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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相互算计

    如此,翌日天刚蒙蒙亮之时,主父偃便打点行囊随着郅都往河东安邑城外之根仓与湿仓而去。

    而一直待在汾阴县城中的申屠公得知二人要到官仓而去,虽然是早早便已将粮仓补齐,然其也是怕郅都到仓中查出什么端倪。

    当即便也向刘荣一禀报,要回安邑处置河东之政务。

    刘荣自然也是知道申屠公是不安好心,但此时绝非是与其撕破脸皮之时,便言道:“卿为一郡之太守,干系河东全郡数十万百姓之生计,自不便在此久留之!”。

    “谢殿下”,

    言毕,申屠公却是又道:“殿下,汾阴县中似乎过于清苦,不若殿下到安邑城中去如何?”。

    汉家之皇子向来便是惹祸精,对于这一定申屠公可是深知,固此申屠公如此说自然也是怕刘荣在汾阴又弄出什么事来,到时更难收场。

    且申屠公在安邑可是经营了数年,整个安邑城中到处皆是其眼线,若是刘荣到了安邑,也好掌握其动向,以做万全之准备。

    然刘荣当即便厚着脸皮满口言道:“吾之祖父孝文皇帝在位二十余年皆是履不藉以视朝,穿粗布之衣物,然本殿下身为祖父之亲孙怎能不以祖父为榜样!”。

    “恕臣愚钝,竟不知殿下之高洁,望殿下恕罪”。

    而申屠公之离去,亦是刘荣愿见之事,此来汾阴刘荣可不只是为了查河东之民情,更是为了找那埋藏在汾阴地下之神器!

    刘武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司马迁在载:其夏六月中,汾阴一巫锦为民祠魏脽后土营旁,见地如钩状,掊视得鼎。鼎大异于众鼎,文缕无款识,怪之,言吏,吏告河东太守胜,之后太守胜立即便将其禀报刘彘……

    只是刘荣也不知,那汾阴出土之鼎到底是不是那传说中夏禹聚九州之铜所铸造之九鼎。

    然史书中关于九鼎的记载,更是神秘,中可是记载道:桀有昏德,鼎迁于商,载祀六百。商纣暴虐,鼎迁于周。

    意思就是说,夏朝灭亡了,鼎自己就跑到了商的宗庙里。商朝灭亡了,就自己跑到周的宗庙中去了……

    而到战国之时,秦昭襄王之时,秦王引兵攻打西周,赧王听西周公之言,以西周三十六城、三万户降秦,秦王将周赧王贬爵为君,西周公为家臣,封于梁城。

    之后,秦昭王便将那象征着天下之神器九鼎运回秦国,然途中却还有一鼎落入泗水不见踪影。

    而其后落入秦国手中其余八鼎却是再无踪影……

    想到此处,刘荣更是止不住的YY道:“难道这汾阴之鼎便是那落入泗水中之九鼎?自己从彭城之的泗水跑到了这里??”。

    当然刘彘之时,汾水旁后土庙挖出鼎,也有是当时河东太守周胜作假哄刘彘开心的嫌疑。

    如此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终刘荣便笃定若是找到了那后土庙便亲自查探之,若是真的挖出来鼎,即便不是传说中之九鼎,也当是古之圣王所铸之鼎。此时若将其挖出来必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此次,刘荣便亲命汤晟沿着汾水搜寻有无先秦遗留下来的后土庙。

    听到刘荣的吩咐,汤晟也是有些疑惑,“殿下……,臣说句心里话,不知殿下要我寻一先秦时之后土庙是做何?”。

    望着一脸迷茫的汤晟,刘荣呵呵一笑,却并未说其原由,只是言道:“汤将军只管去寻便是,若是寻得必是大功一件!”。

    看殿下如此坚定,汤晟也只得一行礼言道:“诺!,臣立即便率人去搜寻”。

    然贾谊也是不懂刘荣这是闹哪出,“陛下此是?”。

    刘荣一笑便道:“老师不必多言,不出数日,老师便知此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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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数日之前,同申屠公一同到汾阴之河东都尉周阳由本也是想入营中拜会刘荣,但思前想后自己之职乃是掌握河东郡兵之官,更是想着要与河东旱灾之事拉开距离,如此便也未至营中拜会。

    而是将汾阴县令徐腾唤到了其驻地,询问刘荣到汾阴可遇到何事。

    当听到徐腾言道汾阴彭泽乡中一里正竟得罪且这里正竟还是那汾阴侯周开方之亲戚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即便训斥道:“数十人乘如此豪华之马车到汾阴来,你难道就不能派人去打探打探其是何人?”。

