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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比武

    莫佷想不到居然会有这样的真相,更没想到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毛孩竟是如此奸诈龌龊,尽管自己也比自认为的小毛孩大不了几岁。

    他回去后,左思右想,竟是认为这件事貌似可以弄拙成巧。除了他之外,最关心李咸鱼的人是谁?当然是郑琴郑教头了!他完全可以不用自己出手对付这个奸诈毛孩,而是借刀杀人。另外,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成了公众丑闻,那么李咸鱼必定会惨遭诋毁,与那个奸诈毛孩也会关系破裂,而在李咸鱼最伤心、最众叛亲离的时候,自己则可以乘机而入......

    他越想越是兴奋,一个计划的雏形逐渐在他脑海里成型——他知道该怎么不着痕迹地达到这一切目的了,这简直是一箭双雕啊!

    第二天,在练武场与别人对练切磋时,他假装与熟人聊天的口吻,说起了李咸鱼的事情:“哎对了,你最近听说了么?”

    对方一听这话便知道又有新的八卦了,边切换着招数边好奇地追问道:“什么,快说!”

    “最近李咸鱼跟一个男的走得贼近,而且听说他们还每晚都偷偷幽会......”

    果真是最刺激的事情最容易传得快传得广,要不了几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李咸鱼年纪轻轻便跟别人有了龌龊之事,有些孩子还没明白所谓龌龊之事到底是什么,经过同伴的解释也跟着恍然大悟,并开始对这等神秘的禁忌之事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于是对李咸鱼的八卦更感兴趣了,就连李咸鱼平时都能感受到周围人奇怪的视线了,她不由纳闷了起来,不明所以。

    直到这时郑教头依旧没知道这事儿,尽管班上都已经传遍了,所有人都在私底下讨论着这等新奇又刺激的八卦。虽说大多数人都不愿惹祸上身,更喜欢坐山观虎斗,但总有些好事之人的,于是直到某天,终于有个女孩忍不住对郑琴问道:“郑教头,你听说了李咸鱼的事情了吗?”

    郑琴便怔住了:“李咸鱼的什么事情?”

    女孩左瞧右看,见周围没人后,便鼓起勇气低声说了出来。郑琴听完勃然大怒,质问道:“谁给你说的?”

    女孩一下子便慌了:“没......没谁啊,大家都在谈这件事。”

    “大家?”郑琴更加愣住了,“哪个大家?”

    “甲班所有人吧......或许还有其他班的......”

    郑琴一阵眩晕,差点要跌倒了,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在女孩离开后,郑琴发呆了许久,才终于忍不住把李咸鱼叫了过来,李咸鱼到来时依旧是平时那身野小子的装扮,跟平常无异,郑琴见了她似乎心底松了口气,接着问道:“咸鱼啊,老师问你一件事,你可别撒谎啊。”

    李咸鱼不由疑惑。

    “你最近......有没有跟什么男孩走得比较近?”

    李咸鱼把右手手肘抵在左手手掌上,捏着下巴沉思良久,于是试探般反问道:“苏二五?”

    “苏二五?”郑琴连忙搜索了一下脑袋里的记忆,发现似乎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于是再问,“还有别的谁吗?”

    李咸鱼摇了摇头。

    于是正戏终于来了,郑琴当即沉下脸来:“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们......哪个地步了?”

    李咸鱼再次沉思,似乎这两个问题对她来说都太过复杂困难了,见她一直回答不上来,郑琴只好换个说法再问:“你们平时在一起干嘛?”

    “练剑,吃饭。”

    “没了?”

    “没了。”

    “......”

    看着满脸茫然的弟子许久,郑琴憋了许久,终于提出了一个更过分的要求:“我想检查下......你有没有行过房事,可以吗?”

    李咸鱼更加迷茫了。

    检查过后,郑琴终于松了口气,幸好还在......

    只是如此一来,外面那些谣言到底是怎么回事?郑琴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但她心知目前处理谣言之事才是最要紧的,但是她也不太担心,因为这类谣言过一阵子就会过去了,所有人都会忘记的,因此她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弟子说道:“你以后别跟那个苏二五来往了。”

    “为什么?”李咸鱼更加纳闷了。

    看着眼前女孩一脸单纯的样子,郑琴叹了口气,于是便按住她双肩,坦白向她道出了最近盛传的谣言,李咸鱼听后反而好奇问道:“幽会是什么?”

    “......这个你别管,总之你以后不要再跟那个姓苏的小子来往了,等风头过去后别人都会忘记这件事的。”

    “不要!”李咸鱼斩钉截铁地道。

    郑琴知道她压根儿就没有经过利益考虑,只是通过喜好来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咬着牙再胁迫道:“老师重要还是姓苏的小子重要?”

    “老师重要。”

    “那为了老师离开那个姓苏的小子好不好?”郑琴温声细语地劝道。

    李咸鱼产生了极大的动摇,随后回应道:“为什么不能两个都要。”

    郑琴:“......”

    后面经过一番利诱威胁,对于这样一个死脑筋的单纯孩子来说显然都没什么用处,最终郑琴也只能叹息着让她回去了。

    但是,郑琴并不打算就这样了结此事,她知道谣言的可怕,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会摧毁这个孩子的一生的......

    她思虑半响,再找之前告密的孩子打听情报,然后通过情报链一番辛苦打探后,才知晓苏二五到底是什么人。由于先前的凶案,苏二五在这岛上还算是小有名气的,只是一来郑琴不怎么关注这些,二来人们只以“疯狗”这昵称称呼苏二五,于是“苏二五”这名字更加陌生了。

    这得到确切的情报后,她毫不犹豫地前往了齐教头的房舍,开门见山道:“齐教头,你知不知道你班里一个混小子勾引了我的徒弟?”

    “什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齐教头怔住了。

    经过郑琴的一番解释后,齐教头才跟着明白过来:“苏二五......这个孩子我倒是知道,不过据我所知他似乎武学资质并不如何,用功也是一般般,怎么就勾引到你徒弟了?”

    “......这我哪知道!”郑琴瞪眼道,“小孩子嘛,思维总是异于大人的,可能他们多半只是根据相处舒不舒适来判断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打扰那个孩子,只是如果谣言再进一步发展下去,对他来说也不好,我亲自出面教育他可能会让他情绪受影响,所以不如你替我跟他说吧。”

    “说什么?”

    “当然是让他离开我徒弟啊!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的!”

    齐教头等她说完后,面无表情地回道:“为什么要让他们分开,我觉得这事儿挺好的。”

    “......哈?”

    “谣言已生,除非让你徒弟换个环境,不然就算他们分开谣言也还是在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让谣言变成真实,他们两人共同顶住这些压力也有助于互相协助。”

    “......你这是什么怪想法。”郑琴更加生气了,“他俩在一起是会打扰我徒弟修炼的!”

    这才是真实想法吧?齐教头在心里撇了撇嘴,与其说是为了她徒弟好,不如说是她自己看不爽。

    齐教头叹息道:“要不这样如何,既然我们都是武人,那就用最常见也最简单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你说的是......”

    “比武。”齐教头立即说出了答案。

    郑琴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