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李璟拿着手中的报捷文书,只笑的合不拢嘴,实在是太赶巧了,自家派人运送火炮还没来得及送到前线,就传来了代县被攻破的消息
不仅如此,南面赵默笙所部也顺利攻取了定襄,有效保障了现在的统治中心淳县的安危,如此,李璟总算能够睡个安稳觉了,自打起兵起来,战战兢兢,时刻心中担忧,就怕官军主力进剿,届时自家人头落地,但攻掠这么多县城下来,倒叫李璟看出一个事实来。
那就是官军在晋中这一代,主力精锐都不在了,铁定是南下平定流寇之乱去了,真是苍天都在帮助自家啊,一群军户兵把守的城池,自家又侥幸打破宁武关,得了二百门火炮,攻城掠地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又等细细翻看两遍,他这才取了文书,递给一旁不住张望的李登高等人,顺带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你瞧瞧,这些营头,如今都肥成什么样子了,光教导营就有六个都整整两千四五百人,第一营更是夸张,居然扯出了三十个队,真乃民心在我啊。”
“主公,如此下来,军备扩充的太过于迅速,这银钱可就海了去了,如今每月饷银就得万两纹银,更别提粮草了,虽然偶有进项,但总归不是个法子啊。”李登高主管后勤,虽然瞧见这些日子不断有劫掠而来的钱粮入库,但是架不住坐吃山空啊。
此刻他虽瞧见战报欣喜,但是想想,不提淳县,原平,神池,代县。五台,定襄,偏头,五寨,保德等守备营头,单说被李璟奉为主力的野战正兵营。恐怕兵员数量都不会低于八千人,这还是往少了算,每月粮草就得约莫万石,军饷也要万两,开销实在太大了。
李璟此刻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听这个,再者说了,自家也不是闲着无事,他早就安排俘来的匠人赶制赚钱的法宝去了。今日真是三喜临门啊,“无妨,我已差人秘制良方,今日正得神器,正是此物,你且瞧瞧,此物可日进斗金否?”
说着,取了方才让人送来的一封油包纸。只见包裹的严严实实,四四方方。让人瞧不出里头是什么东西,李登高一脸疑惑的接了过去,只是小心翼翼的拆开纸来一瞧,顿时有几分惊讶,“主公,此物透黄。闻有异香,莫不是新出的糕点否?”
“你且尝尝?”李璟面色正经,丝毫不露半点口风,只是心中却快憋不住笑意了。
李登高闻言不察有异,只是觉得自家主公莫不是失心疯了?就这口舌之欲。如何能够日进斗金?不过还是听从吩咐,轻轻的咬上这么一小口。
只是这一口下去,端的精彩,口中只觉得一股浓味冲鼻,几乎就想吐出来,不过瞧着李璟一脸期待的模样,强忍着呕吐,细细咀嚼起来,只是苦着脸说道,“老夫不想今日还能品尝如此美味,在此先行谢过主公。”
“哈哈。”李璟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直接不顾在场诸多属下,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族叔今日总算得侄儿一戏了。”
“主公这是何意?”李登高和其他人一样,是满脸的疑惑,不时瞧着李璟太弱癫狂的大笑,实在是不得其解,又瞧着眼中的器物,暗想莫非是自己想岔了?难道此物不是吃的?
等过了好一会,李璟才止住了笑容,上来接过被咬了半口的器物,指着它对众人道,“诸位可曾瞧过如此透彻的胰子否?”
此物不时别的,正是李璟按照前世的记忆,依匠人经验,打造出来的肥皂,此时还叫胰子,不过明代出现的胰子,还是多以草木灰混油而成,富贵人家顶多加些松香等物,但洗涤起来,终归不行,而李璟依猪油炼制泡沫,以盐下锅,历经一月之功,耗费不下百两。
总算制成了眼下这么一块肥皂,不过由于缺乏必要的化学原料,仍旧不能彻底脱色,不过成绩总还算喜人,增加了些香味不说,整体上看,也没什么杂质了,但看卖相,起码甩开本地胰子三条街。
而论实用性就更别提了,胰子过手,总有股异味,乡里人家还能凑合,不过那些个大户就忍受不了,凭的花了钱不说,还得忍受这份异味,哪里肯依,不过添加异香,价格可就贵了,县里人家也有些用的,单单一块八两重的上好胰子,就得五钱银子。
单说一户大户人家,每月只自家洗衣洗手,起码得半块多,这算下来,就得二钱银子的开销了,日积月累下来,这就不是笔小数目了,况且全天下何其之多的大家大族,这一年下来,该有多少银子的进项啊?
而李璟造出的胰子,不提卖相,单说这一缕异香,就称的上高级货色,又以脱除杂质的程度,分上下两等,第一等专供大户,第二等以价格便宜打通良善小康人家的销路,一年下来,养活万人大军,是绰绰有余了。
等到把这些一一与众人说明,李登高简直是欣喜若狂,丝毫不介意刚才李璟戏弄于他,此刻瞧着那胰子眼冒精光,恨不得当场试验一二,如真有主公说的这般好,那可真是财源广进,源源不断了。
“你且看好了,此乃收集而来带血的绸缎,我以此沾水用胰子擦拭之后,尔等再看如何?”李璟一面取了带着黑悠悠一片的绸缎,沾水之后,用胰子涂抹一会,就用力戳洗起来,众人眼巴巴的瞧着,眼睛开始慢慢睁大,尽是惊奇。
虽说很多人不懂民生,但总归瞧见过家中洗衣,只取木盆,带上木耙子,往河边溪边一坐,打上半个时辰还是好的,可衣物还是脏污留下印迹,再看用这胰子涂抹之后,片刻之间,那一层层的黑水脱落下来,真是神奇啊。
有此物在手,何愁没有军饷银钱?往后的日子,指不定如何飞黄腾达呢?
可李登高却有几分担忧,自家几乎将这地界的大族都得罪光了,哪里能有销路啊?这样想着,赶紧出口,“主公,此物该如何贩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