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皇帝少年皇子第一百零五章庆功窦婴平日与晁错相争为何屡屡受挫,还不是因为自己官职低微,且无爵位,此次得封魏其侯,便有了资本与晁错争斗一番。
贾谊受封当阳侯,可是令刘荣高兴万分,老师因攻而封侯,自己这个做学生的自然是要为其庆贺。
然栾布亦是从秦时,历楚汉相争,汉家三代帝王之老臣。此时已年过八十,当年随隆虑侯周灶一同抵御匈奴,却不想最终是功败垂成,功亏一篑。
此次是硬拖着老迈之躯,上马行军打仗,终归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得两千五百户之封赏,从今以后便是列候了!
更可福荫子孙,长保富贵…………
如此一场平叛十余人得封列候,可谓是皆大欢喜。
然而有人欢喜便有人忧,削藩之策乃是晁错一手策划出来的,历孝文皇帝,再到当今天子之时几经波折才算是行之。削藩之时,更是有无数朝臣请奏天子要杀晁错以安天下诸侯王之心,如今削藩功成,大封诸侯之时却是没他什么事儿了……
晁错心中是越想越不是滋味,“看来老夫此生与丞相之位无缘矣!”。
此时坐在床榻之上的天子刘启又言道:“此战南北将军之士卒舍生忘死与叛军决战才胜之,朕决意凡随军出战之士卒皆进爵一等,战死者,其爵由其子嗣、兄弟袭之。其余立功之将士,皆由太尉核验后,赏之”。
周亚夫当即起身行礼道:“诺!”。
说完了封赏之事,自然该轮到惩处,天子刘启如此小心眼之人,背叛了他,怎可能有好果子吃。
当即便言道:“有功者,朕已赏之,然有过者,亦要惩处!凡参与吴楚叛乱,秩比两百石以上之官员尽皆处死!家产抄没,子嗣尽皆为奴!
吴王刘濞、楚王刘戊与胶西王刘卬,此时皆已兵败自杀之,其虽犯下滔天大罪,然朕仍念同宗之亲,将此三人仍以诸侯王之规格葬之”。
从古至今,战胜者对于战败者之惩处,本就是血腥与残暴,更何况是朝廷对谋反者之惩处,当然是要铁血镇压,以令其余诸侯王不敢稍有异动。
固此天子刘启如此下诏,朝堂上之臣子无一人敢开口反对,一些儒学之博士只觉得陛下如此似乎有些残暴,但谁也不敢做这出头鸟,去触天子之眉头…………
秩比两百石可是微末的不能再微末的官吏,说句不客气的话,在长安大街之上,拿块石头乱砸,砸中之人都有可能俸禄超过两百石。就连宫中之小黄门都是秩比百石,秩比两百石可想而之有多小。连秩比两千石之官吏都要杀,那战败而降的胶东、淄川二王之下场更是不言而喻……
天子刘启对于权术之用,早已是得心应手,将参与叛乱秩比两百石之上之官员尽皆处死,定会令其国中之百姓不安。
诸侯国之百姓,对于其王心中定会有所感念之,更何况是刘濞这般,醉心于笼络民心四十余年的诸侯王,若是闻其死讯,吴国之百姓定会哀之。
若是将其暴尸当场,说不得便要激起民变,汉初之数代天子,对于天下民心可是异常之重视,如此才会厚葬刘濞等人,以安其国之民心。
待此等事一解决,天子刘启终于将话题扯到了如今最为重要的事上来……
“如今吴楚、胶西等国皆已灭之,众卿以为,是否要再立诸王?”。
天子刘启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之文武大臣,立时便分成了两派,一方言道:“诸侯王多是高皇帝所立之,自然要再立之”。
然晁错却是起身言道:“臣谏言陛下之削藩策,便是为削诸侯国之势,以增强朝廷之实,若是复立诸王,我汉家天下此后必还会有大祸之日”。
听到晁错如此说,袁盎当即便跳了出来反驳,“御史大夫此言差矣,诸侯王多是高皇帝所立之,如御史大夫所言之,难道此皆是高皇帝之错!”。
见袁盎动不动就要举起高皇帝刘邦的大旗,气的晁错当即便与袁盎大吵了起来…………
当初听从晁错之谏言削藩,便是为了打破诸侯国与朝廷势均力敌之势,使朝廷之力大大强于诸侯国。
几经波折,说如今平叛功成,诸侯王对朝廷再无大之威胁。天子刘启心中自然也是不愿再立诸侯国,然今日所言,便是为试探朝臣之意,见朝臣中还有半数之人不愿之,便决意暂不提此事……
刘启也是怕晁错与当日与窦婴一般,再与袁盎在朝堂上打起来,当即便道:“住口!朝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
见天子震怒,这两人才住口,作罢。
……………………………………………………………………
当夜,天子刘启更是在宣室之中大宴群臣,此次晚宴的主角自然便是周亚夫、窦婴、栾布等人。
