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朱友建下意识的看了金南珠一眼,可惜金南珠根本不知道他心里起了什么龌龊的想法,依然是一脸的懵懂。
朱友建看着王承恩的劝谏似乎有停不下来的节奏,顿时就有些头大,估计是王承恩跟随自己的皇嫂时间比较长,潜移默化的习惯这种劝谏。他正准备打断王承恩的话,突然一转念头,想起了一件事,恰好可以让王承恩停下来,再找点事做。
于是朱友建轻咳一声,打断了王承恩:“王伴伴,朕知道伴伴也是在为朕着想,以后朕不会这么冒失了。刚刚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此事还非得伴伴出马不行。”
“但请皇上吩咐,奴婢万死不辞!”王承恩正想再谏言几句呢,这会儿听到朱友建有旨意,还是非得自己做的,那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朕思虑再三,发觉此次民乱,全是因从陕北、山西逃出的小股乱贼造成。朕闻除恶务尽,若是这次平叛还抓不住这些人,再让他们给跑了,那保不齐什么时候他们又会在别的什么地方再这么来一次。所以朕的意思,王伴伴能明白吗?”朱友建询问道。
“皇上的意思是要奴婢把这些贼首务必都抓住,再给——”王承恩做了一个割首的动作。
朱友建急忙捂住金南珠的眼睛,点了点头:“不错,锦衣卫要护送朕与乐安县主回京,不能再去前线,那就得王伴伴就带着东厂的人马赶赴广平府了。洪承畴和黄得功指挥兵马打仗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一旦到时候贼首见势不妙,再趁乱逃走,到时候即便是派兵去追,也未必能够有用,这毕竟非他们所长,朕看这种事还是东厂更有经验。”
这可是个挣功劳的好机会,王承恩此次随驾出京,可以说还是寸功未立,风头全被骆养和锦衣卫给占了。现在皇上给了这么好的一个差事,这是送给自己功劳啊,他又怎么可能不好好把握?
“还请皇上放心,奴婢一定配合洪大人,将贼首们一网打尽!”王承恩信誓旦旦的保证。
“有伴伴这句话,朕也就放心了,那伴伴就赶快带人出发吧,别再耽误了时间。”
打发走王承恩,朱友建耳根子总算清净不少,一边骑着马搂着金南珠慢慢悠悠的走着,一边听金南珠诉说着此次的凶险。金南珠刚刚被那么一打扰,这会儿也是困意全无,就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全部讲给朱友建听:
“欧巴不知道,我刚刚到广平府的第二天,就听闻有乱民将北边的顺德府给攻占了。不过当时也没在意,心想着就这么一小股的乱匪,竟然敢攻占州府,那他们不是找死吗?要不了几天,欧巴肯定会派兵将他们剿灭。他们这时候要是逃进山里,说不定还能保住命。可哪知道才又过了两天,这些乱匪就一路打到了广平城下了。”
“那你怎么没有赶快离开广平府?”朱友建问道。
“其实我有想过,不过......”金南珠摇了摇头:“不过后来我想着凭着广平府这么高的城墙,只要据守坚城,总能等到援兵的。可哪曾想整个广平府的知府竟然命令守城的将军带兵出击,只一个上午,整个广平的守军就全面溃败,根本不是乱匪们的对手。那些人上午才到广平城下,下午就把城池给打破了。”
“哼!书生误国,连敌都不明,就敢把兵力全拉出去,被人吃掉也不奇怪,更何况还是以少敌多,他以为自己是项羽还是韩信。”广平府陷落的战报朱友建已经在呈递上来的奏折里看过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这还多亏了张百户,他见城池已被攻破,这会儿就是想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于是立刻建议我躲藏到锦衣卫在广平的一个秘密联络点。那些乱匪们进城后,只顾着去抢掠府库和那些商家大户,我们所在的这个联络点很不起眼,而且我们还躲在地窖中,自然就没引起他们的注意。”说到这里,金南珠一脸庆幸的模样。
“之后呢?你们又是怎么出的城?”
“乱匪们占了广平,我也明白这里是不能多呆的,毕竟前两天我还在新开的那几家商铺和酒楼露过面,城中有不少人都见过我。他们虽然不知道我的份,但真要是被有心人盯上,只怕就算不知道我的真实份,也会把我抓去勒索赎金的。所以我就和张百户、祁百户商量,看看怎么样才能安全出城。”
金南珠看了看朱友建,接着说道:“天幸这些乱匪并没有封锁城池,城内外的百姓还是可以自由出入,不过他们也在城门口派兵把守,检查可疑的人,还勒索那些看上去有钱的人。张百户他们打探到这个消息,便让我化了妆,我们两个假扮成一对父子,那些护卫们也都各自易容换装,城破的第二天我们趁着人多的时候,比较顺利的就出了城。”
听到这里,朱友建点了点头,他还没接着问,金南珠就继续说道:“哪知城外也不太平,除去那些乱匪的巡逻队,有的地方还会有被打散的明军的散兵游勇。我们一路小心谨慎,可还是被盯上了。”
“什么?”朱友建不失声,他根本没想到会有况。
“一股人马估计是看我们都骑着马,穿的又比较好,便猜想我们是有钱人,就在巨鹿北边的韩家寨附近把我们围住了。祁百户带着十几个侍卫跟他们血战,掩护着张百户带我跑了出去,可祁百户他们全——全——”说到这里,金南珠的再也说不下去,眼里也泛起了泪花。
听到这里,朱友建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以说,金南珠今天能够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位战死的祁百户以及他手下那十几个弟兄功不可没。
“知道包围你们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吗?”朱友建眼中隐隐闪现出一丝寒光。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这一世,几个女孩儿就是他的逆鳞。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可就混回去了,还不如上一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