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傍晚,右安门守门的总旗看了看天色,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门口的几个兵丁说道:“弟兄们,今天辛苦啦,这会儿已经没人了,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就关了城门回去吧。”
守门的兵丁们听了自然是十分的高兴,各自跺跺脚,揉揉发酸的肩膀,拖着长枪晃晃悠悠的就往城门里走。等他们进来之后,门内的几个士兵合力使劲推动着巨大的城门,缓缓地将之关闭。
城外正南的道路上,若隐若现地传来了一阵马蹄的疾驰声,一名兵士看到隐隐约约似乎是有人正骑马往这边赶来,就轻声问道:“头儿,好像是有人来了。”那总旗瞅了瞅,昏暗的天色使得他并没看到什么,转头对众人道:“不管他,赶快关了门回去喝点酒去,他妈的这鬼天气,真要冻死个人了。”
兵士们得了令,便继续推动大门,准备关住。这时候城外阵阵的马蹄声越发的清晰,也越发的急促起来。马背上的人眼看着城门就要被关住了,为首的一个壮硕之人大声喝道:“兀那城门官,休要关门,待让我等进了城再关!”
“头儿——”先前的那名兵丁又看向总旗,有些迟疑的问道。那总旗看了看,走到门口,从半掩着的门缝中伸出头,大声说道:“今已经酉时过半,已到了关城门之时,诸位还是在城外寻一处休息,明一早再进城吧。”说完,回头对手下挥了挥手:“关门!”
城外那人见状,又加快了几分马速:“尔等可知城外是谁?这位乃原辽东巡抚、兵部右侍郎袁崇焕袁大人,奉旨入京见驾,若是误了皇命,尔等可担待得起吗?”
那总旗一听到这个,心中顿时一惊,急忙阻止手下人的动作:“快快,重把城门打开,好让袁大人进来!”兵士们得了命令,只好又把快要关上的沉重大门缓缓推开,让已经快到近前的袁崇焕等人进城。
门尚未完全打开,只见很快就有四五骑由远及近,飞驰到了城门口。为首的一匹枣红马上,坐着一位材瘦削之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穿着也是十分简单,朴素之极。但若是辽东诸将在此,必定能够一眼认出:这便是带着他们守住宁远城,先后两次取得对女真人胜利的辽东巡抚袁崇焕。
“这位总旗,袁某在此多谢了!皇命在,不便久留,待此间事了,袁某再请诸位一聚!”袁崇焕勒住马匹,微笑着对那总旗说道。
那总旗闻言,怔怔一愣,便立刻反应过来。他又哪里真敢说让袁崇焕请吃酒,急忙拱手回道:“袁大人言重了,方才卑职也是职责所在,还请袁大人勿怪。”
袁崇焕呵呵一笑:“总旗恪忠职守,正该嘉奖,袁某又如何能怪?公务在,就先行告辞了!”说完,袁崇焕一拱手,脚尖轻踢马腹,带着人便往城内而去。
这时候朱友建才用过晚饭,正和孙娜恩两个在永寿宫外散步消食。两人一边走,一边笑着在谈论着其她的几个女孩儿。
“欧巴,初珑欧尼最近都快成睡神了,每天醒着的时候还没睡着的时候长。有时候正忙着呢就能睡着,大有恩地欧尼以前最忙的时候的趋势,连恩地欧尼都笑她,要把自己的称号让给她呢。”孙娜恩打趣着说道。
“还说呢,肯定是你们几个光知道玩,把担子都压在初珑上,不然怎么会让她累成这样。”朱友建伸手轻轻点了点孙娜恩的鼻头。
“哼!就知道欧巴会这么说,心疼欧尼就把锅甩我们上!”孙娜恩佯装生气道。
“初珑是我老婆,我肯定要心疼啊。”朱友建玩笑着说了一句。接着又道:“当然,我们娜恩也是我老婆,我也心疼的。不过娜恩,你初珑欧尼刚刚统领六宫,事务繁多,肯定忙得很。南珠整天跑在外边不见人,你和恩地两个要是再偷偷懒,那她这个做姐姐的能不累吗?”
“才没有呢!欧巴也交给我们那么多事,谁还有时间偷懒?不过没帮上欧尼什么忙倒是真的。最近我天天埋在纸堆里,写字写的手都有些酸了,真不习惯用毛笔,欧巴也不说来给我揉揉。”孙娜恩一边倒苦水一边抱怨道。
“现在知道我的辛苦了吧?欧巴现在天天基本上都是这么过的,除去开会吃饭睡觉的时间,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在批奏折。有时候就是想去找你们,可一看到堆积如山的奏折,也就只能继续苦的干活了。哎——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勤政的皇帝短命的多了。对了,怎么没见恩地,不是说吃过饭一起走走吗?”朱友建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欧尼说,趁着吃过饭没事,赶快把已经整理好的歌曲教给那些太监宫女,省得明天还得集中人。”
“嗯,好吧。南珠呢?今晚又不回来了?”
“欧巴现在当了甩手掌柜,我们三个又在宫里,出去一趟不容易,商业上的事可不是全得压在南珠一个人上?从年前到现在,她忙得是一个星期也难得见到几回。这不,今天一大早上出去的时候就跟我们说,晚上不用等她回来了,她要去保定看看新开的酒楼,估计三五天之内是见不着她了。”
别院做出来的各种赚钱的产品以及朱友建继位之前就和孙娜恩一起开设的各类商铺,能够依旧如之前一样,给朱友建带来大量的利润,这使得他自登基到现在根本没有为金钱上的事太过发愁。
究其原因,除了是查抄魏忠贤及其党羽所得的大量钱财之外,剩下的大都是来源于别院。自从去年年底朴初珑她们也都入住皇宫后,这一揽子的事就全是金南珠在负责。所以说,金南珠为了朱友建的钱袋子可是立下了大功的。
“真是辛苦南珠了,看来确实需要尽快给南珠找几个合格的助手,减轻减轻南珠上的担子了。”朱友建点了点头道。