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听到郭图的话后,心中十分不满:“公则今天这是怎么了,没听懂我说的话吗?怎么还同意了呢。我要是同意田丰的话,还需要他的意见吗?这个没眼力价的东西。”
但是不满归不满,手下的两大谋士都同意先将鞠义调回来,必然不会无的放矢,定然有其原因,也就说明了鞠义,是真该回来了。
袁绍只好下令,让鞠义及其手下的精锐‘先登死士’立马回到大本营中。
并让大将孟岱率领五千将士,接替鞠义的统帅之职,同时也接替了对代郡的战事。
一会儿,待田丰走后,袁绍让郭图跟着自己,去往自己的大帐中。
袁绍一边朝自己的大帐走去,一边心中怒火中烧,什么时候就连自己最信任的谋士都已经十分信任鞠义了,难道鞠义的势力真的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了吗?
待进到大帐中,袁绍一副语气不善的样子,对着郭图问道:“公则,你怎么也同意田丰的看法,让鞠义回来对战公孙瓒呢?
难道没了鞠义,我还打不过公孙匹夫了?”
郭图心道:“主公啊!没了鞠义,还真打不过公孙瓒啊。”
但郭图知道,要是自己这么说,不管鞠义回不回来,现在的自己就先见阎王了。
郭图只好硬着头皮的说道:“主公啊,鞠义手下的‘先登死士’确实是对抗公孙瓒的利器啊。”
袁绍听完郭图的话,横眉冷目的对着郭图说道:“哼!我冀州人才济济,难不成竟然到了除鞠义之外,无人可用的地步了?”
郭图听到袁绍说话的语气,知道这时的袁绍是真的发怒了,而且还是歇斯底里的那种。
连忙说道:“主公误会了,主公误会了!
鞠义在勇猛,只不过是个野蛮的武将罢了,和主公的雄才大略比起来,不值一提啊。
冀州有没有鞠义,都是冀州;但冀州若没有主公,则就不是冀州了啊。
主公就是冀州的顶天柱,冀州也正是因为主公而声名远播。”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在郭图的恭维下,袁绍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便接着说道:“少拍马屁。你和田丰都如此看好鞠义,眼中那里有我这个主公呢?”
郭图听出了袁绍语气中的细微变化,便继续恭维地说道:
“田丰为什么看好鞠义,属下确实不知道。
但属下让鞠义回来,可是真心的为了主公着想啊。
鞠义独自领军在代郡作战,若战胜韩成后所有的功劳都是他的了;
但若鞠义回到了这里,战胜公孙瓒后的功劳不就是主公的了。”
郭图的话,说到了袁绍的心坎上了,袁绍心道:“公则确实是为自己着想啊,看来自己误会他了。”
但转念一想,顿时怒从胆边生,火从上心来,对着郭图大声吼道:
“公则,你既然知道这样,当时为什么还劝我将鞠义派去代郡?是想看我的笑话吗?”
郭图跟着袁绍回大帐的路上,便料到袁绍会这么问,心中早就想好了对应之语,便不急不慢的对着袁绍说道:
“主公啊,你可冤枉图了。
韩成若想染指幽州,派来的军队必然是精锐的骑兵。
而当时韩成已经占领了桑干县和高柳县,是个‘难啃的骨头’。
鞠义此番前去定然会和韩成来场大战。‘先登死士’对韩成的精锐骑兵,必然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既可以削弱韩成的力量,也便于主公控制鞠义,可谓是一举两得。
可是没想到韩成竟然如此胆小。桑干县城下的不战而逃;高柳县城下一战即溃,最后竟然龟缩在代县里不出来了。
早知道这样,属下说什么也不让鞠义率军前去攻打代郡啊。”
袁绍见郭图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便柔声地对着郭图说道:
“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这次就先饶过你吧。幽州地域辽阔,拿下幽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看来要做好打长久战的准备了。”
郭图依旧不忘拍马屁地说道:“主公所言极是。属下认为只要我军步步为营,凭借主公的英明,拿下幽州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
袁绍听了郭图的一番解释,火气散了大半。
又恢复了那副骄傲的样子,傲睨自若地对着郭图说道:“幽州被公孙匹夫占领,百姓必将民不聊生。
我大军所到之处,幽州百姓怎么能不列队欢迎呢?看来我袁绍成就霸业的时间不远了。”
......
