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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回 荷花池

    马霸图说道:“你这个寺庙潮湿应该问题应该出在这个荷花池中。”

    法云长老想了想,说道:“施主所说可能有力。我在这个寺庙中也已有百年了,我来的时候,就有这个荷花池,那时候,池水喷涌,荷花茂盛,游鱼如织,甚是惬意。而且池水冬暖夏凉,石佛寺可称避寒暑之圣地。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池水不再喷涌,荷花不再盛开,鱼也都不见了踪影,石佛寺也越来越潮湿了。”

    马霸图点了点头,说道:“长老,你所说与我推理相符。此处本是云梦泽,是一片泽国,后来才从水里长出了这座天平山,实际上山下依然是水。这个荷花池就是与山下的水相连通,荷花池实际上是个泉眼,水从池中泉眼涌出,山下水位就降低,山上就没有那么潮湿。后来这个泉眼被堵住,山下水就不停的渗透,所以山上树木茂盛,但是太过潮湿,不适合人居住了。”

    长老说道:“施主所说有理。你可有破解之法?”

    马霸图说:“我仔细看过了那个荷花池,它有七哥泉眼,呈北斗之状,把泉眼打开即可。”

    说干就干,马霸图也不亲自下去,做了个木人,又做了个木锹,让木人拿着,到荷花池底走了一遭,把泉眼铲开,果然,荷花池喷出水来。

    小沙弥传慧把法云长老搀扶出来,庙里的监寺、知客、维那、执事、沙弥、行者、火工道五十余人都出来看热闹,都拍掌叫好。

    和尚本来闲工夫很多,这些和尚也是闲惯了,荷花池被堵塞了,也从来没有想过修整过,任由荷残鱼死。

    池水越溢越多,长老慌张了,忙说:“施主,这个荷花池如果满了怎么办,肯定把我们寺庙演了。徒儿们,赶紧把下水道挖开,引水排走。”

    马霸图摆了摆手,说道:“长老不必慌张,我已经看过水池的内侧了,有水纹线,最高的一条里池沿有半尺的距离。这个水池不会溢出来。修这个水池的也是个高人,把水高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多一会,果然如马霸图所说,水不再往上涨了。

    众位僧人拍掌叫好。

    马霸图转过身来,对法云长老说道:“长老,我看最近你们最好把屋中的东西都拿出来晒晒,或者拿火烤烤。尤其是藏经阁的经书,恐怕都要潮坏了。损坏了经书,恐怕佛祖会降罪。”

    法云长老说道:“施主说的是。”命监寺下令,全寺动员起来。这些闲惯了的和尚跑前跑去,开始忙活起来。

    马霸图又说:“藏经阁的那个辟火珠暂时还是收起来吧,等到潮气过了再放上去。”法云命小沙弥传慧把辟火珠受了起来。

    马霸图说:“忙了半天,我还没有去拜佛祖。”

    法云长老急忙拄着拐杖,引马霸图到了大雄宝殿,正中间塑的正是一个石佛,庄严肃穆。法云取过三支香来,到长明灯上去点。这香也受潮了,点了许久才点着。

    马霸图接过香来,虔诚拜了。把香插到香炉,对法云说:“长老,多亏这佛是个石佛,如果是个铁佛或者铜佛,这样的潮气,佛祖都要绣了。”

    长老听了,脸红过腮,说道:“惭愧!我百年的修行,还不如施主这一句话,把我点的透彻。”

    长老也颤颤巍巍取了三支香,也拜了几拜,说道:“佛祖,都怪弟子懈怠懒惰。”

    ……

    正在这时,庙门外人马之声,一对官军足有五千多人,弃甲曳兵,好像败军一样,到了庙门外。为首的一员大将,把庙门推开,对看门的和尚说道:“请把方丈叫来,我有话说。”

    法云长老拄着拐杖,小沙弥法慧急忙搀扶,到了这位将军跟前,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我乃石佛寺住持法云长老是也。不知将军到此何事?”

    这个大将也还客气,也双掌合十,说道:“长老,我是鄂州都将姚彦章。鄂州被黄巢的贼军攻陷了,我带领弟兄们浴血奋战逃了出来。打算在你庙中暂时藏兵几日,等到贼军离了鄂州,我们再寻机杀回去。”

    法云听了,不禁皱眉,说道:“姚将军,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我佛门不问凡尘之事。再说,兵者,凶器也,你们舞刀弄枪,再冲撞了佛祖清修。还请将军带大军离了本寺吧。”

    姚彦章苦苦相求,法云只是不允。姚彦章背后的一员副将怒了,说道:“将军,难怪人说:盛世之时,道士归隐清修,和尚开门圈钱;乱世之时,和尚关门避祸,道士下山救人。这些突破都是指佛穿衣赖佛吃饭,全是无用的闲人,社会的蠹虫,何必与这老秃驴客气,把这些秃驴都杀了,我们占了这个庙吧。”