当其一入殿,殿中其余诸臣无论此前是否相熟,皆是立即凑前与其言之……
刘荣与刘德一同入殿见此情形,哪里不知这些朝臣之意,还不是忙着拉扯关系,望能有一日攀上高枝…………
自那次刘荣与栗姬之间生出裂隙,刘荣每每到其寝宫参拜之时,不是被搪塞不见,便是被栗姬一顿训斥。
对于一向与刘荣亲近的刘德,栗姬自然也是恶其余胥,见都不愿见刘德,却是与那刘阏日渐亲近之…………
天子刘启早有召命,宫中之皇子公主与其母皆要到宣室赴宴,刘荣身为皇长子,一入殿便其余诸多皇子公主自然是要来拜见兄长。
当刘菁向刘荣行礼之时,刘荣望着眼前之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
刘菁乃是刘荣的老爹与王娡之长女,便是那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三婚嫁给卫青的平阳公主。
刘荣记得,卫青之父郑季,乃是是平阳侯家中一名小吏,其母卫媪是刘菁之家奴,两人偷情最终才生下了卫青。
固此,刘荣便止不住的想,刘菁乃是因其母王娡受宠,其弟刘彘得封太子,才被老爹给封了个平阳公主,嫁给了现在的万户侯平阳侯曹时之子曹寿。
如此才有了卫青,若是王娡不得宠,卫青还不知道要到哪儿个犄角旮旯里去……
见刘荣愣着自己,刘菁也是有些不知所以,便问道:“不知大兄所思为何?”。
如此刘荣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妹妹勿怪,无事无事”。
言毕,刘荣转身离去,只剩下了刘菁愣在了当场…………
待刘荣回至自己所在之座位之前,却见到老师贾谊可算是空闲了下来。
当即便又行至贾谊身旁,一拱手,便笑道:“学生还未向老师贺喜,老师今日终得封侯!”。
贾谊呵呵一笑“臣能得今日封侯可是要谢殿下当年之举”。
刘荣一愣神,回道:“学生不明老师之言,此与我有何干?”。
贾谊扪髯大笑道:“殿下难道忘了,皆是因当年殿下所梦之事,孝文皇帝才下诏,因此臣才得以离梁国而至长安”。
闻此,刘荣这才想起,尴尬一笑,却是因当年自己一时兴起,向祖父言道“此人可兴汉室”,才令贾谊归至长安。
望着眼前的刘荣,贾谊感慨道:“孔子所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却不想臣已入长安十余年,殿下已从垂髫孩童,变成一舞象之少年,臣则是已垂垂老矣,垂垂老矣”。
贾谊如此说,亦是勾起了刘荣的回忆,不知不觉自己到汉朝已有十六年之久。
别人穿越三两年都是怼天怼地怼空气,我穿越十六年至今连太子还未当上……
不过按史书所栽,平定吴楚叛乱不过一年,刘荣便被立为太子。
但是现在吴楚七国之乱,都变成五国之乱了,还有什么不会发生……
穿越也不是那么好混呀,刘荣暗道。
就在刘荣沉思之际,只见一少女与一盛装之妇人行入殿中,这少女一眼望到刘荣,便撒开这妇人之手朝刘荣跑了过来。
这少女到了刘荣身旁,一把抓住刘荣手臂,便笑道:“刘荣表兄再此做何?”。
刘荣这才转过头来,拉起身旁少女之手呵呵一笑,便道:“原来是阿娇,今日可是随姑母至此?”。
言毕,刘荣便朝贾谊一拱手,拉着陈阿娇,便行至自己坐席之处。
刘荣却是未曾想到,此次太常署竟然将刘荣之坐席与刘嫖安排到了一块。
此时这个当口可是正是要与刘嫖拉进距离之时,固此一见到刘嫖,不等其开口,刘荣拱手一行礼言道:“侄儿拜见姑姑,多日不见姑姑到宫中来,不知姑姑近日可好?”。
刘嫖一笑,便道:“多日不见姑姑,也不见荣儿到姑姑府中探望,也只有你那阿娇表妹,整日还念着你这刘荣表兄”。
闻此,刘荣忙回道:“这数月父皇忙着削藩平叛,侄儿身为皇子,自然要为父皇尽忠。然此时平叛已成,侄儿定会到姑姑府中看望”。
就在刘荣与刘嫖相谈之时,天子刘启与太后窦漪房,一同进入了殿中。
待朝臣一行礼,刘荣便见到老爹一手举起一酒杯,言道:“今日之宴,便是庆贺太尉与栾将军等平定叛乱之功!众卿与朕共饮此杯!”。
言毕,天子刘启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天子赐酒,众臣哪儿里敢有不喝的份,众臣拿起案上之酒,亦是饮之。
不过须臾,便听到鼓乐齐鸣,数十名身材婀娜之宫女行至殿中,翩翩起舞,如此,这庆功之宴,便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