    对于周阳由之狠辣徐腾可是深知,当年周阳由刚刚到河东上任之时,便越权网罗罪名惩处了个得罪他的县丞,可是令整个河东郡之官场知道了他周阳由之手段如何……

    对于不喜之人,周阳由向来都是将其灭之。

    固此,听到周阳由之训斥,这秩比千石之汾阴县令徐腾便是浑身颤抖,当即便哭丧着脸,行礼道:“下官怎会不派人去打探,然报信之人皆是言道,此来汾阴之人乃是章武侯家中之后辈,此来汾阴乃是为游历采诗。固此,下官才未将其放在心上…………”。

    听到这,周阳由一拍眼前之书案,“蠢货,哪里有人会在隆冬时日外出游历采诗!此次说不得你我皆要因此而死之!”。

    然一声长叹过后,周阳由又问道:“殿下到此可还有他事?”。

    “下官……下官已查明,再无他事,只是殿下曾在彭泽乡中一亭长家中住了一夜”。

    “可去问那亭长,曾与殿下说何?”。

    “那亭长却是不知殿下之身份,且到其家时已至黄昏,也并未多言之”。

    闻此,周阳由才一点头放下心来。

    而沉默一阵后,周阳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当即便起身到汾阴侯周开方之府中。

    周开方原本因宠妾李淑之弟得罪了刘荣而惴惴不安,且在刘荣驻扎之营房外求见数日却不得见,便是怕极了刘荣因此而对自己反感。

    如此一归家中,立即便写下一封休书,将那李淑赶出了家门……

    然就在其烦闷之时却听到家奴来报,河东都尉周阳由求见。

    周开方与周阳由却是不甚相熟,平日更是少见,听到周阳由来访,便一皱眉头,他来此作甚?

    虽不知其为何,还是当即便出府迎之。

    待两人分宾主落座后,周开方便问道:“不知周都尉到此何事?”。

    周阳由是呵呵一笑:“自然是有要是,我才会到汾阴侯之府中”。

    “我听闻殿下到汾阴有一里正竟得罪殿下,而被杀之,其却是汾阴侯之亲戚?”。

    因此事本就令周开方头疼不已,而这河东都尉周阳由竟是当年揭其伤疤,怎会令周开方不恼之。

    如此周开方立即便跳了起来,伸手直指周阳由道:“今日周都尉到此难道便是位嘲讽本侯不成!?”。

    闻此周阳由却不气恼,起身笑道:“汾阴侯莫急,我怎会为此而来嘲讽汾阴候”。

    接着周开方便将徐腾所打探出来的消息告知了周开方。

    当听到那里正李山当日更是打折他汾阴侯的旗号威胁刘荣,有这样的猪队友亲戚,周开方气的更是咬牙切齿。

    若不是周阳由还在此,说不得这汾阴侯周开方当即便要掩面大哭一场。

    当年自己脑子一抽在当今天子登基之日得罪了天子,这今日又因为有这蠢猪一般的亲戚得罪了有问鼎之资的皇长子刘荣,怪不得去营外求见而数日不得见之。

    此时的周开方更是暗道,以刘氏这记仇的性子,此生说不得再无翻身之日…………

    见其如此,这周阳由却是又凑前道:“汾阴侯不必如此,此事皆是那里正该死,竟敢用汾阴侯之旗号鱼肉乡民。

    今时他之死说不得还是汾阴侯之幸事”。

    听到周阳由此言,周开方也是只得言道:“还要谢周都尉以实相告之”。

    而如此一番言论之后,周阳由总算是步入了正题。

    周阳由凑到周开方之近前道:“河东与汾阴之事说不得殿下早已呈报天子。然我是却听闻,申屠太守那日见殿下之时,却向殿下说了些事关汾阴侯之事!”。

    听到此处周开方立即便转过头来,“周都尉可知其所言为何?”。

    然周开方略带几分神秘言道:“其所言我实不知,但我却知道申屠太守似乎言道,汾阴之乱象皆是因汾阴侯而死!”。

    这周开方是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匹夫尔敢如此!!”。

    见到周开方生气,周阳由心中却是高兴的乐开了花,他周阳由时是何许人也,怎会愿意受申屠公之胁迫。

    自那日申屠公言道手中有分钱之账目在手,周阳由便不止一次的想要铲除申屠公。

    但其是秩比两千石一郡之太守,无天子之诏书,任谁也不能轻易动之。

    如此这周阳由便想出了此等计谋,既然我不能说,那便就让这汾阴侯周开方向皇长子与天子进言!

    从汾阴侯府中离去,坐在马车之上,周阳由还感慨道:申屠公,此次本都尉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而此事之主角,河东太守申屠公,此时刚刚赶到安邑太守府中,欲传召河东之长史与都邮等人一同议事。

    待人到齐,申屠公还未开口,却是不知为何打了数个喷嚏,一旁之长史当即便是一脸谄媚之姿道:“还望使君保重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