代县城下,袁绍军的大营中。
孟岱带着袁绍的军令前来接替鞠义的统帅之职。
鞠义的一场场胜仗,袁绍军中的武将都看在眼中,故而对鞠义的态度都显得十分的敬佩。
只见孟岱恭敬地对着鞠义说道:“鞠义将军,主公命我前来接替你。”
鞠义本就是性格狂妄之辈,且随着所立的战功越来越多,逐渐的不将主公袁绍放在眼中。
并自己认为主公袁绍应该和他平分江山,毕竟袁绍现在的地盘,有一大半都是他鞠义打下来的。
当听到孟岱的话后,鞠义心中十分不悦。
毕竟若再拿下代县,代郡可就全部属于冀州军了,一郡之地全部被他鞠义收复,观现在的天下,那名武将有如此战绩?
这时候的换人,摆明了想让人顶替他的功劳啊。
但军令如山,若鞠义不遵从军令,手下的士兵也会不服他的,于是乎,鞠义也只好交出虎符,率领手下的‘先登死士’回袁绍的大本营。
代县城墙上,
韩成看着一支袁绍军人马进入到了鞠义的大营中,不到两个时辰,鞠义便带着引以为傲的‘先登死士’朝袁绍大本营方向而去。
韩成回过头,微笑着对站在一旁的李儒说道:“文优啊,你的计策果然厉害,竟然成功了。我估计现在的军中主帅,就是袁绍刚刚安排的将领。”
李儒听到韩成夸自己的计策好,满意的笑了笑,说道:
“这还要多谢公孙瓒呢。率领一万大军,夜烧袁绍大本营,虽然杀敌不多,但确实让袁绍灰头土脸,面子落地,也算是间接地助了我一臂之力啊。
其实就算没有公孙瓒夜袭袁绍军大本营,袁绍也会将鞠义召回去的,只是没有这么快罢了。
世家子弟,最重视面子,鞠义在代郡势如破竹,连下两城;而袁绍在大本营不仅寸功未建,反而让人烧了营帐。
面子上挂不住怎么办?那就让大家一起没有面子呗。”
韩成轻蔑的说道:“面子,值几个钱?哪里有土地和人口实在啊。”
李儒心中暗道:“也就你这样的主公才认为面子不值钱的。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利益高于一切,面子,真的没啥卵用啊。”
韩成又接着对李儒问道:“文优啊,你说新来的袁绍军统帅会不会率军攻城啊?”
李儒胸有成竹的说道:“主公放心吧,肯定不会。”
韩成惊奇的问道:“文优为何如此肯定?”
李儒从容不迫地说道:“从大局来讲,袁绍已经兵分两路进攻幽州了。若再和我们对战,可就是三路对敌了,即使袁绍人马众多,也不敢如此托大啊,因为袁绍真的打不起的。
只要我们不主动出击,袁绍定然会选择保持现状,收拾完公孙瓒再来打我们;
从个人来讲,这个时候新来的统帅,必然是袁绍的‘铁杆心腹’,肯定很懂袁绍的心思,就算我们现在弃代县不要,新来的统帅也不敢立即占领,定会派人回到袁绍的大本营中,请袁绍定夺。”
韩成听完李儒的话,想了一会儿,说道:“文优说的很道理啊,那现在的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李儒斩钉截铁地说道:“等!不过在等待的同时,可以将黑山军治下的百姓送到并州;或者派人联系刘虞旧部的阎柔,齐周等人。
还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出兵帮帮鞠义,分散公孙瓒的兵力,让鞠义的功劳再大一点,袁绍军中的其余武将的功劳再小一点。”
韩成明白了李儒的意思,笑骂道:“文优你可真阴险,幸亏是我的谋士。要是敌人有你这样的谋士,我必然整日坐立不安,除之而后快。
只是有一个问题,袁绍的大军已经将高柳县和桑干县牢牢守住,我们的大军去不了幽州的任何一个地方,怎么帮助鞠义啊?”
李儒依旧慢条斯理地说道:“主公啊,表面上我们的大军被困于代县,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子的。
桑干县守将淳于琼,武艺高强,但有勇无谋,而且还酷爱喝酒,就是我们的机会。
淳于琼曾经和袁绍一起担任过‘西园八校尉’,在冀州军中除了袁绍的话,谁的话也不听。
他到了桑干县,前几日也许能恪守军纪,不出十日,必将暴露本性,开始喜好杯中之物。
我们若在代县按兵几个月不动,淳于琼定会放松警惕,天天喝的烂醉如泥。
我们在趁机将军中的精锐之士,扮成王家的商队,混入到桑干县城中,待需要出兵之时,只需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桑干县,便可去往幽州各处。”
韩成称赞道:“文优好手段啊,情报营在你手中,果然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啊。”
李儒厚着脸皮回道:“主公说的对啊。”
韩成无奈道:“你这么不谦虚,都是跟谁学的?”
李儒只是静静地看着韩成不说话。心道:“除了你,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