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咱们进城去,是直扑总督府,还是先占据四门,和秦军汇合再说?”6成友疑惑的问着,
“总督衙门在城里能控制的兵马,约有三四千人,而且暗地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兵丁,咱们这里只有千人,如果直扑总督府,丢了城门的话,恐怕不一定打得过,反而还会遭受围攻,秦军增援不上来,那就难办,我的意思,先占据西门,将军带兵去南门,配合秦军守门,迎接骑兵入城,然后就足以了。网≥≤”
张云台对这等军务事并不是十分在行,但是他知道,人少是打不过人多的,现在城外这么多秦军,汇合了之后就变成他们人多了,
“只是恩抚那边?”6成友对怎么打,到是无所谓,就是怕总督衙门狗急跳墙,直接对张廷拱不利。
“怕甚,咱们在外头打的越凶,巡抚大人就越安全,照我的意思办吧,先放秦军大举入城,尔后在进攻总督衙门。”张云台拿捏的住,况且张廷拱进入总督衙门之前就给他交代了,只要秦军进了城,明廷就没戏了。
“那好,我瞧着快到城门了,请容我先去和秦军交接一下。”6成友考虑了一会,才打马往前,带着几个亲卫冲城门去了。
“咦,这些巡抚标营的进城来干什么?”守门的虎翼军人马,一瞧大军逼近,顿时有些紧张,城楼上的将帅赶紧命令敲响了示警的锣鼓,然后临近城门的军营之中,一整个队就被集结起来,百来号人上了城墙,城门更是关闭不提。
“你们是干什么的?无令不得入城!”驻扎在外头的一个岗哨没能及时退到城里去,剩下的三个兵丁在一个什长的率领下,硬着头皮朝着巡抚标营的兵马这边走过来喝问道,
“我是张巡抚麾下的巡抚标营参将,今日一早,城里的总督将巡抚软禁,还派人前来接受咱们的军权,恐怕是要作乱,我等奉秦王和巡抚大人的军令,入城配合秦军剿贼。”6成友下了马,直接和颜悦色的冲这几个小兵解释着。
既然他打定了主意要投靠秦军,自然也不会在乎这等小节了。
“什么?!”那什长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一指6成友,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又瞅了瞅他身后驻足不前的大军,于是跺脚道,
“你们在此不要再继续前进了,我且去报告我家队率。”
说完,就命令三个兵丁在原地监视,自己往回跑着。
“队率,是我啊!邢老三,对面的是城里的巡抚标营,领头的是个参将,说城里的总督叛乱,他们奉了秦王和巡抚大人的军令入城平叛的!”这个什长一路跑到城门下头,就冲着城墙上的兵丁吼着,
“老三,我知道是你,你说啥?他们是进城平叛的?!”城头的一个队率奇怪的问了一句,然后又冲着身边的兵丁询问了一句,“咱们有接到秦王殿下的军令吗?”
“没瞅见啊,”那几个小兵哪里知道什么,一个个的都赶紧摇头,
“老三,你回去告诉他们,咱们没接到军令,让他们回去,不要接近城门,不然我可就下令放炮了。”队率的职责是守住西门,负责预警,在他身后,还足足有一个都的兵力作为预备队,在城外和大同附近,还有几万的秦军,他可不担心对面敢胡乱来。
“传令兵,赶紧的,带上这个消息去城里找方营正,要快,我总琢磨着要出事~!”不过他也长了个心眼,这种无令带兵准备进城的事,非同小可,闹不好就是城里的官军要作乱,但是他也搞不清是哪部明军要作乱,还是交给上头去烦恼吧。
“吴肆,你带你的什,去城里的明军大营瞧瞧,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动静,快去,一有异常情况,立即回来禀告!其他人都不要操练了,全部拿着兵器上城来戒备,对了,把虎蹲炮都给我推上来,随时准备战斗,快~!”这队率反正就是按照上头给他们制定的应对计划,开始吩咐兵丁准备作战了。
“得,这叫个什么事,对面那么多人,我就四个人,怎么挡啊?”邢老三摇着头,懊恼的又给回来了,不过路上他也算想明白了,咱可是战无不胜的秦军,明军未必敢动自己的,
于是走到6成友身前,虎着脸强撑着说道,“我家队率大人说了,我们的任务是坚守城门,没有军令不许放任何人进去,你们赶紧回营吧,免得引起误会。”
“这?”6成友迟疑了一下,可是很快又说道,“请贵军稍带,我回去和我家恩抚管家商议一下。”
说着,就拍马回去,看的邢老三有些愣了,这就是明军的参将?换他们秦军的,好歹也是个营正一级的,这般好说话?
“管家,秦军没有得到军令,不肯开城门,怎么办?”6成友是急的不行,要是等城里的总督衙门突然动手,他们没进城,只怕厮杀起来,张廷拱的性命就不一定保得住了,
“你再派人去城南的秦军大营催促,我带着巡抚大人的印章和信件,想办法进城去和秦军的将领当面诉说,你一定要牢牢掌握这支大军,这是恩抚活命的唯一机会了。”张云台也急的不行,但是他宁愿冒险亲自进城去诉说秦军将领,争取早点放大军入城护卫城门,
“只怕秦军不肯信啊。”6成友急了,这摆明了没有证据的事,充其量在秦军眼里这就是总督和巡抚的私人矛盾,虽然闹到动了军队,但是秦军没有必要掺和进来啊。
“如何能不信?只要咱们能找到大同知府魏叔贵,就能证明咱们巡抚大人已经是秦军的人了!休要多言了,我即刻进城去,恩抚的生死,就在此一举了。”张云台下定了决心,就孤身一人取了书信和印章,直接打马而走。
6成友在后面一看,只能暗自叹息了一句,然后去吩咐人继续往城南秦军大营报信不提。
“我乃大同巡抚张廷拱张巡抚家的大管家,这是我家巡抚大人的印章和书信,足以证明我家大人对秦王殿下的忠心,请这位将军带我进城,我要面见大同知府魏叔贵魏大人,他足以证明这一切!”张云台和颜悦色的说着,神情也是十分的恭敬,毕竟眼下就这么个秦军的小将能帮上他了。
“巡抚的管家?不敢不敢,大人请跟我来,我与你跟队率说说,看看能不能放你进城去。”邢老三给这番热情的招呼搞楞了,巡抚的管家,多大的官啊,他这辈子也就远远瞅见自家都督两眼呢。
“邢老三,你怎么又回来了?那支军马为何还不退去?”守城的队率也被搞糊涂了,这来来回回的折腾,退又不退,来又不来,这是要干什么啊?
