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吃的愉快，并没有喝什么酒......
就连从医院超市拿点酒过来的兴趣也没有，只有赵寺父母打来的两壶浊酒，吸引不了别人。
不过大家相谈甚欢，贝老显然对于所谓的外科也起了兴趣，毕竟看见挣钱很爽的样子。
问莫少爷自己能不能再学学？
看看贝老把颤巍巍的双手，莫凡平还是摇摇头，坚决的而果断。
这双手，连上厕所都是喷壶模样了......
怎么做手术，难道要把三公分的伤口变成六公分，那是救人还是害人呢？
“且说老夫在年轻时，那时候还是蒙元鞑子在这里糟践人，为了吃食，老夫就进了衙门，做了狱卒......”
几个人的耳朵同时进入休眠状态......
贝老爷子毕竟是老了，逢人就说自己年轻时在衙门当狱卒，救了个从南方过来的郎中，不过也不算救，算是照顾了一段时日，那郎中就病死在牢房，死之前说自己是张仲景旁系的一支，本是外出去北方历练，谁知折在了这里，就把所谓的医书传给了贝老爷子。
再后来就顺理成章了，贝老爷子悲天悯人，看不惯蒙元牢狱中的惨状，于是就走了出来，靠着一本医书，自学成才，才有今日的成就......
我信你个鬼，现在的糟老头子都不能信.......
你把医书换成武林秘籍，然后再说自己练成了绝世高手，估计这样的可信程度还大了些。
学医难道仅仅靠着医书吗？
医书多了，很多书店都有出售，那医者为什么还这么少.......
至少莫凡平经过了解，在大明想成为正规一声，首先就要当学徒，自小在医馆打杂、熬药什么的，再抽出那一丝丝空闲学习文化，这么过几年，可以升级为抓药的学徒，那时候帮助医师抓药，同时学习各种药材的属性，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处方权的。
再熬几年，师傅老了，或者是看着你乖巧的不像话，或者你的天赋高的不像话，那么就开始言传身教，“望、闻、问、切”这四个字，从医书是永远学习不到的，只有手把手的教。
再过几年，师傅觉得可以试一试了，那么就会交给你些轻、缓病例，在医馆里面，师傅的监督下执行，这时可以给患者开药方，但是必须经过师傅的法眼。
最后你才能得到出诊的权力，那时你才能把自己看成医者。
所以在此时的大明，培养合格的医师并不容易，如果都像老贝这样靠本不知道哪里来的医书就到现在的成就，那他真的很命大。
所以没有人相信贝老爷子的话，不过老爷子也不在乎，只要自己相信就行了。
“其实莫少爷那种伤患缝合技术，之前有个同僚与你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他喜好拆解人骨，曽断言，人身共计有骨206块，但是年岁越小，骨头越多，他曽拆解过婴孩的遗骸，全身竟然发现有骨近三百，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时间闲暇有空，他来京师了，倒是要向少爷请教一番才是。”
莫凡平心里不由一阵恶寒，这得是多变态的医生，才来研究这种事情......
不过看了老贝一眼，将“同僚”两个字记在了心里。
这个时代，“僚”指的是官或吏，同僚，就是共事的官吏之间的称呼，在阶级分明的时代，可是不能胡乱称呼的。
回头需要盯着点了，自己这个医馆，看来也是四面透风！
真是愁人......
吃了口自己炒的酸辣土豆丝，觉得手艺还没有下降，心里才觉得好受点......
“老贝，苗婷姐姐是怎么把你请过来的，你们很熟吗？”
这个问题，以前也问过，但是被含糊过去了，今天趁着高兴问出来，看看有没有效果再说。
贝德斌犹豫了一下，夹了块猪蹄，在嘴里上下翻腾着，牙口不好，还吃猪蹄，看来这次又没有结果了。但莫凡平却是没有什么不愉之色，继续说道：
“送去的产钳，听说已经开始使用了，但却很少有稳婆敢去尝试，那边又没有人教授，我是男人，也不方便，始终推广不开，那也不是办法。
所以我想请贝老去找苗婷姐姐一次，看看能不能送几个稳婆，我趁着年纪小开始培训呢？”
贝德斌犹豫了下，还是吐出嘴里的猪蹄，擦了擦嘴，回道：“之前苗大家也是这样想的，但总归没有实物，更是没有人家同意，拿自家女人作伐尝试，所以一直没有向莫公子开口。”
果然你们还是联系的密切，身为东家，敢情什么都不知道。
莫凡平点点头，说道：“你只管让他找稳婆就是，我再想想办法！”
模型，医院教研室的那些模型，估计要排上用场了，但是来处还是要找个借口的，根本就不是现代的工艺能够制造的东西。
希望稳婆不识货吧，工匠之流绝对不能让他们看见，会露馅的。
想好这件事，就继续吃饭，没有生日蛋糕的生日饭，自然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就让大家迷迷糊糊的吃吧。
关于推广“产钳”的使用，莫凡平是为给太子妃接生做铺垫。
为太子妃常氏分娩，第一梯队肯定是皇城内准备的御用接生婆，但这组人注定要失败。
那么苗婷那边准备熟练的稳婆，就要成为第二梯队，以能够熟练使用产钳者最好。
太子妃常氏已经分娩过朱雄英，那么产道狭窄的几率就很小，其余的诸如胎儿巨大、胎儿窘迫、胎位不正等因素，用产钳还是比较有效果的。
实在是生不下来，或者有产后大出血的现象，自己再出手，成为第三梯队。
常氏必须救，虽然自从怀孕后，没有对自己承诺过任何一个字，但是常步阳此时还在身侧，就很说明了态度。
二号不敢大闹，常步阳在院内，还是起着很大作用的。
酒足饭饱......酒没人喝，但是饭的确大家吃的都很饱，赵寺的母亲与老贝的美婢又沏茶出来......
大家很惬意的聊起了家长里短，正在这时，门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下午时分，又有小雨蒙蒙，难道还有急诊？
难道没有看到“歇业”的牌子吗？
大家相互看看，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