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动静渐起之时,明钰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虽说嘴上没有停下来,但是却是看的目不转睛:“修武哥,这是你的朋友吗,看起来人这么好,为什要把他们伤的这么重?”
“这重吗,这不重。”王修武看着打斗之中游刃有余的郑尘,心中感叹的同时不由得轻声开口:“明钰你可能不知道郑、王、李三家在南汤郡的地位。
这群人来郑家酒楼闹事,若是是对寻常客人出手而并非是我等,那他们就一只脚迈进棺材里了。
就算是在酒楼中事情平息下来,也少不得去布政司走上一趟。到那时进去是很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他看了一眼明钰拿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不由得去摸了摸他的头。
后者很是抗拒的转了转脑袋,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的郑尘:“那你有他厉害吗?”
嗯?
王修武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一顿,而后赏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见明钰立马抬头,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同时将手中鹅腿举过了头顶,心中偷笑起来;
他略微思索,随即便含糊道:“我们两个没有打过,谁知道谁厉害?
你想想啊,万一我把他打伤了,以后怎么带你向他蹭饭?”
明钰的注意力一下子便被转移了,他看了看满满的一桌,不自觉的犹疑了一下:“也是哎...真的有下次吗?”
王修武听到这话之后直接将整只鸡,还有那两碟肉拖到了明钰身前:“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你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见对方注意力已经又被吸引走了,他拿起酒碗的同时又看向了那手持竹枝的郑尘。
眼中发亮的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当真是藏的太深了,可这是为了什么?”
...
一个都不能少?
乐安六豺领头之人闻言脸上肥肉抖动了几下,继而不再言语。
他已经看出来,今日自己算是踢在铁板上了,若是不按对方说的做,恐怕此事难以善了。
郑尘看着对方那脸色不断变化,心中只是有一丝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倒不是他随性而起,而是觉得这很有必要。若是什么人都能踩他一脚,是不是到最后自己就成了一团棉花了?
想到这里他将手中竹枝扔到到地上,轻轻的拍了拍手掌:“自己动手吧,我可不想将话说第二遍。”
说完之后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回到桌前拿起茶杯轻饮了一口。
等到将茶杯放下之后,郑尘看着一直看向自己的王修武,不由得嘴角上扬。
他以一副略显夸张的语气向着王修武报了抱拳,打趣道:“失礼失礼,让王公子见笑了。”
“少在这里跟我闲扯。”王修武也算是郑尘打小的玩伴之一,对于对方的脾气他还是有不少了解的。
见到郑尘这样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他给自己填了一碗酒之后朝着郑尘位置上的酒碗一碰,而后又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抹了抹,以一种略带赞叹的口气笑着开口:“小尘你这都瞒着我?还是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不论如何,这碗酒你是要喝的。”
“我倒是小瞧了你,竟然这样给我下套。”郑尘看了一眼那只被自己动过一口的梅花酿,端起的同时不自觉的摇了摇头:“王修武,我记住了!”
说完便将这满满一碗的梅花酿一饮而尽。
哎?
还成。
虽说这酒以清香棉柔见长,但是这样急饮,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喝完之后郑尘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带着三分酒香,七分的微醺看向了一直在哪里长跪的几人。
“怎得,还要我出手?”他看了一眼还在哪里大吃的明钰,暗赞一声好心性。
他走上前去将手拍在那小伙计肩膀上:“没有伤到吧?”在对方回答的同时他已经带着对方走出了包间。
看着对方那受宠若惊的样子,郑尘指了指方才王修武的包间,小声开口:“重新上一桌。”
说完又在对方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鼓励。
做完这些后,他转过身来冷声道:“我都说了,我不想说第二遍。”
就要他再想说什么的时候,那乐安六豺领头之人直接用左手抓起地上竹枝,喊了一声“兄弟们得罪了”,直接刺在了几人身上。
伴随着几人的惨叫,他那略显肥硕的身躯再次跪了下来:“还请公子收下我等,我等愿意为公子鞍前马后。”
郑尘还未开口,在门外等了许久的护卫倒是已经笑了起来。
郑尘一扬下巴示意了一下,继而走过那几人身前回到座位上坐了下去。他看了看桌上菜品,夹起一块鸡肉尝了一口,眉头微皱:“这菜已经有些凉了,屋中也沾了不少腥味,要不咱换一桌?”说着不等王修武答应,便将那酒水器具通通收进了储物袋。
王修武本想反对,但看到郑尘眸中满是清澈,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轻轻凑到明钰耳边,小声道:“等下换个地方吃,你没嗅到血腥味吗?”