“队率,这是城里巡抚大人家的管家,说是有要紧事要进城面见知府大人,你且放个摇篮下来接他上去呗?”左右一个人而已,能掀起多大风浪?邢老三检验过他的文书,确认了身份之后也不敢怠慢了。
“真是巡抚家的管家?”队率有些搞不清状况了,但是他知道,这人是他得罪不起的,巡抚官,多大的官啊,要是耽搁了他的事,上头也肯定要问责,于是就招呼人手放下吊篮,晃晃悠悠的就把张云台给拉了上来。
“多谢这位将军了,我现在马上要去见知府大人,这是我手持的巡抚印章和书信,足以说明总督大人已经奉了朝廷严令,准备对城里的秦军下手,眼下我家巡抚已经被总督拿下,临行前让我突围而出,前去掌管接手巡抚标营,方才我们斩了总督衙门的副将,他们恐怕是真的造反了,还请将军多多提防他们前来抢夺城门啊。”
张云台一上了城墙,就对着这队率行了个礼,然后才快的说道,
“什么?总督造反了?”队率闻言大惊失色,这是怎的,居然好好的,城里的总督造反?这矛头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于是找他要了巡抚的印章和书信看了看,虽然他看不懂,但是终归军里有识字的,叫来一瞧,就给确认事实无误,
“这帮反贼,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冲咱们下手,来啊,都给我戒备好了,城里有任何胆敢冲击城门的兵丁,都给我射杀了,”队率气的是火冒三丈,只差没吃人了,直接大手一挥命令部下开始调转炮口对准城里,
“第三排的,护送这位管家大人立即去知府衙门,沿途有谁敢造次,都给我斩了!”
“是!”
“点燃紧急烽烟,传讯各方,城中明军要造反,快~!”等看着麾下送走张云台,这队率就迫不及待的吩咐左右开始行动,
很快,西城城墙上,就迅点燃了代表着最紧急的三缕狼烟,翻滚的黑烟即便在数十里之外都能看到。
“西城起战时狼烟,必然是出了大问题了,将军,咱们怎么办?”
秦军的通讯,都是有严格规定的,这种三缕粗壮的狼烟,即代表所在的西门遭到了敌人的进攻,其他各部接到消息之后,务必在打探清楚的同时,派出得力的部队进行火增援,所以在城南的大营,迅就行动了起来,
骑兵军第二旅旅率不是别人,正是率军北上打过鞑子,并且获得了山阴保卫战胜利的陈明泉,此时他见西门烽烟起,手下人又来报告,于是沉着的吩咐道,
“城里本来是我军和明军一起驻守,但是城门一直在我们手里,来啊!第一营第一都立即出,给我把南门牢牢控制住,不管是谁来抢城,都给我杀回去!”
“是!”
“旅率,西门来人,乃是城里巡抚标营的兵马,他们带来口信说总督衙门造反,已经扣押了巡抚本人,眼下正暗地里潜伏,准备控制全城。”正准备继续号司令呢,一个兵丁就跑来报信。
“人呢?立即带上来,其余各军暂时不要动,只要城门在我们手里,就什么都不怕。”陈明泉越是到关键时刻,越是沉得住气,于是大手一挥,吩咐叫那报信的人进来。
“秦军老爷,这是我家管家送来的密信,小的嘴笨,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总督已经造反了,把我家巡抚大人都给扣了。”送信的亲信,眼下看见大营内各军都在戒备,兵强马壮的,甚是吓人,于是吓的有几分说不清了,但好在有书信在,就给交了上来。
“好狗胆~!真是找死!来啊,吩咐第一营整军完备,立即出从城外去西城,先给我接手巡抚标营的军权,然后让西门守军打开城门,一起进城,但凡明军一律拿下,胆敢反抗者,杀无赦!”陈明泉一瞧这信,再联系到之前郑建军派人送来的信,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重重的捶打着桌面,怒而起身,
“第二营第二都,第三都从南门进城,先给我控制住北门和东门,不许放一个明军出入,有妄动着,杀无赦!”
“第二营第一都,以队分散入城,汇合城里的虎翼军,立即展开,将各处明军军营和衙门全部给我围了,第三营,即刻跟我出,绕道去东门,直接将城外的明军大营给我围了,各军立刻出!”
陈明泉说完这句,就命人在城南同样点起烽烟示警,于是一时间,整个大同府城附近的所有秦军全部接到示警,而且一路传一路的传递到边境地区,反而比传令的骑兵先到,于是边境在靠近蒙古人和宣府镇的各营,全部戒备起来,并派人往大同去探查消息。
而在内地的应州等地,虎翼军的另一个镇,随即派遣了两个主力营和唯一的一个骑兵营,立即出北上增援,而这条消息,也通过一路路烽烟传讯,在一个多时辰之后,直接报到了太原,大同乱起了!
到处都是往来传信的骑兵,可是谁也不知道在大同镇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最高等级的狼烟被点起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