫到了!到了!”
大夫姓吴,是乡里名头最大,医术最好的,王三狗他们全都认识。
“吴大夫,快请诊治,校尉他、刚刚吐血了!”老张头迎过去急忙说道。
“稍安勿躁,待老夫先行把脉。”吴大夫一边放下随身药箱,一边快步走到谢岩近前,先看了一下其面部,而后迅速抬起谢岩一只手臂,一手托着,一手开始搭脉。
没有人发出声音,都在静静的看,静静的等着……
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后,吴大夫缓缓收手,再将谢岩的臂膀轻轻放下。
“请问,县子病势如何?”贺兰敏月抢在所有人之前,第一个问道。
吴大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手捻了捻胡须,思索片刻后,道:“谢县子之病来势汹汹,甚为凶险,好在县子似乎服食过大补之物,总算托住病势,护住元气,此乃万幸也。”
王三狗没空去理会那些文绉绉的话语,直接就问道:“那到底有没有大碍?”
吴大夫微微摇首道:“无甚大碍,但得静养最少十日,期间切不可动怒、动气,否则病势反复,易成重疾。”说完,他又走到药箱旁边,从中取出纸笔,飞快地写了满满一张纸,随后递给管家,并吩咐道:“按此方子拿药,一日四次煎服即可。”
管家看都未看,直接将药方给了贺兰敏月,她大致扫了一眼后,道:“有劳大夫费心了。”说着,对管家道:“请吴大夫前去休息一番,务必好生款待。”
“吴大夫,请——”管家立刻招呼道。
“老夫告辞。”吴大夫向贺兰敏月说了一声后,拎起药箱就和管家走了。
“小荷,去命人收拾客院,再让人送来软榻。”贺兰敏月对自己的侍女吩咐完毕后,再向老张头、王三狗道:“县子病重,暂居于府内,二位不会有异议吧?”
老张头和王三狗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拿不定主意,按理说,应当回去通知夫人,由其定夺,可是眼下知道了真相之后,他们也不知道怎样做才合适。
最后还是老张头开口道:“如此有劳贵府了。”说着又看了一眼王三狗,似乎是在征询意见。
王三狗什么表示也没有,似乎是默认了。
于是乎,谢岩就这么着住进了“贺兰府”中的客院当中。
夜半子时,不知道为何,贺兰敏月在床上辗转反侧,怎样也都睡不着。
起床喝了一口水,回到床上后,依然无法入睡,便干脆起来坐到锦墩上,且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贴身侍女小荷睡在屋里一角的小床上,因为年轻,所以睡得比较沉,并没有察觉到贺兰敏月的动静,只是等她起夜时,方才发现自家的小娘子正在那儿坐着呢!
贺兰敏月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知道是小荷过来了,便道:“吾睡不着,汝自安睡即可。”
本以为就此过去,哪知道隔了一会,贺兰敏月又听见小荷向自己走过来,并且说道:“娘子不安寝,小荷怎敢入睡。”
贺兰敏月回首看了下小荷,起身道:“既如此,随吾出去走一走。”
换了衣服后,贺兰敏月走出自己的闺房,而后径直向外宅走去。
内宅和外宅之间有一道锁上的门,且有两名嬷嬷守着。
小荷快走几步,抢在贺兰敏月之前唤醒了两名正在打瞌睡的嬷嬷,并让她们赶紧将门打开。
贺兰敏月懒得理会那两名嬷嬷,待门开后,直接走出内宅,向着客房所在的小院走去。走到小院门口,她忽然停下了脚步,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太冒失了,夜半三更地探望一位男子,哪怕是个病人,好像也不合适。可若是往回走,贺兰敏月又觉得自己好像不甘心,这来都来了,看望一下又能有何妨?
犹豫片刻后,贺兰敏月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这个小院,是府上招待贵宾用的,独门独院,且装饰很是考究,其中最大最好的一间房里,谢岩正睡在床上,老张头在一旁守着,至于王三狗,怀抱着横刀,坐在虚掩的门槛上。
贺兰敏月刚一进入小院,王三狗便警觉地站了起来,直到看清来人后,方才放下警惕,并且迎上前行礼道:“见过贺兰娘子。”
“王护卫不必多礼。”贺兰敏月跟王三狗很熟悉,直接就问道:“谢县子可有醒来?”
王三狗微微摇首而道:“始终未曾醒来。”
“吾可入内探之?”贺兰敏月话说的很是客气,脚下却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就往房间里面走去。
王三狗没有阻止,而是侧身让开了路,无论如何,贺兰敏月是主人家,又是好心好意的。
进得房间,老张头也迎了过来,贺兰敏月抬手阻止了其见礼的举动,并轻声问道:“县子可还好?”
“尚好,服了药后,气色好些了。”老张头如实说道。
贺兰敏月轻轻点下头,而后缓缓走到谢岩的床前,隔着差不多一步的距离停了下来,默默注视着……
贺兰敏月站那一动不动,看什么、想什么,老张头均无从得知,只能陪同站立其后。
须臾,贺兰敏月后退一步,在原先老张头坐着的椅子上落座,随即道:“张护卫,汝自去忙吧,吾坐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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