...
那护卫平日里就在酒楼之中看着这些来往之人,早就练就了几分本事。
见郑尘三人已有换场之意,领头的那人一挥手,几人便围了上来。
“想要为公子鞍前马后,你还不够格。”他上前之后并没有做太多动作,只是让身旁之人让出了一条道:“今天这事情已经了结,不然尔等少说也要丢掉半条命;等从醉满堂滚出去之后在外面好好打听打听南汤郑家,再好好打听下郑家嫡系!”
说完之后几人皆是放开气息压了过去,四为后天中期,一位后天中期巅峰的气息散开,让那乐安六豺不由得面色惨白。
“我等那个不比你们几个强,在郑家也不过是酒楼护卫罢了;想要在这里做春秋大梦,你这是要笑死谁?”
几人见此再也不敢吭声,而是强忍着身上疼痛互相搀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等等!”郑尘忽然想到了什么,断然开口。
见那乐安六豺齐齐一颤,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郑尘微微一笑:“不要忘了让他们结账。
还有今日尔等也是辛苦了,去吃一顿吧,我请了。”
几人听完只觉即好笑又惊喜,那几个护卫互相对视一眼,朗声开口:“我等谢过公子。”
待一众人都走了之后郑尘看了一眼王修武,起身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吧,我们转场。”
随后又看了一眼明钰,险些笑出了声:“这小家伙倒是跟小白有的一拼,只不过小白现在饭量大的很,这么一桌恐怕都不够他吃的。”
王修武见明钰一直没停下来,似是想到了什么,略做惊讶的开口:“小白?你那个小书童?他我记得他之前只是喜欢吃,但是没有那么能吃啊。”
见明钰已经从椅子上下来了,郑尘也是与其并排着向外走去:“今时不同往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王修武刚刚走出门,郑尘便抢先一步走到之前他们吃饭的房间打开了房门。
见对方一脸疑惑的样子,郑尘得意一笑:“没听到没有空余包间了吗?
与其说让他们再去折腾,倒不如你我在这里吃。”
王修武听到郑尘这样解释,也就绝了心思走了进去。
...
“这菜来了。”
郑尘见那烧鹅八吃上了桌,不由得抬了抬筷子。
他夹起一块鹅肉放到最终嚼了两下,终是呼了一口气:“今日我来这家醉满堂的原因,便是这里的烧鹅八吃深得我心。若非如此,恐怕我已经回了我那小院了。”
王修武闻言眼前一亮,直接举起酒碗向郑尘那边的酒碗一碰:“那这菜与你我有缘,可要好好喝一个。”
话音刚落,便直接一饮而尽。
郑尘见此眼皮直跳,暗自晦气的同时只得僵笑这端起酒碗,稍稍抿了一口。
虽说有那清香阵阵,但是这种微微眩晕的感觉让郑尘十分不适:他不喜欢这种自己失去掌控的感觉。
当真是不如梅子酒、梨酒好喝。
郑尘在心中暗自吐槽之时,却听到对方开口了:“我记得你之前还未曾踏入修炼一途,后来还听闻你四处收购过药材,到底是怎的了?”
郑尘闻言犹豫了一下,向者对方微微一笑:“家父失踪之前曾为我买了很长时间的养气粥,这你也是知道的。”
见王修武微微点头,郑尘笑着又抿了一口酒:“当时我久久修炼不曾凝气,苦闷之余便独自看书,偶然之下却在其中发现了一昧药材。
修武你断然是猜不到的,那药材竟然是散气草。
它并非是在旁处,正是在那三日一副的养气粥中。”
王修武听到郑尘这样说后,摸了摸下巴:“散气草?这东西我倒是也有些印象。
其长相比一般杂草略微高挑一些,入药的是它的茎和根。具体怎么着来着...
馨香无色,微有刺鼻之感。”
郑尘见对方也知晓这东西,便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本以为是我天赋缘故,却不曾是有小人作祟;
我买那些药材,正是为了治疗身上的散气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