    说完,抽出佩剑来。后面的官军也都“仓郎朗”乱响,一个个钢剑出鞘,怒目横眉,就登姚彦章一声令下,血洗石佛寺。

    姚彦章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并未下令,继续恳请道:“还请长老慈悲!让我们进庙吧。”

    法云长老被这气势吓得不敢说话。

    这是马霸图走上前来,对法院说道:“长老,俺能不能说句话。”

    法云长老忙说:“马施主,请讲。”

    马霸图说道:“长老,所谓‘深悟机变,早识妙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僧人也不例外。僧人也要依仗朝廷护佑,自然僧人也要护佑朝廷。岂不闻十三棍僧曾救唐王吗?以俺主张,还是让官军进来吧。”

    马霸图的中心思想是劝法云长要识时务,否则有杀人之祸。这法云也是妄修行了百年,没有听太明白,但是如今法云对马霸图很是敬佩,倒也顺坡下驴,说道:“马施主所说极是!我佛慈悲为怀!姚将军,请军士们进来吧。”

    姚彦章忙施礼说:“多谢方丈!”

    转身对那个副将官军们说:“先让受伤的地方去住客房,客房住不下,在院中搭帐篷,不能随意骚扰僧人,要遵守军纪,不得在庙中放肆。否则,军法处置!”

    福将门带着官军去安置。

    姚彦章对马霸图说道:“感谢义士仗义执言!敢问义士高姓大名?”

    马霸图说道:“俺是个木匠,俺叫马霸图。将军有大义,治军有方!马某佩服。”二人也是一见如故,甚是投缘。

    刚安顿好,忽然有探事兵慌慌张张来报:“禀将军,发现有贼军往天平山方向而来,约有三万余人,打的旗号是黄巢手下大将,葛从周!”

    姚彦章闻听,脸色大变。背后副将说道:“将军,没想到贼军又追到这里来了。我们还是继续逃吧。”

    姚彦章沉思片刻,说道:“也值得如此!”

    正要下令,马霸图上前拦住,说道:“将军且慢。俺有一句话。将军的探事兵能探到贼军,贼军的探事兵也能探到你们,到时候三万贼军追上你们,你们无险可守,岂不是包子打狗,羊入虎口吗?”

    姚彦章说道:“马义军所说甚是!只是我在这庙中,恐怕更会被关门打狗。”

    马霸图说道:“不然!我有三句话奉上。一者,我看你们官军乃败兵之师,劳军之师,行军会乱,且速度不快,容易被贼军拿下;二者,俗话说一动不如一静!将军藏兵在寺中,不动如山,兴许贼军还难以察觉。三者,即便察觉,这座庙也能作为阵地,抵挡一阵。俺虽不才,曾学过《鲁班书》的皮毛,能做守城器械,保管能抵挡贼军一月之久。据我所知,贼军最喜游击,不会久战,持久战对我方有利。”

    这时法云长老也说:“这个马施主缺失厉害。”就把荷花池的事情讲了。

    姚彦章也听说过《鲁班书》,觉得马霸图说的有理,拱手道:“那我就听马义士之言,守在庙中。还有老马义士帮忙了。”

    于是,姚彦章、马霸图准备守庙。马霸图让官军们去伐木,都运到庙里来。

    马霸图教给有木匠基础的官军制作零件的方法,马霸图再进行组装。

    那些官军都眼睁睁的看着马霸图组装,却怎么也学不会,都说太奥妙复杂了。

    人多力量大,很快做好了守城器械,都放到庙墙上和庙门楼上。

    马霸图又多做了一倍,众人不解,马霸图说:“日后兴许有用。”多做的那些都扔到了荷花池里,马霸图又让法云长老把辟火珠拿来,也放到水里。水沁木,加上辟火珠的渲染,这些器械防火性能更好。

    这些守城器械果然有用,义军如虎吃刺猬一样,不能靠近。

    第一夜,马霸图放出很多木人,让姚彦章配合偷袭葛从周,果然大胜。

    第二夜,姚彦章还要出去偷袭,马霸图劝道:“恐怕义军会做好准备,再有埋伏。”姚彦章不听,出去后果然中了埋伏。这就是第二夜尚让定的计策。马霸图无奈,只好披挂上阵,把姚彦章救了回来。

    姚彦章对马霸图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把兵权暂时让给了马霸图,由他指挥。马霸图也不客气,执掌了兵权。

    第三天,黄巢到了,定下了火攻之计。姚彦章见器械被烧,就要派人去灭火,被马霸图拉住,说道:“稍安勿躁。”

    等到火灭,义军攻庙之时,马霸图下令,把荷花池中水沁木的守城器械再装到庙墙上,打了义军措手不及。

    三次交锋,义军都没有占到便宜。这就是以往经过。

    ……

    黄巢见攻不下石佛寺,也是眉头紧锁,暗暗发愁。这时有探事兵来报:“禀黄王!孟绝海将军率领大军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